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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 Lights https://www.shireyishunjian.com/main/?55588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The Past Should Gives Us Hope.

日志

重合的镜像(8)天际线的邀约

已有 153 次阅读2019-9-25 21:14 |个人分类:2.真实与虚幻篇


“让你久等了,欢迎来到这里。”


视野中突然浮现出一行文字,莫尼卡尔本能地伸手在眼前挥了挥,这些文字并没有出现任何遮挡的情况,依然清晰地显示着,这让莫尼卡尔能够确定这些文字确实是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而不是在眼前的电梯间里。视野中的异状让莫尼卡尔警惕起来,也让她暂时忽略了自己那充盈的膀胱带来的痛苦。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合作得相当愉快。”


视野中文字出现了变化,并且莫尼卡尔能够看出文字所描述的内容和描述时语调的变化,她能够肯定这些文字是在向自己说话,而不仅仅只是装饰品。目前能够确定自己已经和一个机器人交换身体、那个机器人的身体里也有着膀胱和与此相关的感觉、以及现在所处的那座大楼名叫天际线,除此之外莫尼卡尔无法获得更多的信息。面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视野中,并且似乎还在向自己进行交流的这些文字,莫尼卡尔鼓起勇气询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话?”


莫尼卡尔无法确定这些文字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自己的幻觉,她也只能这样去询问以获取有可能获得的更多信息。冰冷的机械声音从自己的口中传出,这给莫尼卡尔带来相当强烈的陌生感,但她也知道这就是自己现在的身体能够发出的声音,这个声音就是属于自己的。自己现在的这个机器人的身体,能够拥有像人类那样丰富的感觉,这本来就让莫尼卡尔感到非常困惑,而眼前出现的那些文字,不管到底是什么,肯定比自己更加熟悉这一切,因此莫尼卡尔选择了去询问,尽管这更像是她在自言自语。


“你现在所在的这个身体属于我,我只是给了你操纵它的自由而已,我拥有控制你身体的最高权限,所以你可以叫我权限。”


莫尼卡尔看到那些文字的回答,有些不解地问:“最高权限?你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果然你不会相信这个,那么我可以向你稍微展示一下。首先,我要切断你的意识对右手的控制。”那个名叫权限的家伙,在莫尼卡尔的视野中发送了这样的文字消息。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提示窗口突然在视野中弹出,窗口上显示着“右手失去连接”的消息。莫尼卡尔发现自己完全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右手无力地垂在莫尼卡尔身体的右侧,她能够感受到右手现在已经完全无法被自己的意识所掌控,这也让她明白了所谓的“切断控制”的涵义。


“然后是左手。”随着视野中文字的显现,和有着类似消息的提示窗口的弹出,同样的无法控制的感觉出现在莫尼卡尔的左手上,让她的左手也只能无力地垂在身体的旁边,无法接受意识的指令而挪动。


“现在是双腿。”权限发送的文字再次出现,而莫尼卡尔的双腿也如那个权限说的一样控制被切断,失去了意识到操控与下达指令后,双腿连最基本的站立和维持平衡都无法做到,只能连同它所支撑的身体一起跌倒在地上。金属的身体撞击在金属的电梯地板上,剧烈的冲击让莫尼卡尔感受到了真实的疼痛,机器人的身体能够拥有如此真实的痛觉,让莫尼卡尔感到非常的惊异,而这份痛觉确实是身体摔倒在坚硬的地面上的痛感。这种疼痛,真实到让莫尼卡尔有一瞬间都已经相信了自己的意识依然是在原来的身体上,而随后在视野中闪过的自己身体那金属的手指,则在提醒着莫尼卡尔,她的意识确实已经是在这个机器人的身体中,只是这份疼痛异常的真实而已。


之前和那个名叫权限的家伙的对话,几乎分散了莫尼卡尔全部的注意力,让她暂时忽略了来自膀胱的痛苦,而现在双腿失去控制后身体就这样摔倒在地板上,这份巨大的冲击直接影响到了她的膀胱上。膀胱中大量的尿液借由这一次的冲击剧烈的冲刷着膀胱壁,本来就承受着尿液撑开的膀胱,此时还要承受突然出现的尿液的重压,撕裂一般的疼痛伴随着没有任何消退的充盈感侵袭着莫尼卡尔的意识,四肢现在都已经失去了知觉,膀胱中的痛苦在此时尤为强烈。瞬间涌现的痛苦像浪潮一样淹没了莫尼卡尔,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痛苦,就早已沉浸其中,并随着痛苦的浪潮上下翻滚。


