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将眼镜摘下，折叠好后放进衣服的口袋中，她站在菲利亚的房间门口，犹豫了一下后，伸出有些颤抖的右手敲了敲紧锁的房门。短暂的安静后，门锁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凯特推开房门，看到菲利亚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注视着自己，眼神中充满复杂的意味。房门在凯特进入房间后自动锁好，凯特径直走到菲利亚的面前，用着同样复杂的眼神看着菲利亚，都保持着沉默的两人，让整个房间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中。

“你今天做得很不错，凯特。”菲利亚露出笑容，用温柔的声音将房间中的气氛改变。

“你指的是哪方面呢，菲利亚姐姐？”凯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笑容，声音也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刻意加重了“姐姐”这个词的读音，仿佛是非常不情愿。

凯特站起身，将手放在凯特的肩膀上对她说“当然是指修复那个黎明市的治安机器人了，能把几乎报废的机器人修理成和新的一样，凯特可真是了不起呢。”

“只是看起来像新的一样而已，用的都是比较相似的配件修补，实际上的兼容性很差，不能保证恢复原来的功能。这种机器人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没有任何备用零件，只能修复到这种地步。”凯特的语气依然没有波动，她平静地向菲利亚陈述着事实，就像在介绍一件寻常的小事。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能够修理成这样也确实是很不容易。没想到他们真能带回来一个黎明市的治安机器人，这下那些堆积的零件终于派上用场了。对了，凯特，你感觉那个机器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菲利亚询问的问题让凯特感到没那么的无趣，因此她也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菲利亚，尽管她知道菲利亚可能根本不在意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普通的治安机器人，一次性消耗品，没什么特别的。我认为它有些像人类，但这可能是错觉。维修机械还在对它进行进一步修复，更多的情况需要等它启动后才能知道。”

“看起来它确实有些特别啊，不过确实是需要等启动后才能知道更多呢。”菲利亚重新做到了沙发上，打量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凯特，凯特依然保持着非常平静的表情，但是菲利亚知道凯特并没有像她看起来的那样平静。菲利亚向后靠在沙发上，继续让气氛回归沉默，她在期待这一次由凯特来主动打破沉默，而事情确实是在向她所期待的方向发展。

菲利亚故意保持的沉默让凯特无法忍受，她咬了咬嘴唇，然后下定决心主动将沉默打破：“菲利亚姐姐，你让我到这里来不是只为了这个吧？”

“当然不只是这样了，没有特别的事情的话，我可不会随便让你见我的。那么凯特，让我看看你的左手吧。”菲利亚笑着从沙发上起身，向凯特伸出手示意。凯特知道菲利亚话语中的含义，她慢慢地将放在实验服口袋里的左手抽出，然后将左手放在菲利亚伸出的右手上，温暖的感觉从左手上传出，菲利亚用右手紧抓着凯特的左手，但这不是凯特想要的那种温暖，因为这样靠近菲利亚让她感到有些不适，而这种不适感，更多的来自于恐惧。凯特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来，但是来自菲利亚手臂的更加强大的力量打碎了她的幻想，菲利亚拉起凯特的手将它凑到自己的眼前，看了一眼凯特手腕上的那个手环后，放开了抓住凯特左手的右手，笑着对凯特说：“看起来你今天已经用了两次机会了，凯特，你是准备把最后一次机会放到睡前再用吗？”

“这是最佳的选择，菲利亚姐姐，还有一点，请你不要这么用力。”凯特的声音并没有之前那么平静，造成这一切的元凶来自她左手的疼痛，凯特的左手被菲利亚握得发红，她知道菲利亚的力气要比自己的大，但是她没想到菲利亚的力气会有这么大，手指和手掌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毫不怀疑如果菲利亚再用力一些的话自己的左手肯定会受伤。菲利亚的力量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让凯特感到不安，而更多的不安则来自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个手环，它冰冷而又厚重，紧紧地锁在手腕上而无法移除，比起手环来说，凯特认为它更像是铐环一些，因为正是它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金属制成的手环相当简洁，除了三个指示灯之外没有任何东西，甚至连接缝都几乎找不到，这也让凯特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戴上这个手环的。手环给自己手腕带来的那沉重感与拘束感，更在时刻提醒着凯特这个手环的用处并不是仅仅作为装饰，凯特每一次看到这个手环时都会意识到自己现在那和被监禁没什么区别的状态，因为手环不仅拘束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失去了离开这个基地的自由，更是在拘束着自己的膀胱让自己失去了排泄的自由。手环上的三个指示灯分别代表着每天的三次排泄机会，已经熄灭的那两个则代表自己在今天已经排泄了两次，凯特准备将最后一次用在临睡前以让自己更好的入睡，这是相当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不至于会让自己忍受充盈的膀胱而入睡，对于凯特而言一切都在计划内，除了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菲利亚。

菲利亚抚摸着凯特的脸颊，凯特的表情依然很平淡，但是菲利亚相信接下来一定会让凯特的表情有所改变，她对凯特说：“很抱歉，凯特，你也知道我并没有那么文雅的。把最后一次放在睡觉前确实很不错，不过看你现在还是很需要释放的，那么我来送给你一次机会吧。”

“谢谢......不过，请问我可以不要这次机会吗？”凯特刻意回避着菲利亚的视线，因为这时的菲利亚让凯特感到本能的恐惧。

“你可以选择不要，不过我也可以选择取消掉你今天最后一次的机会。”菲利亚抓住凯特的左手，准备关掉手环上亮着的最后一个指示灯，她从凯特的手中感受到凯特正在颤抖，而凯特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惊恐也在向菲利亚展示自己的害怕与服从，凯特的变化让菲利亚很满意，“你做了那个正确的选择，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我知道了，菲利亚姐姐。”凯特机械地脱下脚上的单鞋，拉开半身裙侧边的拉链，并让长袜和内裤一起离开自己的下半身。凯特的双手重新放回实验服的口袋中，裸露着下半身站在菲利亚的面前，寒意从接触金属地板的双脚开始笼罩她的整个身体，让凯特本能地颤抖着，但是她的表情依然在假装着平静，以向菲利亚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与恐惧。

菲利亚伸出手抚摸着凯特腿上的疤痕，轻描淡写地说：“我还很期待你会露出害羞的表情呢，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平静。不过你也这样做过很多次了，应该是习惯了吧。”几道非常明显的疤痕刻在凯特纤细的双腿上，它们杂乱地纠缠在一起，在展示着凯特的身体经历过的伤害的同时，也粗暴地破坏了原本细腻的皮肤，就像刚粉刷好的白墙上出现的涂鸦，就像宝石中那明显的瑕疵。造成这些疤痕的原因并不相同，有的是子弹、有的是火焰、有的是刀刃、而有的则是爆炸，不同的伤害造就了不同形状的疤痕，但它们都让原本完美的双腿的精致变得残缺，菲利亚猜想如果凯特的身体没有受这些伤的话一定会非常的精致，但现在凯特身上的疤痕，依然带来一种特别的美感，一种带着缺憾的美感。

菲利亚将凯特上衣的扣子解开，让凯特的下体和小腹彻底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上衣没有被解开的部分勉强遮挡着凯特的胸部和部分腹部。尽管无法看到，但菲利亚依然知道那里也和凯特的身体一样有着那些明显的疤痕。几道在凯特的腹部交错着的疤痕，向下延伸至那隆起的小腹上，并最终在凯特的身体上将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些伤害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但那毕竟是曾经的痛苦，就算是非常可怕也已经过去，而现在所发生的痛苦，并没有像伤口的剧痛那样刻骨铭心，却依然让凯特感到难以忍受。菲利亚抚摸凯特身体的双手停在了凯特的小腹上，她能够从小腹隆起的程度判断出凯特现在的膀胱中有着不少的尿液，离极限的容量仍有不少的距离，但对于给凯特带来折磨而言已经是足够的。

菲利亚满意地按压着凯特的小腹，装满液体后变得有弹性的膀胱带来了绝佳的触感，再配合上凯特的惊叫声与颤抖，给菲利亚带来美妙的享受的同时，也让她加大了按压的力度和幅度，凯特紧咬着嘴唇忍耐充盈的膀胱被按压的痛苦，插在口袋里的双手也握成拳状，紧绷的身体对抗着不断增加的折磨，但是折磨反而在以更加可怕的方式侵袭她的身体。在又一次相当猛烈的按压后，凯特绷紧到极限的那根弦被彻底扯断，就算是尽全力也无法对抗这样的痛苦，凯特的意识被痛苦所吞噬，惊叫声也变成了哭叫，她用颤抖的声音向菲利亚说：“请不要这样......”

