丰收祭典过后,便是人类的商人前来收购的日子。早在前一天,有不少商人就已经在村里或是附近住下了,也有一些商人今天才过来。村子里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十二岁的小希坐在窗边,看着来往的高头大马和人类们。人类的耳朵小小的,还有一个柔软的耳垂,看起来很可爱。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捡一只小人类带回家里养。
她的思绪被另一样东西吸引了过去。
她黑色的尖耳朵向前伏下,尾巴无力地下垂,微微弯腰,尽可能坐得舒服一些。
她在憋尿。
从小,小希就是一个尿频的孩子。同龄的朋友们都可以一起在外面玩一上午的时候,她必须得找机会尿好几次。虽说如此,毕竟每次都能赶上,不会尿裤子,大家也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然后先知来了。
最开始,能憋尿,是良家妇女的标准;等三条戒律发布以后,随地小便更是一项亵渎神明的可怕罪行。小希的家里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比如训练她憋尿——一段时间下来,确实有很大的改善;勉强一下的话,可以把一天小便的次数压到十次以下。
但是要一整天不去厕所。她和家里人都明白,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她刚满十二周岁,家里人瞒着没有给她过生日,所以大家都还不知道。按照教会的规定,十二岁就是成年了。在犬娘村,这意味着要像大人一样守戒。但还有一点。
再过两个月,等对方准备完毕,她就会嫁给邻村的一个屠户。
她把脚放在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忍耐着尿意一波一波的侵袭。
她并不担心婚后的生活,村里的大多数女孩子,早晚也是要嫁出去的。而且她还听说那屠户是个年轻的帅哥,再加上嫁到屠户家里每天都能吃好吃的,她多少还有些期待。
可总有一点不一样。村里人常常比喻,说嫁出去的姑娘,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但她不是断了线的风筝。而是牵着风筝的手把她放开了。
想要小便的欲望愈发地强烈。
她抱着膝盖,在椅子上轻轻地摇着,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一阵痛苦。她不自觉地弯下身子,就连耳朵也尽可能地伏下。以这个角度,窗外的人明明是看不到屋里的。但她到了这种时候,总有一种好像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总有一种害怕有谁在盯着自己的错觉。
下腹处一阵又一阵的胀痛,尿意已然成为了一种折磨。她多么想现在冲到厕所里面去,多么想立刻释放掉体内的洪水……
可她却动不了。
小女孩的眼中积着泪。
小便,是一种不洁的行为,是一种连提起都会让人觉得恶心、羞耻的事情,是只有在神稍稍侧眼之时才可以做的事情。
就像自己也是不洁之人。
她感到体内,一股洪峰的逼近。她熟悉这种感觉。那是自己再也忍受不住之前,最后的警告。可她却仍倔强地,分开腿,撩起裙子,然后捏住那已然湿润的花苞。
来了。
她身子一紧,脚趾弯曲。那股尿意到来的时候,光靠下身的力量,是不可能憋住的。从她手没有捏紧的缝隙间,小便已然汩汩地缓慢涌出。最私密,柔软的部位,却被手指强硬地压着,光是这样就疼痛不已。可体内的小便,那一股往外的冲劲,被硬生生地堵住之后,便在那小小的一截管道中造起反来。之前有好几次,就是这样疼痛的瞬间,打乱了她的注意力,手上放松,小便就倾泻而出。她咬着牙,因为下身钻心的疼痛而颤抖着。
她明白自己的状况。已经不可能憋回去了,无论怎样都会尿裤子的。但她却仍然没有动作,仍然维持着那样的姿势。
如果能够憋住的话……大家……大家就又都会喜欢我了吧。
那已然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救赎:让自己的污浊与罪都融解在那疼痛之中吧,让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来寻求救赎——
随着小便逐渐漏干净,那疼痛也逐渐消失,只留下小便的地方一种灼烧的痒,和在湿润中哭泣的小女孩。
窗外,依然车水马龙。她仍然会去往那个未知的远方,她仍然是那个肮脏的女孩,她仍然没能忍住小便。什么也没有改变。
在逐渐凉下来的湿润中,小希在自己的臂弯里,小声地哭泣着。
她好讨厌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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