突然出现的剧烈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稍微能让莫尼卡尔接受了一些,她艰难地呼吸着,疼痛让她的思考变得有些迟钝,但那显而易见的疼痛的位置还是让莫尼卡尔很清楚这份疼痛就是来自于自己的膀胱,来自于自己那充盈着尿液而又随着身体的摔倒而撞向地面的膀胱。从这种充盈感和剧痛,莫尼卡尔能够推断出这个身体里的膀胱早已是处于相当充盈的状态,并且莫尼卡尔也非常庆幸自己现在的身体是机器人的身体,这是她第一次为了这个而感到庆幸,因为她知道,如果禁受这样的冲击的是自己之前的那个人类的身体,那么这样撞击的后果绝对是不敢想象的。


仿佛是算准了空隙一样,那个权限在莫尼卡尔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的时候,向莫尼卡尔的视野里发送文字信息:“看起来你非常的痛苦啊,怎么样,你现在相信了吗?相信你的身体是由我控制的了吗?”


“我相信......你是权限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莫尼卡尔艰难地回应着,电梯依然在不断地下降,仿佛没有尽头一样,莫尼卡尔身体所经历的痛苦也像这电梯一样没有尽头。机器人的身体会需要膀胱,并且还会有像人类一样完整的有关这一切的感受,这让莫尼卡尔感到相当的困惑。她想不出任何机器人的身体需要膀胱的理由,她也无法知道为什么这份感觉会真实到居然和真正人类的身体几乎完全一样,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确实是被那个名叫权限的家伙实际掌控的,而自己只有部分操控的权力而已。


“这很简单,你的身体有好几个独立的部分组成,然后每个部分都有单独的控制关系,我把这些控制关系解除的话,你自然就失去双腿和双手的控制了。”


“为什么......膀胱会......”那个权限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莫尼卡尔感觉到权限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只能选择问得更加详细一些。剧烈的疼痛随着时间的推移稍微缓解,这让莫尼卡尔能够真正的审视状况,那个名叫权限的家伙证实了它对自己身体的控制,自己对四肢的控制被切断,并且自己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膀胱。经历了这样的撞击,膀胱中的液体却没有任何一点涌出体外,并且莫尼卡尔尝试排泄都完全无法做到,这更证实了连膀胱也在那个权限的掌控之下。机器人的身体会有膀胱这本来就是很异常的事情,而膀胱的控制权居然还被一个所谓的“权限”掌控,这更说明了这个身体里的膀胱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是在问你的膀胱吗?你的身体是机器人的身体,依靠电池进行驱动,电池在运转的时候会产生废液,需要有容器来收集它们的。从原理上来讲,这和膀胱没什么区别,没想到给你带来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啊。”视野中的文字一个接一个地显示出来,文字本身没有任何感情,莫尼卡尔也能感受到那个权限正在轻描淡写的向自己解释,就好像这完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既然是收集废液,那为什么要把这个膀胱里的废液装得这么满呢?”视野中的几个提示窗口迅速弹出,莫尼卡尔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恢复了控制,她轻轻地活动着身体,然后用手撑着地面缓缓地恢复站立。在膀胱相当充盈的状态下做这个动作并不容易,但莫尼卡尔还是很艰难地让自己从电梯的地板上站了起来,因为这样摔倒在地板上的姿势实在是太狼狈了。


“既然你已经相信我就是权限了,那么我也没必要继续向你证明自己了。至于你这个身体里的膀胱,这是条件,能够保证那边的你和这边的机器人交换身体的条件。”


莫尼卡尔有些费力地那个权限的话语中明白了一些问题,她有些不安地问:“电梯,膀胱......我和这个机器人在那时都处在相同的条件下,有着一样的地方,所以我才和它交换身体了吗?”


“你理解的很快,这是件好事,看起来你的思维和智力没问题,完全能够配得上这个身体,这会是个不错的组合。”权限仿佛在刻意岔开话题。


莫尼卡尔不甘心地继续追问:“那么,是不是还有一个有着我的身体,和那个机器人意识的组合,去了我之前的那个世界呢?”