凯特的反应相当强烈，菲利亚也能从她手掌上感受到凯特身体的颤抖，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用欣赏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凯特。以往的平静不复存在，恐惧和痛苦将凯特笼罩，也让她在菲利亚面前低声地抽泣。菲利亚看到了非常罕见的场景，平时在自己面前总是非常冷淡的凯特，现在竟然流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而且是这样剧烈的情感变化，这让菲利亚感到很满意，但凯特这样强烈的反应也让菲利亚意识到以这种方式去改变凯特确实是有些过分，尤其是对于这样一个女孩来说。“很抱歉，看起来我做得确实是有些过分了，那么下一次还是不这么做了。”

“没关系，你知道这样就好，菲利亚姐姐......”身上的痛苦稍微消退了一些，来自膀胱的充盈与疼痛依然没有消失，凯特稍微能够听清菲利亚向自己说的话，虚假的道歉让自己感到厌恶，但是自己却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只能这样以菲利亚满意的方式去回答。

“不过能让你流露出这不一样的表情，就算是过分也不是坏事呢。”菲利亚轻轻擦拭着凯特的眼泪，然后目光向下看着凯特的下体，因为存在伤疤的影响而让凯特下体上的毛发比较稀疏，毕竟严重受损的皮肤在修复后会失去很多东西，包括汗腺和毛发，而这并不能被称为“修复”，只算是勉强的“修补”，破损的皮肤在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时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最深层的组织不至于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这也是人体这个精细的结构受损后的无奈之举。更吸引菲利亚注意的则是被液体沾湿的下体，她有些粗暴地分开凯特的下体，然后看到那漏出一些尿液的尿道口，金属的地板上也有一些滴落下的尿液，她半开玩笑地对凯特说：“居然漏出了一些，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地释放了呢？”

“怎么可能会自己释放出来......”沾着尿液的尿道口被暴露在空气中，给凯特带来足以让她颤抖的凉意，但更多的颤抖还是因为自己的膀胱和尿道。充盈的膀胱被菲利亚这样的玩弄固然非常难以忍受，而在这样的玩弄中都无法打开的括约肌则是一个更大的造成痛苦的根源，自己每一次尝试想要打开都无法成功，仿佛它并不属于自己的身体，但括约肌一直封闭的感觉和尿液对括约肌的压力都在告诉凯特，括约肌确实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但是控制权并不在她的身体上。困扰凯特身体的问题有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那就是她锁在左手上的那个手环，凯特知道手环能够直接连通神经，并且绕过大脑直接向括约肌施加收缩的信号，而这个信号的优先级高于大脑的信号，让自己无论怎样想要打开括约肌都无法办到，除非使用手环上的那三次机会才能暂时打开括约肌进行排泄。手环向括约肌施加的那个收缩信号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只有像这样受到巨大的刺激后才可能暂时不受控制的放松，凯特知道这就是刚才的情况，这也让她知道了失禁的原理，毕竟再绷紧的括约肌都会有被带着巨大压力的液体冲破的时候，正如之前一直紧绷的自己最终在菲利亚的攻势前失守一样。

菲利亚的手指依然在分开着凯特的下体，但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了凯特的小腹上，她笑着对凯特说：“是因为我做得太过分了吗？还是因为你偷偷的释放了呢？我很想再验证一下呢。”

“菲利亚姐姐，不要......”凯特本能地闭上双眼，她已经能够想象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而现在所做的正是让自己不亲眼看到这一刻，以稍微减缓一下冲击感。菲利亚的手已经离开自己的身体，凯特知道菲利亚是准备使劲再次按压，但她等待了很久都没有出现膀胱被压迫的感觉。凯特忐忑不安地睁开双眼，她看到菲利亚并没有碰自己的身体，只是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之前已经说过这有些过分了，所以我是不会这么做的。”菲利亚能够从凯特的眼神中读出一种恐惧感，那是对未知的折磨的恐惧，这种恐惧让凯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从刚刚来这里到现在凯特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她身体忠实地反映出她的心情，就算是凯特不想向菲利亚表现自己的不安和恐惧，但她的身体还是能忠实地反映出自己的心情，让凯特之前的掩饰全部成为徒劳的举动。菲利亚看到凯特的恐惧中还有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她不知道凯特在除了恐惧折磨之外还在恐惧些什么，但是她还是很满意凯特表露出了她真实的想法。“如果你刚开始就是这幅表情的话，那么我也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了，凯特。”

“谢谢......我知道了......”凯特艰难地向菲利亚说出这几个字，她很难理解菲利亚所说的话，因为她知道就算理解了也没有用，菲利亚一定还会找别的理由来折磨自己的，不过至少现在菲利亚已经停止了玩弄，这也算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菲利亚站起身将凯特的左手从衣服的口袋中拿出，她的手指接触到凯特手腕上的手环，蓝色的光线扫描着她的食指，一个复杂的三维图形在空中描绘，并且还在与空中的另一个三维图形进行比对。凯特认出这些图形是菲利亚食指内部血管分不的模型，独特、复杂而又不容易改变，是比指纹更加适合用于识别的特征，空中的图形变成了绿色，凯特能够明显感觉到括约肌上的那种收缩的感觉消失，控制括约肌的权限又交回了自己的大脑，但是之前膀胱被压迫时受到尿液不断冲刷的括约肌已经十分疲惫，凯特非常勉强地才让括约肌保持关闭，尽管排泄被打断的过程很痛苦，但这也好过在菲利亚面前这样排泄。但是凯特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漏出了一些尿液，那时在自己之前尝试关闭括约肌的时候漏出的，被更多尿液再次沾湿的下体让凯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也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菲利亚一定在看自己的笑话，一种羞耻的感觉在凯特的心里涌现。

“看起来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呢。”

“非常抱歉......”凯特的脸有些发红，尽管这次也是因为菲利亚之前的按压，但是自己这样在菲利亚面前漏出尿液还是让她感到有些难堪，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不论是在谁的面前。

“没关系的，你想在这里释放也可以的。”菲利亚的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尽管她还是无法读懂凯特内心的深处，但是今天自己看到了凯特的各种不同的表情依然让她感到很满意，“不过我想如果我是你，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吧，那么洗手间就在我右手边，你去那里解决吧。”

凯特顾不上说些什么，赶紧用手捂住下体快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而菲利亚则在欣赏着凯特焦急的样子，在看到凯特那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间后，摆摆手命令周围的清扫机器人将地上凯特的尿液清理干净。洗手间的房门被锁紧，凯特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时间，括约肌的控制权又交给了自己的大脑，自己可以这样不受束缚地排泄，大量的尿液涌出尿道口外，凯特的膀胱很快就将储存的尿液全部排空。每一次这样忍受尿液后，将积攒的尿液全部排出总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享受，可以让膀胱体验慢慢放松的感觉，身体也有会有相应的舒畅感。

尿液已经全部离开身体，暂时不用忍受充盈的膀胱带来的痛苦，这也让凯特松了口气，手环上传来轻微的像是电流的声音，凯特发现自己又无法操纵括约肌，她知道这是手环再次建立起了对括约肌的控制。排泄结束的凯特并没有起身打开洗手间的门，因为她来这里的目的也不只是为了排泄，凯特将口袋中的眼镜戴上，然后手伸进实验服内侧的一个口袋，启动口袋中装着的微型电脑，凯特用眼镜中的电磁波视野能够看到微型电脑发出的信号正在入侵基地的网络，各个监控探头纷纷被关闭，虚假的信号则充斥在安全防卫中让它以为现在处于正常的状态。在确认整个系统无法识别到自己后，凯特让视野回到可见光的模式，她看到手环上的灯已经全部熄灭，自己也已经无法感受到下半身的存在，液体流动的声音响起，凯特低头看到失去控制的括约肌正在排泄刚才膀胱中产生的少许尿液，这没有知觉的下半身让凯特确信自己的手环已经被彻底关闭。

“真没想到我发明的第一个东西被用到了我的身上。”凯特看着自己左手上的手环感叹着，她能够回忆起是那次的袭击使自己的脊髓被破坏，也让自己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控制，人体是个复杂而又精妙的系统，能够实现很多复杂的工作，精致且特别，这也意味着只要受到损害就不可能完全修复，或者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无法修复的，只要受过伤后就已经不再完整，就算是维修后也无法向之前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说，所谓的“修复”根本就不存在，不可能复原，串起来就只是在修补，让受伤的事物勉强维持受伤前的模样。不管是那个重伤的机器人还是自己，在修补后都只是在勉强维持着原来的模样，根本不可能回到原来的状态，自己手腕上的那个手环就是绝佳的证明。凯特回忆起自己当初制造这个东西是用来代替已经被破坏的脊髓，配合贴在腰后部的金属条以接通中断的脊髓去控制下半身。目前人类的科技也没有做到能够修复好被破坏的脊髓的地步，这也迫使凯特决定采用另一种方式恢复下半身的知觉。

不过凯特没想到自己制造的东西会成为限制自己的工具，手环被修改并加入了对尿道括约肌的控制，而手环控制的优先级要高于大脑，这使得自己很难自己将括约肌打开，只能求助于之前被限定好的每天三次机会。并且手环控制神经的功能会在离开基地后全部失效，让自己恢复下半身无法控制的状态，也就是现在的状态。凯特轻轻拧了一下大腿上的肉，发现没有任何的知觉，因为这就是她本来的模样，而关闭掉手环只是让自己恢复了原形而已。凯特看到自己的双腿非常的纤细，因为在制造出这个手环前自己都处在坐在轮椅上无法控制下半身的状态，肌肉因为无法运动而萎缩，这让自己在重新恢复知觉后的运动变得很困难，但是至少现在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也让自己的双腿不至于太过纤细无法支撑自己。凯特用右手握住手环的侧边尝试进行扭动，随着金属构件转动的声音，厚重的金属手环被打开，露出之前一直被拘束的手腕。

凯特将金属手环放到旁边，用右手轻轻按摩着解开束缚的左手，有些放松地自言自语着：“比想象中的要容易一些，至少不用把手腕给切下来了。”凯特从上衣中掏出一块被仔细包好的锋利的金属片观看，这是来自破损的装甲车上的护甲碎片，凯特在之前维修时将它拿到手，金属片被厚重的布料所包裹，但凯特依然能够感觉到金属的厚重感和冰冷感，经过打磨的金属足以切断自己的骨头，如果无法解开手环时将会使用这片金属将带它和自己的手一起切下，虽然会造成很大的伤痛，但是凯特不介意在自己已经受过很多伤的身体上再增加一些新的伤痕，不过至少现在她是用不着这样做了，并且自己随身带的那些为绷带与药物也暂时没有了使用的必要。

“靠这个就想困住我？你们还是太天真了。”凯特有些轻视的看着旁边被拆下的那个手环，她拿出另一个手环戴在手上，自己又重新获得对下半身的掌控，腿上被拧过的地方出现疼痛，而括约肌也能够受到自己控制，这个手环比之前的那个要轻便很多，因为没有那些对膀胱操纵的功能，只是用来让自己能够移动下半身。凯特轻轻站起身，举起准备好的电击枪，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与菲利亚抗衡，但是加上手中能在数米外发射的电击枪后，不管再强壮的人都会倒下，击晕菲利亚后出门不到几米就是基地内的武器库，随便驾驶一辆装甲车或者穿上机械护甲就可以突破守卫离开基地，之后自己无论想去哪里就都可以了。这是凯特计划已久的方案，而菲利亚房间靠近武器库也靠近网络系统的中枢，因此是最适合逃脱计划的方案。

自己从来没有离计划成功实现这么近，一切的准备都已经完成，凯特知道她现在只差袭击菲利亚这一半了。汗水从额头上渗出，心脏在疯狂的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握着电击枪的右手在发抖，握着洗手间门把手的左手更是在剧烈的抖动，这是凯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第一次去主动攻击别人以逃脱现在这种类似监禁的状态。左手已经将门把手压下，但是很快凯特像触电一样松开了握着门把手的左手，让门把手自然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凯特深呼吸着，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不过说实话，现在的我又能到哪里去呢？”黎明市已经不再允许自己存在，再离开这个容身之处的话，凯特发现自己确实已经没有能够去的地方，那么继续呆在这里也就成为了最佳的选择。

离逃脱成功这么近时，却发现自己离开以后已经没有能够去的地方，凯特有些失落的将那个自己拆下来的手环拿在手中。她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将眼镜和电击枪放回衣服中，并在拆下手腕上自己制作后的手环也将它放回衣服中。凯特拿起那个厚重的拘束过自己的手环，在稍微犹豫了一下后，果断地将其再次锁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熟悉的拘束感再次出现，凯特反而有些安心的说：“算了，这也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情。”微型电脑被关闭，手腕上的手环又恢复了亮着一个指示灯的状态，括约肌被锁紧的感觉出现，下半身也再次恢复了知觉，凯特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自己的模样有些狼狈，不过这确实是在做出了最佳选择后的样子，毕竟在这里就算是相当于被监禁，但是至少可以尽情地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凯特舒了口气，用地上的毛巾清理之前坐在地上时漏出的尿液，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向菲利亚走去。

“比我想象中的时间要长很多呢，凯特，你在里面做什么了呢？”菲利亚看到凯特依然保持着将双手插在口袋里的姿势，但是下体被液体沾湿，脸颊明显变红，头发也被汗水所打湿，不等凯特回答自己的问题，菲利亚就已经得出了自己的答案，“等等，我知道了，你刚才一定是在那里面自慰了。”

“好吧，被你猜到了，很抱歉......”凯特心不在焉地答复着菲利亚的话语，但是脸颊还是因为菲利亚所说的事情变得更红，因为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情要比自慰刺激得多。

“这没什么，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下一次我更希望你能在我面前这样做。”菲利亚注意到凯特眼神中依然带着些恐惧，但是自己看不懂的那部分已经完全消失，现在自己眼中的凯特完全是那个偷偷自慰后被发现的女孩的模样，菲利亚对凯特的变化很满意，因为至少凯特不是那副冷淡的表情了。

“那还是等到下次再说吧......”凯特向菲利亚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尽管还是很不喜欢菲利亚，但是她还是决定暂时向菲利亚妥协。如果有逃脱的可能与想法，那么就不会屈服，一定会对抗到底的，因为自己能够离开这里而没有必要去妥协；而在放弃了逃脱的想法或者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后，那么这样的抵抗就变得没有价值，既然注定要长期待在这里，那么暂时妥协对于凯特而言是最佳的选择。凯特也大致理解了为什么有时候人在绝望中会放弃反抗，因为在失去一切的希望后，一切的反抗也都失去了价值，那么妥协也将会成为减少部分痛苦的最佳选择。

“我很期待呢，凯特。你现在的样子真不错，要是你刚开始就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对你做这些事情了。”

“如果你之前没对我做了这些事的话，我也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并且就算是我之前是这样，你也会找其他的理由的，菲利亚姐姐。”凯特淡淡的向菲利亚说着，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菲利亚的性格了。

菲利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看起来还是被你知道了，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做那种太过分的事情的，果然凯特还是没那么冷淡一些更好呢。”菲利亚将凯特脱下的衣服又重新穿回到她的身体上，并把上衣的扣子再次扣好，在帮助凯特整理头发时，一个带着提示信息的窗口出现在菲利亚和凯特的中间，窗口中写着让凯特尽快前往维修室的内容。