“不,只有一个。在交换身体后产生的两个新的个体,只能存活一个,然后她会来到那身体所属的世界,这就是现在的你。而另一个无法存活的个体,会直接在交换后的不久后消失。”


“是这样吗......不对,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又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权限所描述的内容,正是莫尼卡尔之前经历的东西,这更让莫尼卡尔疑惑的疑惑加深。


“因为你是我的同类,你有必要知道这些内容,这是最基本的常识。”视野中的文字停顿了一下,在文字后面闪烁的输入符号表明着这个权限并没有把话说完,莫尼卡尔也在耐心地等待着。轻微的震动从脚下传来,依然给莫尼卡尔的膀胱带来了巨大的刺激,莫尼卡尔有些痛苦地颤抖了一下。电梯里的提示音响起,莫尼卡尔注意到电梯已经停在了一层,停在了这栋名叫“天际线

”的大楼的一层。电梯门向左右两侧缓慢地打开,明亮的灯光下,宽阔而又宏大的大厅逐渐展示在莫尼卡尔的视野中,伴随着逐渐清晰的大厅内的陈设,权限说出了后续的内容,“同类,欢迎来到你的身体所属于的这个世界。”


“在这之前,可以先让我去排泄吗?”


“当然可以,我都快忘了这一点了。洗手间就在大厅左边的尽头。”权限在回应了莫尼卡尔,莫尼卡尔来不及回复些什么,就快步向权限所指示的方向走去,膀胱中那急切想要排泄的尿液,已经让她来不及去思考更多的事情。莫尼卡尔几乎是在用全部的力气让身体向那个洗手间的方向前行,她的步伐异常的艰难,却又无比的坚定......


......





“......”


“阿莫......”


“阿莫!”


膀胱中依然有尿液充盈的感觉,而耳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自己,刚开始她还无法想起,现在她已经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阿莫失神的双眼再度聚焦,重新清晰的视野中,雷多米尔正在关切地不断喊着她的名字。阿莫花了一段时间才确定了她现在确实是在警察局大楼内,她如同醒悟一般地询问雷多米尔:“我刚才,出什么事了?”


看到重新恢复正常状态的阿莫,雷多米尔松了口气,他询问阿莫:“你刚才一直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就像被关机了一样,难道说你的意识出问题了吗?”


“没什么,还是像那次一样,又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阿莫将这段记忆展示出来,一个小窗口浮现在阿莫和雷多米尔的面前,刚才阿莫回想起来的记忆在这个小窗口里不断播放着,“这是我在天际线大楼的电梯里发生的事情,看起来我又想起了过去的一部分东西。”


“看起来,这才应该是你和权限的第一次交流,在那时它自称为权限,因此你才会沿用这个称呼。难怪在之前的记忆里,你在接触到它之后,就会立刻用权限来称呼它。唉,不过以现在的你来看,那些事情都已经不再是记忆,而只是像幻想出来的东西了吧。”雷多米尔看着眼前的阿莫,阿莫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这让雷多米尔感到有些难过。


阿莫有些费力地将这些回想起来的记忆,和之前那段已经不再是记忆,却又本来应该是自己的记忆的往事联系起来。从自己在荒原处醒来,到自己在黎明市遭到强对流组织的袭击,这段记忆已经完全成为类似于幻想一样的状态,尽管自己知道这确实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在潜意识里依然不把这些东西当作记忆,只是将它们当作是大脑所幻想出来的内容。这部分确实发生过的事实,阿莫能够确信它们的真实性,身边的雷多米尔也能证实,但阿莫的潜意识却本能地将它们排斥,将它们判定为虚幻的想象,而不是真实的可以记录下来的记忆。


有些想象,就算是多么详细多么真实,就算是能够填补记忆里的空缺,人的潜意识依然会本能地认为这是想象,并不是真实的记忆,认为这些是大脑虚构出来的东西,而不是身体亲身经历过反映在大脑中的;而有些记忆,就算是多么粗略多么虚幻,就算是前后没有任何联系,人的潜意识依然会本能地认为这是记忆,并不是虚幻的想象,认为这是身体亲身经历过的东西,不是大脑虚构出来的东西。身体的亲身经历,大脑的想象补充,这两种在意识里记录事物的方式,同样能够在意识里镌刻记录,而人的潜意识却可以本能地将两者区分开,这也是人体区分真实与虚幻的方式,更是一种本能,即需要“亲身经历”的这个过程。