“看起来是件急事，那我先走了菲利亚姐姐。”

重新戴上眼镜的凯特向着维修室的方向快步走去，雷多米尔则在向菲利亚房间的方向走来，两人在通道中看到对方的面孔后都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等你好久了，凯特，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吗？”雷多米尔有些疑惑凯特那一段时间的做了什么，但他看到凯特那有些红的双眼和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后，知道了答案“看起来是菲利亚又欺负你了吧？”

“当然是这样，毕竟只要去她那边就没有好事。不过请你放心，并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凯特的语气中带着一些无奈和平静，但是比之前和菲利亚说话时要有感情得多。

“菲利亚总是这样，不过她也不会过界的，因为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对了，凯特，那个机器人已经成功启动了，不过还需要些东西，我和半影需要你的帮助。”

凯特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期待：“菲利亚姐姐能知道这些就好，这确实对谁都没有好处。那么，这看起来我进行的修理相当成功，我也想看看这个机器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经历这种感觉——排泄的欲望一直伴随着自己，这种欲望来自装有尿液的膀胱，自己的膀胱中一直有着尿液，或者是达到极限容量，或者是刚好充盈膀胱，或者是保持着让身体能够感知到尿意的状态，不管是什么时候，膀胱中一直有着尿液，因为这是唯一的方法，是对抗那意识中纷乱的数据的唯一手段。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膀胱中就是充满尿液的情况，而到现在依然能够感受到膀胱中有尿液，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要陪伴自己多久。尿液并不是尿液、膀胱也并不是膀胱，但它们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是一致的，这种感觉给了莫尼卡尔巨大的痛苦的同时，也给她带来了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熟悉感，但就算是这样这也算是在这个世界中唯一能给自己带来亲切感的事物，尤其是在KI和GR离开自己后。

莫尼卡尔的思绪在意识中迅速流转，她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她能够知道自己一定在之前是处于失去意识的状态，和那几个强对流组织的成员战斗后身体就已经不堪重负，意识也随着身体的崩溃而消散，就像刚开始那次被强对流组织袭击时那样。但是现在莫尼卡尔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也能够感受到膀胱中有尿液刺激膀胱壁的感觉，这些明确的感觉能够让莫尼卡尔知道自己的意识已经醒来，不过她也发现也仅仅是意识醒来了而已，自己的身体依然没有任何知觉，听不到任何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事物，甚至皮肤也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莫尼卡尔只能回想起最后包围自己的那些人自称是强对流组织的敌人，也就是所谓的敌人的敌人，这不一定会是自己的朋友，但是当时在自己的身体已经处于穷途末路的情况下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莫尼卡尔可以确定自己现在一定是被那些敌人的敌人所带走，而他们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则不是自己能够主导的范畴，因为以自己现在的这幅身体也只能这样任人摆布。一阵类似电流的声音打断了莫尼卡尔的思绪，她突然发现自己能够“听”到了声音这种信息，之前的的那些思绪仅仅是在意识中的思考，而现在除了来自膀胱中的尿意外，自己能够听到了轻微的声音，而且周围的声音在逐渐变得清晰，这也让莫尼卡尔确定了自己的身体确实是在慢慢地恢复知觉。

耳边传来的似乎是机械运转的声音，眼前则出现了细微的亮光，身体上的各种感觉都在浮现，恢复清醒的莫尼卡尔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究竟什么样。莫尼卡尔有些惊慌地睁开眼睛，强烈的白光将她的视野笼罩，让她在一瞬间内怀疑自己所在天国，但当眼睛逐渐适应环境中的光亮后，莫尼卡尔看到了更多的细节，自己现在处在一个由厚重的金属围成的房间中，墙边摆放着各种自己看不出用途的仪器，而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亮光来自房间中的照明灯，房间中的灯光非常多，却不能掩盖房间整体那阴沉而又灰暗的氛围。

莫尼卡尔看到房间中最亮的灯光正在笼罩着自己，灯光下有数台机械臂正在运行，脖颈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让莫尼卡尔暂时无法低头，不过她还是能够知道这些机械臂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身体上做些什么事情。更多的感觉还在恢复，莫尼卡尔能够低头看到自己破损的身体已经被修好，而她现在能够清楚地听见一个女性的声音，并且这个声音好像是在评价着自己——“眼睛面对强光的反应都能够做得像人类一样，真是难以置信。黎明市的治安机器人已经能够仿真到这种程度了吗？”莫尼卡尔猛然起身准备面向那个发出声音的源头，尽管她很努力地想要从半躺着的姿势坐起，但在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后，莫尼卡尔想要起身的尝试宣告失败。目前的自己依然无法移动身体，莫尼卡尔推测推测这有可能是因为身体的知觉还没有恢复。

莫尼卡尔有些无奈地放弃了起身的想法，她只能轻轻地将头转向发出那个声音的方向，她看到了那边有三个人类，两个是男性，一个是女性，并且那个女性现在又在向自己说话：“请不要勉强，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适应那些新的零件。”莫尼卡尔发现那个女性所说的是正确的，自己现在能够看到完整的肢体，却无法控制它，因为意识根本感受不到肢体的存在，视野中则有几个缓慢移动的进度条，莫尼卡尔大致推测这是意识对零件适应的过程，就像自己之前在使用电子计算机时，系统需要安装对应的驱动程序才能适应不同的硬件一样。不管怎么样，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这些人将自己的身体进行了维修，总好过让，莫尼卡尔向那三个人说：“非常感谢你们修复了我的身体......”

“没什么，不过这并不是修复，只能算得上是修补。我们只能维修到这种程度，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莫尼卡尔看到那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女性正在向自己陈述着事实，她所说的事实和自己所想的内容是一致的，属于自己身体的这种机器人只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在设计之初就没有考虑到维修的情况，失去使用价值后就会被抛弃，而这些人能把这样失去使用价值的自己的身体修福成这样，确实是非常的不简单。“不管怎么样，还是非常感谢你们。”

在三个人中最高大的那个男性无视了旁边那个男性质疑的眼光，向莫尼卡尔说：“你清理了那些强对流组织的成员，而强对流组织是我们的敌人，你是敌人的敌人。就算我们不是朋友，最起码我们在面对强对流组织时的立场是一致的。在面对强对流组织上你帮了我们的忙，所以帮助你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看起来我们都是敌人的敌人啊，但是你们只知道这个就选择这样帮助我，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呢？毕竟你们也不知道我的具体情况。”莫尼卡尔有些疑惑地发问，她认出是那个高大的男性将自己带回这里的，不过她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这样轻率的选择去维修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机器人。

“那时，你在知道了我们是你敌人的敌人后，就主动放弃了抵抗，你这样不也很草率吗？既然你这样草率的相信了我们，那么我们做出这样草率的事情也不奇怪了吧。”高大的那个男性走到莫尼卡尔的身边，低头看着还无法移动身体的她，“真是一次奇妙的相遇呢，对了，我叫半影，那边的那个男的名叫雷多米尔，那个女的则是凯特。很高兴见到你，代号：MO，或者说我应该叫你——莫尼卡尔。”

“什么？！”那个名叫半影的男性直接说出了代号：MO这个名字，甚至他还知道“莫尼卡尔”这个专属于自己意识的名字，尽管眼前的半影并不像控制自己身体的那个权限一样讨厌，但是半影对自己这样的了解还是让莫尼卡尔紧张起来，她拼命地想要移动身体，但依然无法掌控的身体还是停留在原地，“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那个权限，如果你们不在森林里激战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来过这里的。”

半影的回答没有缓解莫尼卡尔心中的任何疑惑，反而加深了她的恐惧““为什么......你连这些东西都知道......”

“好了，半影先生，之前就告诉过你了不要把这些东西都告诉它，不然它会受不了的。”雷多米尔走到半影面前，示意半影暂时先不要说话，然后他将一个信息窗口展示在莫尼卡尔的面前，那个窗口中显示的是莫尼卡尔记忆中的发生的事物，“如你所见，你的身体属于黎明市的治安机器人，平时用于维护城市安全，也能够用于观测记录，你们这个型号的机器人都是这样，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和大脑记录的东西都会被保存在存储器中，然后可以用特殊的仪器读取。虽然我觉得和一个机器人谈论这些很愚蠢，但是我可以这么和你说，你所看到的和你的记忆都能被这样读取，也就是说你知道的那些东西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尽管我并不怎么相信你存储器里那些的内容都是真的。”

雷多米尔拨动了一下窗口，将窗口中显示的内容以幻灯片的模式向莫尼卡尔展示，之前在这个世界经历的内容、在过去的那个世界经历的内容、甚至是自己的童年回忆都在莫尼卡尔的面前一闪而过，一幕幕的回忆场景中莫尼卡尔的面前闪烁着，也让她用这种方式回顾了自己的人生，幻灯片的内容相当完善，甚至连自己觉得很尴尬而选择性遗忘的记忆都被毫无保留的完整呈现，这更让莫尼卡尔感到了深深的不安，“我的记忆......这些东西......意思是说你们全都知道了？”

半影点了点头，说：“可能会侵犯了你的隐私，不过这也是为了保证安全，毕竟我们也不会这样草率的就选择维修你的。如果要我来评价你的记忆的话，我想说你的人生很精彩，真的是非常的特别，尤其是来到这里之前的那段记忆，居然会有这样的世界，真的是不可思议，能够东升西落的太阳、还有分明的四季和昼夜......”“东升西落”、“四季”和“昼夜”是几个寻常的词语，半影说起来反而非常的拗口，仿佛他的语言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组词方式一样。

雷多米尔打断了半影的话语：“半影先生，我认为根本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世界，太阳离地球这么远的话生物一定会被冻死，尤其是世界上每年还有一半的时间处于黑暗的情况下，生物怎么可能在这种世界上生存？”

凯特也认为雷多米尔的观点很正确：“说得对，气温这样周期性的大规模变化，根本不可能会有生命存在，即使有也只会是那种单细胞的生命，不会产生这样复杂的生命和文明，记忆中的这些内容一定是虚假的影片，是他们拿来欺骗我们用的东西。”

“就算是虚假的影片，就算是用来欺骗我们的谎言，但这用得着编造持续二十多年的假象吗？而且这些东西甚至比在这个世界的那段记忆都长，真的有必要虚构这样漫长的影片吗？”半影的话语让雷多米尔和凯特陷入沉默，事实确实有些无法让人接受，但是他们还是决定听半影把话说完：“因此我认为她的记忆是真的，她的意识确实是来自那样的一个世界，否则不可能解释她现在的这种情况。”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我也是。”

眼前的三人在因为自己过去的回忆争论，但是莫尼卡尔并没有心情听争论的具体内容，因为她现在的感觉非常坏，没想到这个身体无法藏得住任何记忆，连任何形式上的拷问都不需要，他们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全部情况，甚至比自己知道的东西还要多，现在这样的自己在他们的面前已经没有了任何秘密，但是莫尼卡尔还是有些不甘心，她很想知道自己的信息到底是不是被他们完全的知道，“打扰一下，意思是说你们知道了我所有的记忆了吗？”

半影从争论中回过神来，他觉得莫尼卡尔的问题非常有趣：“当然，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向我提问。”

“我之前在哪里工作？”

半影轻轻翻阅了一下那个窗口，然后向莫尼卡尔说：“安格市的雷克斯公司，你经常和一位名叫爱丽丝的客户联络，她可真是个非常麻烦的客户。”

“安格市的一天有多少个小时？”“30个小时，比这里的一天要长不少。”

“我在哪个城市出生？”“安格市南边的莱顿市，你们那边城市的名称真的很奇怪。你的父亲是莱诺，你的母亲是迪恩丝，你的家里经营着一个农庄，但是上一次的收成并不好，你原来的名字叫莫妮卡，后来才改成莫尼卡尔，原因是你觉得莫尼卡尔这个名字比莫妮卡要有趣。还有你第一次自慰是在十五岁的时候，这可真是够早的啊......”

“够了够了，我相信这些，请你不要再说下去了。”半影所叙述的内容让莫尼卡尔感到很难堪，她没想到自己的这些信息都已经不再是秘密，而那个窗口中显示的确实是自己的记忆，而且就是半影刚才所说的东西。莫尼卡尔感到有些羞耻，因为她的隐私被这样呈现在了自己面前，但是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毕竟以自己现在这样的模样，就算被所有人都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那么你们能知道我现在正在想什么吗？”

雷多米尔回答道：“很抱歉这个做不到，思维是过程，记忆是结果，我们只能看得到结果，看不到过程，能够读取的只有记录在存储器里的记忆。”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那为什么我还有什么得你们这样去维修的价值？”莫尼卡尔并不认为雷多米尔所说的是真话，但至少可以将他所说的话当作是暂时的慰藉，去安慰自己还有思维的过程是属于自己的隐私。

半影走到莫尼卡尔的旁边，告诉了她自己的目的：“并不是因为什么价值，而是想让你站在我们的这一边。强对流组织已经成为你的敌人，你也不想站在权限的那一边，那么我认为你和我们合作的话，对大家都有好处。”

莫尼卡尔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别无选择：“能够读取我的记忆，不过看起来你们无法控制我的意识。好像也没有更加合适的选择了，那么我还是选择和你们合作吧。”

“很好，很感谢你能够做出这个明智的选择。”半影后退几步，向莫尼卡尔做出一个立正的姿势，“那么让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的名字是半影，欢迎你加入我的晨昏线组织，现在你所在地方的就是晨昏线组织位于布洛克森林的总部，我期待你能和我一起为黎明市带来新的秩序。”

“黎明市的新秩序？”

“这是我一直想要做的事情，也是我组建晨昏线的原因，我要将黎明市改变，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半影准备继续向莫尼卡尔陈述自己的主张，但是他看到雷多米尔的示意后立刻停了下来。

雷多米尔不解地询问半影：“半影先生，就算是这样你也没有必要将这些都告诉它吧？它只是表示愿意合作，你却把我们的情报都告诉了它，你这确实是太不谨慎了。”

“莫尼卡尔已经向我们表达了诚意，我们也需要表达诚意才行，都表达了诚意后才能互相信任，互相信任后才有了合作的基础。再说……”半影靠近雷多米尔的旁边，压低了声音说，“就算让她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我这早就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那雷多米尔，我先走了，好像你和凯特还有什么事情要做，那就随你们吧。”半影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房间的门外。

“虽然我还是不相信你，但既然这半影先生的意思，那我也只好将你暂时当做是晨昏线的成员了。”雷多米尔稍微顿了顿，然后严肃地看着莫尼卡尔，“其实，你的身体早就已经恢复了知觉，只不过我将你身体和意识的联系切断了，所以你还是无法移动身体。也许他们都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告诉我们全部，我还想知道有关你的更多东西。”

“怎么可能？我记忆中的一切都被你们看到了，那我还能隐瞒些什么？”莫尼卡尔有些惊慌，她想要离开这里，但是依然无法挪动身体，只能徒劳地转动脖颈，看着凯特正在旁边的另一台仪器上监控自己的情况。

“我们能够读取出你的这些记忆，却没有找到属于你的身体，也就是代号：MO的记忆，这很有趣，好像半影的观点是正确的一样，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所看到的你的记忆并没有隐瞒，但是你的记忆中缺少了一些东西，让它们无法连贯起来，而这缺少的部分东西是关于你怎么来到这里的。”雷多米尔盯着莫尼卡尔的双眼，尽管他知道治安机器人的眼睛只是摄像头，不过他依然能够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困惑与惊恐。

“我怎么来到这里的？那时的我想要去洗手间，准备坐电梯下楼，然后我走出电梯后就来到了这里，这中间并没有什么缺少的部分啊。”莫尼卡尔努力回忆着那段过程，窗口中也在随着她回忆的进程而不断闪动，闪烁的窗口突然定格在一片空白中，莫尼卡尔的语调也突然变得极为慌张，“等等，进入电梯口的那片光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之后我突然就来到了荒原上？这中间发生了些什么，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些什么……”记忆在突然间变成一片混乱，大量纷乱的信息涌入莫尼卡尔的意识中，它们强行挤占莫尼卡尔能够正常思考的空间，让她的意识没有任何能够活动的余地，意识中巨大的痛苦又像那一次一样涌现，莫尼卡尔痛苦地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在这弥漫整个意识的混乱中痛苦挣扎。