在与弗拉斯的战斗之前,阿莫还认为这些记忆是真实的;在战斗之后,这些真实的记忆却变成了虚幻想象。中间经历了自己使用保护液充盈膀胱、展开由光辉织就的羽翼、并且击败弗拉斯的过程,光辉的力量经由膀胱中冰冷的保护液产生,而有关膀胱正是和自己的身体与记忆有关的一切的根源。阿莫缓缓地说:“没关系的,我知道这些东西我确实经历过,这就已经足够了。我一直以为,我以为之前在荒原和森林的时候,是我与权限的第一次见面;真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早就遇到了它。”


“看起来你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与权限见面了。这不像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么你第一次来到这里到底是什么时候呢?”雷多米尔用手指拨弄着窗口上的内容,试图找到能反映时间的证据,而结果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是没有任何收获。


“没有用的,这段记忆基本上都是在电梯里,最后的大厅也特别空旷,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还是等有新的记忆出现了再说吧。”莫尼卡尔有些失落的说着,在突然间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说起这个,我在上次找回这些记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状态,在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吧?”


雷多米尔沉思了一会后,对阿莫说:“混乱,你意识里的那片混乱。排空膀胱时,混乱就会出现;想要回忆起往事时,混乱也会出现;就好像它在故意阻止你做这些事情一样。在膀胱里注入液体时,就能让这些混乱消失,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混乱会稍微有序一些,你也能够在其中隐约的看到格利斯的模样。在过了一段时间后,你才第一次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些事情。现在你第二次想起这些,也是之前在大楼的门口,经历过让混乱消失的过程,我觉得联系应该就在这里。”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不断地向膀胱里注入液体,让那些混乱逐渐变得有序一些,视野里格利斯的模样开始清晰,之后记忆也就能回想起一些了。只不过每一次的有序程度都有限度,记忆能回想的部分也有限度,就好像是故意在让我只能想起一部分东西一样。”


雷多米尔说:“目前看来的话,这就像是那个修改你身体的人设定好的一样,我们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怎样,也只能继续等待从而得出结论了。对了,你有没有注意到,在那段记忆里,那个权限好像在说你是他的同类。”


阿莫听到这些话之后,立刻在翻找记忆里翻找,最终确定了这些内容确实是权限所说的。阿莫说:“没错,表述的概念并没有任何区别,那个权限和那个弗拉斯所说的同类是一致的。如果之前的权限和现在的权限是一个家伙,那么这个家伙绝对能够拥有羽翼,也绝对能够从门里取出某种事物并进行操纵。”


雷多米尔点了点头,他感觉到阿莫和那个权限都非常的不简单,并且似乎自己也已经卷入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当中,他低头思考着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在雷多米尔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扰乱了在办公室内的雷多米尔和阿莫聊天的氛围。雷多米尔本来想忽略这个敲门声,可它还是在不断地响起,这使得雷多米尔只能转身走到房门边去将它打开,从而让这个敲门的声音停下来。


一个全副武装的大型机器人正站在门口,超过两米的身高,厚重的护甲和大量的武器,证明了它比阿莫之前在市区遭遇的那些防卫机器人还要可怕;而在它那的面部护甲下,冰冷的摄像头扫视着门边的雷多米尔和房间内的阿莫。阿莫警觉地握紧了拳头,雷多米尔也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他看了一眼那个大型机器人胸口,上面喷绘着“天际线”的字样,这更让雷多米尔感到深深地不安,因为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机器人,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塞科洛的侍卫。


这样的机器人来到了雷多米尔的面前,这绝对不是正常情况下会发生的事情,他准备开口询问,那个巨型机器人却抢在了他的前面说出了话语。那个机器人,那个塞科洛的侍卫,用它那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说:“雷多米尔,还有那边的机器人,请跟着我走,至高无上的塞科洛想和你们见面。”





“穿着这样的衣服走路一定很特别吧?被我这样修改之后,这件实验服果然更适合你了,我感觉我真是有服装设计的天赋呢。你看你现在的这幅模样,真的是好可爱啊。”菲利亚手里拿着已经空掉的营养液瓶子,充满笑容地对凯特说着。