“冷静，冷静，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正在监控情况的凯特看到莫尼卡尔突然间陷入混乱，窗口中的信息也变成了无数混乱的噪点，无法提取出任何有效的信息，监控器上的数据在失控的波动，凯特知道这不是只靠自己就能解决的问题，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擅长编写程序的雷多米尔上，“雷多米尔，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从专注的状态回过神来的雷多米尔走到凯特旁边，将一个编辑好的信号发送到莫尼卡尔的身体中，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窗口中混乱的噪点变回了空白，在挣扎的莫尼卡尔也恢复了平静。雷多米尔对凯特说：“和我猜测的情况一样，凯特，它的程序已经被人修改了一部分。修改者刻意不x想让它回忆起这部分被改过的内容，就像修改者不想让它排空自己膀胱的尿液一样，一旦它做了这种修改者不想让它做的事情，那么就会启动这种保护机制对它进行惩罚，让它无法这样做，而让这种保护机制停下来的方式就是向膀胱中注入尿液。”

“那个信号就是在向膀胱中注入尿液吧，好像这确实有效，她的情况都恢复了平稳。”凯特看着监控器上恢复平稳的各项数据，只有一个数据出现了上升，那个数据属于膀胱中尿液的量，这让凯特稍微松了口气，“你是对的，雷多米尔，不过为什么那个修改者会把这种机制设置成这样？他在这方面真是充满了恶意。”

“确实是这样，我也只能按照那个修改者设定好的要求去停止这个保护机制，却无法做出任何改变，他做出的修改不是靠我就能够改变的。”雷多米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请问……我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刚刚经历的剧烈痛苦，对于莫尼卡尔而言就像是一场噩梦，尽管现在这些混乱已经离开，但是它们给自己残留的影响依然让自己心有余悸。

凯特向莫尼卡尔解释着：“不用担心，莫尼卡尔，这只是你身体被设定好的保护机制。当你想要回忆起那段时间或者想要排空膀胱时就会被触发。”

莫尼卡尔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慌张地说：“膀胱？对了，我的身体为什么会需要膀胱？为什么要有这种感觉，为什么需要这种感觉？”意识的恢复正常，是依靠大量尿液涌入膀胱做到的，这种事情雷多米尔说起来很轻松，却对莫尼卡尔带来了巨大的不适感。本来还有较大空间的膀胱被突然间全部被充满，那种充盈的感觉又重新出现，憋胀的痛苦和想要排泄的欲望再一次充斥在她的意识中，也将她脑海中那些纷杂的念头驱散，莫尼卡尔在一瞬间突然看到了问题的本质，窗口中记忆的画面也跳到了重伤的自己在森林中排空膀胱的那一幕，“没错，就是膀胱，那个权限只能操控我的膀胱，却无法改变排空时意识会出现混乱的这个机制，如果权限说的是实话，那么说明就算是权限都无法完全控制我的身体。”

“这是很惊人的发现，至少可以证明在权限操纵你的身体之前，你的身体就已经被修改过了，而且是权限无法改变的修改。”凯特敲了敲莫尼卡尔的小腹，新换上的金属外壳非常的坚硬，凯特知道之前脆弱的护甲是由于保护液用护甲的金属材料修补身体损伤所致的，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保护液要先堆积在膀胱的附近。“那几次重要事件都和膀胱有关系，仅仅是巧合完全不足以解释，形状固定的金属水箱却能带来泌尿系统那一整套的完整感受，我觉得你的身体实在是不简单。而这，一定和你程序中的那个保护机制有联系。”

“看起来你回忆起那段记忆时的反应和我预料的情况相同，果然是同样的机制。刚刚从空白变成混乱的过程中，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画面，也许那些重要的信息就隐藏在那里。”雷多米尔也走到莫尼卡尔的旁边，对她说，“不过那些画面的变化太快了，我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会很冒险。虽然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不过还是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比较好。”

莫尼卡尔点了点头：“除了同意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希望真的能够知道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

“那我们就开始了，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凯特看到雷多米尔打的手势，立刻使用工具拆开莫尼卡尔的身体，金属的双腿从髋关节处移除，小腹上的护甲也从腹部关节处拆卸，金属的水箱和几根管道展现在凯特的面前，这是人形机器人身体中常见的废液储存装置，进行冷却、润滑或者缓冲等用途的液体在无法继续使用后都会暂时收集在这里，经过处理后再次循环，或者直接排出体外，从功能上来说很像人类的泌尿系统，但是能够用这套简单的废液处理系统去模拟人类泌尿系统的全套感受仍然让凯特感到不可思议，尤其是这种模拟要用到那种一次性的治安机器人身上时，因为这相当的奢侈而又没有实际用途，当作工具使用的机器人根本不需要这种感觉，除非......凯特感到不寒而栗，她发现这个身体似乎是专门为了人类的意识准备的，就像特殊的监狱一样，准备好了一切来迎接进入这个身体的意识。

情况凯特看到最靠近下体的那根金属管道上的封锁，那根管道对应的是人类的尿道，封锁则对应括约肌，正如膀胱中的尿液需要在特定的地方释放，因此身体平时一直保持着尿道封锁的情况，这根管道也是类似的情况，必须要让膀胱中的废液在特定的地点排出。和人的身体不一样的地方是，人类的身体有控制尿液排泄的权限，机器人却没有控制对废液排泄的权限，因为这份权限属于能够控制机器人身体的人。凯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她感觉自己和正躺在维修台上的莫尼卡尔没什么区别，都是无法完全获得排泄权限的可悲的人。凯特轻轻叹了口气后，将管道上的封锁拆开，莫尼卡尔体内对应尿液的那些废液顺着管道排出体外，不知道是不是凯特的错觉，她接触莫尼卡尔身体的手感受到她的身体在放松。

久违的排泄感觉出现，积攒在膀胱中的尿液在迅速的流出体外，莫尼卡尔有些享受这种排泄的感觉，因为在那段时间她一直在忍受那种膀胱中装着尿液的感觉，一直是在忍受，只有很少的释放，并且这些释放中都带着不同的折磨与痛苦，有的甚至是权限对自己的羞辱。不过这一次则是可以这样畅快的释放，就算是完全排空后意识会被那种可怕的混乱所困扰也无所谓，因为现在的自己是想要知道记忆中被隐藏的那些真相。排泄很快结束，膀胱呈现排空的状态，纷杂的信息再一次出现，它们又开始折磨着莫尼卡尔的意识，让她几近陷入狂乱。混乱的感觉突然间减轻，并且意识也在随之变得模糊，莫尼卡尔发现是雷多米尔正在将自己的意识关闭，熟悉的失去意识的感觉出现，但是这一次并没有膀胱中充满尿液感觉的陪伴，反而是由膀胱排空时带来的那种纷乱和嘈杂相伴，陪伴自己意识最后一程的旅伴有所改变，不变的则是旅伴给自己带来的不适。莫尼卡尔坦然地闭上双眼，等待着那段空缺记忆的可能的被重新找回。

凯特盯着窗口中纷杂的噪点，杂乱无章的点做着永不停歇的变化，没有任何规律可言，盯着这样混乱的图像观看会让人有发疯的感觉，但雷多米尔将这幅图像放到了最大。凯特不安地询问着雷多米尔：“你确定这真的有效果吗？这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雷多米尔在窗口中做了几个标记，向凯特说：“其实还是有些变化的，你可以看一下这几个点，不管周围的点怎么运动，它们都一直在保持静止。”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以周围的点作为参照，凯特确实看到了那几个保持静止的点。