凯特并没有回应菲利亚的话语,只是默默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现在自己的状态可以说是相当的糟糕,实验服上的扣子现在已经被全部解开,并且直接被向两侧拉开,在环绕胸部上下那两道皮带的固定下,使得自己的身体被彻底地展示在了菲利亚的面前,只剩下那勉强还算是穿在身上的实验服算是在安慰着自己。被汗水浸湿的实验服紧贴在身体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也胡乱地粘在她的脸颊上,穿着这双高跟凉鞋的双脚并不能很好地支撑起疲惫的身体,以至于必须要用手紧紧抓住旁边的衣架才能让身体不至于倒下。


身体私密的部位就这样直接裸露在空气中,并且还在被菲利亚不怀好意地一直打量着,也许这些事情习惯了之后也不算什么,但自己膀胱所禁受的痛苦却是不管怎样都无法习惯的事情。身体经历代谢后所不需要的水分,通过肾脏的处理后变成尿液暂时储存在膀胱这里,并且产生排泄的欲望来让身体将其排出,这是人体代谢的正常过程,也是人体最基本的诉求之一。而现在,对于凯特而言,这个最基本的诉求却根本没有得到实现,连通神经的手环将她的括约肌锁死,使得它们只能一直保持关闭的状态,不让任何一滴尿液排出体外,而身体在代谢中又在不断地将新的尿液汇入膀胱中,这使得凯特在无法排出尿液的情况下,还需要不断地承受膀胱被新加入的尿液不断撑大的痛苦。


膀胱充盈的感觉,和那迫切想要排泄的欲望,一直伴随着凯特的身体折磨着她的神经,而新的尿液又在不断地加入这个本来就已经充盈的膀胱,让凯特那本来就无法承受的痛苦还在继续地增加着,也在不断地挑起那想要排泄却又无法实现的欲望。这是一种随着时间推移不断增加的痛苦,也是一种不断增加的绝望与无奈,尤其是在今天发生的这种情况下。对于凯特而言,今天可以说是相当的不走运,一整天的时间,凯特的膀胱都在承受着那种充盈的痛苦,就是因为自己今天只剩下了一次排空膀胱的机会,而自己又被灌进了很多的水,这个菲利亚故意的捉弄使得凯特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就像一场可怕的噩梦。而现在的自己正这样毫无保留地站在菲利亚面前,准备在菲利亚的折磨中度过今晚,这让凯特知道了这场噩梦的精彩部分才刚刚开始。


“不要这样冷淡嘛,凯特,我是认真的。如果我是男性的话,我肯定会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的。”菲利亚伸出手,抚摸着凯特那被自己剃光毛发的下体,凯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这让菲利亚直接开始有些用力的抚摸。旁边的地上已经扔着一个空掉的营养液瓶子,再加上现在自己手里拿的这个空瓶,两瓶营养液都被灌进了凯特的胃里,菲利亚看着凯特那已经隆起的小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请不要再说这些了,菲利亚姐姐,类似的话我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凯特低声地说着,她将视线移向别处,刻意避开菲利亚的眼神,也希望能这样稍微避开一些身体上的痛苦,尽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猛烈的刺激再次从自己的下体传来,被剃掉毛发的下体依然是相当的敏感,轻微地摩擦和触碰都能带来巨大的刺激,而菲利亚现在的动作要用力很多,已经超出了轻微的范畴,这给凯特带来的刺激是相当巨大的。想要排泄的欲望在这样的刺激下瞬间增加了不止一个层次,凯特紧紧地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这陡然增大的痛苦,她的身体也在不断地颤抖着。


“你已经听过不止一次?看起来你在来这里的路上一定遇到了什么人吧,并且也和我说了一样的内容,她一定也是女人吧,是不是这样呢?”菲利亚回应着凯特的话语,不过她的注意力不在和凯特的对话上,她继续抚摸着凯特的下体,曾经布满毛发的下体,在将这些毛发剃光之后,一直被毛发保护的皮肤就暴露在了空气中,这些之前被保护皮肤之前基本上没接触过什么别的事物,因此现在暴露出来后是非常的娇嫩和敏感。光洁的下体还有隆起的小腹,凯特的下半身现在拥有这两种完全不同,却又同样让人爱不释手的触感,这让菲利亚感到非常的兴奋与期待。


“能在走廊里见面,还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并且同样是女人。你也知道她是谁了吧?”来自下半身的刺激让凯特有些难以思考,不过她还是有些艰难地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把它们转换成话语。如果仅仅是单纯的忍耐尿液,这并不算是什么,也就只是在默默忍耐来自体内的痛苦;但现在痛苦不仅仅是来自于体内,菲利亚的手现在正在故意刺激着自己的下体,并且还在顺便刺激自己的小腹,这两种刺激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但它们带来的影响是一致的,它们都让这份迫切的想要排泄的欲望变得更加迫切,尽管这份排泄欲望根本不可能得到满足,尤其是在菲利亚根本没有尽兴的情况下。甚至菲利亚在自己的身体上尽兴了之后,自己也仍有可能还要继续忍耐一个充盈的膀胱带来的痛苦,这是最坏的可能,凯特也知道她需要做好这样的思想准备。


“那肯定是塞琳娜了,我想她见到你这幅模样的时候一定很惊喜吧。她可能会有些羡慕,不过她也只能这样羡慕了,因为被装扮成这样的凯特,是为了我而准备的,难道不是这样吗?”菲利亚的言语中带着那无法掩盖的笑意,她停下了对凯特下半身的玩弄,转而将手伸向凯特的下巴,用有力的双手强迫凯特面向自己,从而能够更好地欣赏凯特那被疲劳和痛苦笼罩的模样。


凯特有些敷衍地说:“是......的,菲利亚姐姐,那你今天晚上到底是打算做些什么呢?”菲利亚总是会说类似于这样的话,看起来是在赞美自己的身体,其实是在嘲笑自己。凯特知道菲利亚所说的和自己说的这些话,除了拖延时间之外没有任何用处,因为菲利亚每次让凯特来自己的房间,要做的并不是和凯特说些什么,而是要在玩弄凯特的身体。


菲利亚的脸上继续保持着笑容,她对凯特说:“看起来我们的凯特有些迫不及待了,当然是要做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了,不仅仅是我觉得很有趣,你也会觉得很有趣的。”


“我想我并不这样认为。”凯特低声说着,声音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够听见,来自膀胱的痛苦与身体上的疲惫已经让她非常地难受,她知道接下来菲利亚要做的只是让自己的痛苦进一步增加而已,这对于菲利亚而言很有趣,但对于自己而言并不有趣。


“我听见你刚才在说什么了哦,凯特,看起来有必要先给你透露一些内容了,首先是这个。”菲利亚说着,扔掉了手里的空瓶,又从她衣服的口袋里拿出另一瓶新的营养液,在凯特的面前瓶盖拧开,笑着向凯特展示着。


这一瓶营养液的量,甚至比之前那两瓶营养液加起来的量都要多,因为之前凯特喝下的那两瓶只是应急状态下用于补充体力的小瓶装,而菲利亚现在拿的这瓶则是很标准的大瓶装,在喝下这么一大瓶之后足以维持很长时间身体对于水分与电解质的需要。如果说刚才喂凯特喝下那两小瓶营养液是为了让凯特恢复体力,那么接下来喂凯特喝这么一大瓶则完全就是菲利亚的兴趣所在,她不在意凯特的身体是否还需要这些营养液,她在意的是强制让凯特喝下这一大瓶营养液的过程,以及在喝下这些后凯特的身体所体现的结果。


“等等,你这是要做什么......”一大瓶营养液突然出现在凯特的面前,她看到这瓶被拆开的营养液可以说是相当的多,简直像之前自己见过的那种大瓶装的饮料,凯特本能地抗拒着,但她还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完,那瓶营养液的瓶口就被直接塞进了她的嘴里。大量的营养液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流动,通过瓶口后直接涌进凯特的嘴里,并且在凯特的嘴里越聚越多。凯特只能本能地屏住呼吸,然后使劲往下吞咽以喝掉营养液。


涌入嘴里的液体在突然间停了下来,凯特把嘴里的营养液吞下后,睁开那被眼泪模糊的眼睛,剧烈地喘息着。被强迫喝这些营养液让她甚至连呼吸的空袭都没有,只能集中注意力在涌入嘴里的液体上,尽可能地喝下它们,以免会被营养液呛到或者窒息。这些营养液自己的身体并不需要,凯特知道这一点;这些营养液在喝进去后会被代谢成尿液,凯特知道这一点;自己的膀胱已经相当充盈恐怕无法继续容纳更多的尿液,凯特知道这一点;喝掉这些营养液之后意味着接下来要承受更加可怕的痛苦,凯特也知道这一点。