“刚开始这个图像是完全的无序，现在图像中却出现了有序的部分，说明图像整体的无序度在下降，这个方法绝对有效果，那我们再来试一次吧。”雷多米尔期待地看着有些改变的图像，挥了挥手示意凯特继续进行操作，之前特意收集起来的液体被重新注入莫尼卡尔下体的膀胱，随着膀胱中液体的增加，图像上杂乱的噪点消失，回归一片空白。凯特再次控制管道将膀胱中的液体释放，空白在膀胱排空后再次变成纷杂的噪点，这一次雷多米尔在那几个静止的点周围发现了更多的点保持静止。“果然有效果，这就像是结晶一样，溶液中的溶质在无序的运动，遇到有序的晶核后就会和它结合，让结晶变大并且让溶液的无序度降低，那几个固定的点和晶核的原理是一样的。”

“就算这些点是静止的，又能够代表什么呢？实话说我到现在还是不清楚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雷多米尔。”

雷多米尔顿了顿，告诉凯特：“它在排空膀胱和回忆起那段时间时都会出现同样的混乱，而且都能用同样的方式处理，我认为这两者之间有联系。我知道这种阻止的机制，那些混乱的信息不是凭空生成的，因为这样凭空生成信息是一种浪费，它们是将有用的信息打乱重组成的混乱，既然能够依靠在膀胱中注入液体这种方式让混乱消失，那么我希望能够用类似的方式将混乱变得有序，看起来这次确实是成功了。”

“这的确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方法，希望你所说的是对的。”凯特按下按钮，让灌注和释放的操作重新开始，莫尼卡尔的意识早已被关闭，但就算在这种情况下，查阅那段记忆和排空膀胱时都会出现混乱，仿佛莫尼卡尔的身体与意识是独立分开的一样。

数次对莫尼卡尔的膀胱进行类似的操作后，杂乱的噪点已经有小部分完全处于静止，剩余的噪点依然在无规则的运动，之后不管怎么样灌注和排空莫尼卡尔的膀胱，杂乱的噪点都不会出现任何变化。雷多米尔让凯特停止继续操作：“静止的点已经不再增加，看起来这就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让她醒来吧，我们在这件不知道是否正确的事情上做了这么久，也许我们所做的努力是有用的。”

莫尼卡尔的意识逐渐恢复，之前失去意识时记忆中的嘈杂与纷乱全部消失，膀胱中则保持着含有尿液使身体能够察觉到尿意的情况，身体上剧烈的疼痛与无尽的疲惫，让她就算不知道在失去意识时发生的事情也能够知道这段时间身体一定经历了很多痛苦，并且要数膀胱中的这种感觉最为强烈。莫尼卡尔再次试着回忆那段记忆，一成不变的纷杂与混乱中出现了令人意外的难得的平静，这让莫尼卡尔的痛苦稍微减轻了一些。属于那份平静的是一个非常模糊的人影，以及异常清晰的惊慌与恐惧，因为莫尼卡尔认出那就是修改自己身体的人的模样：“我看到了，确实看到了，白……白色的长发，又高又瘦……的男人，他还戴着白色的军帽......绝对是他做的那些事......”

莫尼卡尔所描述的那形象出现在窗口中，这让雷多米尔感到非常困惑：“这到底是谁？我从来没有在黎明市见过这样的男人。”

“是格利斯！不会错的，绝对是他。”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但这个声音在此时带着并不熟悉的严肃和坚定，收到惊吓的雷多米尔和凯特转过头，看到表情非常认真的半影站在他们的身后。

雷多米尔向半影提出质疑：“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是他？格利斯从来没有露过面的。”

“除了格利斯外，不会有第二个人有这种装扮。”半影递给雷多米尔一张很旧的照片，上面的内容是一个留着白色长发并且戴着军帽的男人，和那个窗口中显示的人影完全吻合。

“这真的是格利斯吗？半影先生，你真的认识那位格利斯？”

“不止是认识，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熟悉，尤其是在那个家伙背叛我之前。不过还是先不要提这种往事了，看起来格利斯也插手这件事了，现在情况是越来越麻烦了。”半影低头沉思着。

莫尼卡尔从雷多米尔和半影谈话的间隙中插话询问：“打扰一下......请问你们所说的那个格利斯是谁呢？”

“格利斯，也可以叫他冰川，由于他掌控着黎明市的军队，所以我们一般叫他格利斯将军。他在黎明市的地位仅次于至高无上的塞科洛，主要负责维持治安、平定叛乱，以及发动军事政变。如果这是真的，那我终于能够知道他的模样了......不过，费这么大力气去修改这个治安机器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凯特介绍着格利斯，平静的声音下有着无法掩盖的愤怒和仇恨。

“好了，凯特，先不要想这些了，现在这些问题可能只有格利斯他自己知道吧。我们要做的事情都差不多了，让莫尼卡尔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吧。”半影和雷多米尔转身离开莫尼卡尔，凯特也随即追随这两人的脚步，只留下维修机械对莫尼卡尔那之前被凯特拆解的身体进行重新组装。

“可惜我们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莫尼卡尔的这些事情都和膀胱有关。”凯特叹了口气，低声地告诉半影，失落的神情在她的脸上显现。

“没关系的，凯特，至少我们还是知道了些东西，总比一无所获要好。”

雷多米尔和半影在漫长的走廊中并排行走着，寂静的走廊中灯光时不时地在闪烁，换气机响起的声音则在证明走廊中并不是完全处于寂静，但眼前的氛围却和寂静没什么两样。雷多米尔和半影一言不发地在走廊中前行，莫尼卡尔记忆中呈现的事实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既荒诞而又真实、既虚假而又可靠，大量可能有用的信息与可能编造的谎言杂糅在一起，让两人就算是过了很久都依然在仔细思考这些信息的含义，也让这种沉默的氛围一直笼罩在他们之间。雷多米尔似乎有些难以忍受，他率先向半影发问，将这片沉默打破：“半影先生，我总感觉我们有些太过于信任那个机器人了，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莫尼卡尔吗？你所说的那个机器人把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们，她先这样选择信任我们，然后我们才会这样信任她。”半影漫不经心地说着，雷多米尔的话没有在他心中泛起任何波澜。

“不过，对于一个机器人而言，她的感情和感觉未免太丰富了一些”

“所以我才认为她说的是真话，这个机器人身体中的意识，来自另一个世界中的人类，这种解释是最合理的，这也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半影摇了摇头，像是在驱散什么不愉快的东西。

“你总是太过相信自己的直觉了，半影先生，就算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机器人要设置这么多没有用的感觉呢？对于治安机器人而言，这些东西都是多余的。”雷多米尔的视线并没有移动，依然看着通道的前方。

“也许这个机器人是专门为莫尼卡尔的意识准备的吧，在机器的身体上提前把一切都给预设好了，就像那准备迎接新房客的旅馆一样。”

“这倒可以解释莫尼卡尔的情况，但那两个和她在一起的机器人不应该是这样。”雷多米尔轻柔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他停下了脚步，一种不安的感觉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你说的是莫尼卡尔描述的代号是KI和GR的那两个机器人吧？也许黎明市的这一批机器人都是有这种类似人类的思维和感觉的吧，我不在黎明市已经很久了，可能最新型号的机器人会比较先进一些的吧。”半影也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严肃的雷多米尔，对他刚才的表现有些不解。

“不，我的工作就是和这种型号的机器人打交道，黎明市的治安机器人，只会按照命令行事，没有多余的感情和思维，更不会像莫尼卡尔说的那样能和她进行这样的对话。”雷多米尔依然保持着严肃，但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些颤抖。

“怎么会这样？都只是普通的机器人吗？那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半影的语气也在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隐约意识到莫尼卡尔描述中这两个机器人没有那么简单。

“MO确实是失踪了，然后又突然出现。但是GR和KI并没有失踪的记录，我之前也接触过它们，也接触过MO，但它们都只是普通的治安机器人而已。如果莫尼卡尔所说的是真话，那么这些机器人之前肯定是被修改过了，而且是在两个月前我上一次接触它们之后，这也是我不愿意相信莫尼卡尔说的是真话的原因。”

“被修改过？那确实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被修改的机器人应该不只有这三个......看起来事情是越来越棘手了。”半影立刻变得不安起来，雷多米尔所说的话将一些事实无情地揭露，也让半影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

“的确是很麻烦，对了，半影先生，我们需要把这些事情告诉莫尼卡尔吗？”雷多米尔的表情突然放松，他意识到再说什么也不会有个结果，因此决定换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结束这一次和半影的交流。

“这些事情啊，暂时还是不要告诉她吧，毕竟她才刚来到这里。”半影的表情也变得放松，微笑重新在他的脸上浮现，“有些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塞琳娜？你怎么在这里？”半影突然发现塞琳娜在自己的面前出现，而她的手中拿着一大叠的资料。

“这些是有关强对流组织那次行动的情报，需要您来处理一下。”塞琳娜笑着将资料向半影展示。

“那么回头见了，雷多米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半影拍了拍雷多米尔的肩膀，然后和塞琳娜一起离开，只留下雷多米尔独自站在原地。

“原来知道得东西越少才会越好吗......”

莫尼卡尔缓慢地在走廊中行进着，被更换的四肢与维修后的身体依然需要花她一段时间去适应，就算维修后的身体和之前已经没什么区别，就算机械的身体支持部件的热插拔，但这毕竟是新更换上的东西，依然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去磨合。膀胱中依然保持着装着尿液的感觉，在这一点上不需要磨合，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膀胱都保持着装有尿液的情况，现在尿液并没有将膀胱装满，只是保持着能够感受到尿意的程度，因为这是能遏制意识中那些杂乱无章的信息的唯一方法。就算是自己已经掌握了排尿的权限，依然无法避免这一点，只能先保持这一点状态后再去慢慢寻找答案。一个女孩的身影出现在莫尼卡尔的面前，莫尼卡尔认出她就是维修自己的身体的凯特，率先向她打起了招呼：“你好，凯特，感谢你为我做的事情。”

“这都没什么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而已。”凯特推了推眼镜，向莫尼卡尔露出笑容，看着眼前那拥有尿意却无法彻底排空膀胱的莫尼卡尔，她仿佛知道了一些事情，“莫尼卡尔啊，看起来我们都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呢。”

莫尼卡尔准备追问时，凯特已经与自己擦肩而过并远去，只留下一句“祝你好运”让莫尼卡尔费力地咀嚼含义。房间的房门在身后缓缓地关上，凯特打量着属于自己的那狭小的房间，晨昏线的基地对于自己而言就已经很像监狱了，而自己的房间则更像监狱一些，狭窄而又有些沉闷，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而她也不需要什么其他的东西，因为这只是自己用来休息的场所，保持最低的限度就已经足够。黎明市已经无法再允许自己存在，但至少自己在这个晨昏线组织还能立足，虽然是以半强迫的方式要求自己在这里，但是自己还是能在这里体现出价值，凯特决定暂时放弃离开这里的想法，然后安心地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尽管现在周围一片平静，但自己之前和雷多米尔的对话还是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回荡，让自己的内心无法像周围一样平静——

“雷多米尔，我总觉得那个莫尼卡尔太过信任我们了，就算我们帮了他，但是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多少都会有戒心的，而她却根本没有怀疑我们的迹象。”  

“看起来你也发现这一点了，其实很简单，我修改了莫尼卡尔的程序，将我们列入了信任名单内，这样她就会对我们产生信赖感，这是建立信任最有效和快捷的途径。这样的话，她就算是做不了我们的同伴，也不至于成为我们的敌人，这种机器人都是靠划分名单的方式区分朋友和敌人的。”

“那么她对GR和KI这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机器人都这么信任，而对强对流组织这样的痛恨，是不是也和这个被修改过名单有关呢？”

“也许是，也许不是，因为我无法查阅名单的具体内容，只能修改每个人所在的名单位置。对了，凯特，这件事情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因为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凯特使劲地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些让她有些不愉快的想法，她脱掉那些包裹自己的衣物，让那最真实的自己暴露在房间中，赤裸的身体被柔软的床垫和被子包裹，这是她所能够感受到的最温暖的时候，一天已经结束，最后一次机会也已经用完，但是凯特只排泄了膀胱中的部分尿液，因为这一次她打算尝试一些更有趣的东西，试着让自己带着膀胱有部分尿意的感觉下入睡。尿液给自己带来了若有若无的刺激，也让她有了种特别的安心感，房间内的灯自动关闭，床垫也自动调整到加速睡眠的模式，一天的疲惫让困意很快将凯特包裹，那些烦心的事情也暂时被抛却，凯特在入眠前轻轻地说了声：“晚安。”

广阔的空间被无尽的白色填满，这些纯粹的白色没有任何层次，更没有任何浓淡，从每一个方向看去都是白色，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既没有任何东西又拥有着全部。纯白的空间单调而又无趣，但好在一个巨大的窗口一定程度上冲淡了这一点，这个窗口同样是向四周无限的延伸，相比于无尽的空间而言，窗口的无尽程度依然有限，也让人能够在空间中找到它的边界。窗口的长与宽都相当广阔，但厚度几乎为零，就像一张悬挂的巨大幕布，而窗口也就像幕布一样正在放映着精彩的戏剧。风暴就站在这个巨大的窗口边，非常有兴趣地看着窗口中显示的莫尼卡尔的情况，她观看得相当入迷，以至于弗拉斯已经站在她的身后她都根本不知道。

弗拉斯有些不耐烦地戳了一下风暴，在看到风暴转身后，弗拉斯有些生气地说：“喂，风暴，你特意叫我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机器人吗？”

“弗拉斯，我可等你好久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机器人，她可是我们的同类啊。”风暴难以掩盖自己的兴奋，激动的笑容挂在她的脸色，但是在看到弗拉斯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后，风暴立刻收敛了她的笑容，以掩盖这稍微有些尴尬的气氛，“那么弗拉斯，你觉得她怎么样呢？”

“同类？风暴，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她这样还能称得上是我们的同类？”这一次充满兴奋的则是弗拉斯，但他的兴奋更多的是来自对风暴的嘲笑。弗拉斯轻蔑地翻动着窗口中的内容，将影像定格在了莫尼卡尔和马克战斗后濒临崩溃的那一幕，“能被区区一个濒死的人类打成这样，这种都算是同类的话，你对同类的标准真是越来越低了。”

“事实会证明这一点的，弗拉斯，安静点和我一起观看，这只是她的第一次行动而已。”风暴将窗口中的影像转为实时播放的情况，窗口中的莫尼卡尔正在和菲利亚聊天。风暴盯着窗口一句话也不说，她想要向弗拉斯证明自己眼光的正确。

“风暴，如果你要这么说，那么我绝对不介意看这东西，就算再无聊都可以。我要向你证明，她根本不配当我们的同类，不论是以她将来第几次行动时的表现。”

注：本章题目“意识的深处”，来自摔角手中邑真辅（Shinsuke Nakamura）在新日本职业摔角联盟（NJPW）时期的出场音乐Subconscious（潜意识）。音乐将传统的日本风格与现代的摇滚风格相结合，描绘出一位充满强大气场的斗士，而这正和中邑真辅当时的“硬摔之王”形象完美契合。优秀的出场音乐、硬派的比赛风格、再加上独特的个人魅力，中邑真辅是当时NJPW毋庸置疑的台柱级别的人物。虽然最后被WWE，也就是世界摔角娱乐给挖走了，不过他绝对在日摔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他现在在WWE的日子要舒坦很多，出场时跳一下舞，然后在擂台上划划水，还不用费大力气打比赛，果然还是WWE更适合摔角手养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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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题目的灵感都来自各种音乐，并且我所选取的音乐还都是比较冷门的那种，所以我还是将它们分享出来吧，因为这些比较冷门的音乐在网络上也不怎么好找。用这种音乐作为题目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那么我可以考虑将后面的章节都用那种音乐来命名。就当作是一种另类的歌单分享吧。之后的章节题目对应的音乐我也将上传到这个分享链接中，也可以让大家看一下我这比较独特的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