但就算是凯特知道这些也无济于事,在她被菲利亚强行往进去灌这些营养液的时候,如果不配合地喝掉它们,那么大量的这种营养液会对呼吸道造成更大的刺激,因此凯特没有任何选择。喝下这么多的营养液,暂时是不用担心呼吸道被剧烈刺激甚至是窒息的危险,可这种选择并不是没有代价,这些液体又进入了胃里并最终会被代谢成尿液,这些新的尿液在涌入那早已十分充盈的膀胱后将会不堪设想。避免了短期的痛苦,却在长期上使自己处于更大的痛苦中,看似能够选择,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因为这短期的痛苦是更加剧烈而又完全不可能忍受的。


眼前的这一大瓶营养液还有了一半没有喝完,凯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膀胱接下来会经历的折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菲利亚还会让自己把剩下的这半瓶都喝完的。果然和凯特所想的一样,菲利亚拿起那半瓶营养液又要往她嘴里灌,凯特本能地想要扭动头部来躲开塞进自己嘴里的瓶口,却发现她的头部已经被菲利亚的手固定住,菲利亚的双手非常有力,这使得凯特在喝完这瓶营养液之前完全无法挪动自己的头部。


痛苦的吞咽过程再度开始,大量的营养液又被凯特喝进胃里,使得那种胃部被液体装满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凯特的膀胱已经充满了尿液,它给凯特的这一天都带来了相当剧烈的痛苦,而现在胃里也在被液体装满,尽管胃里的营养液和膀胱里的尿液是不一样的东西,但这些营养液最终都会变成尿液,并且最终也会进入膀胱中,和膀胱中本来储存的那些尿液混合在一起。括约肌一直被控制着无法打开,再加上菲利亚一直都在自己的旁边,那么这些营养液变成尿液进入膀胱时,膀胱里应该依然是相当的充盈,这也让凯特产生了本能的恐惧。


“没想到把这么一瓶都喝完了,你的表现真不错啊。”菲利亚拿着已经空掉了的营养液瓶子,用手抚摸着凯特那已经湿透的头发,她看到有一部分营养液是顺着凯特的嘴角流了出来,这些是喂凯特喝营养液时溢出的一部分,不过菲利亚知道这并不算什么。因为她看到那些喝进去的营养液已经把凯特的胃撑满,就像那些尿液撑满了凯特的膀胱一样。


凯特剧烈地喘息着,在被迫和营养液时的呼吸很艰难,现在她终于能够尽情地呼吸了。那一大瓶营养液已经被喝完,凯特知道今天晚上自己绝对不会好过,因为自己的膀胱需要一直承受尿液的折磨,而面前的菲利亚还会有更多不一样的方式来玩弄自己。营养液的味道依然停留在凯特的嘴里,这是一种葡萄糖的甜味与电解质的咸味苦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这也非常符合凯特现在的心情。


“看起来这没有让你高兴起来啊,不过也没关系,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有趣,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菲利亚这次将她的攻击目标锁定在了凯特的手腕上,她抓住凯特左手的手腕,她看到凯特的那个手环上最后一个指示灯依然保持着点亮的状态。菲利亚知道这代表着凯特今天最后一次的排尿机会,她直接伸出手指,关闭了手环上亮着的最后一个指示灯。


“菲利亚姐姐,为什么要这样......”手环上最后一个亮着的指示灯被关闭了,这意味着凯特失去了今天的最后一次排尿的机会,或者说失去的是她能够自己控制的最后一次排泄的机会。一种绝望的感觉从凯特的心底涌现,因为她今天一整天这样忍耐膀胱里的尿液,就是为了尽可能晚地用掉这最后一次机会,从而让晚上的自己不至于带着一个充盈的膀胱而入睡。结果现在这次机会直接被菲利亚取掉了,这代表着自己今天的忍耐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


凯特甚至觉得提前用掉那次机会把尿液排空都比现在好,因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承受了一整天尿液的折磨,还被灌入这么多的营养液从而忍受更加可怕的绝望。不过凯特也知道,就算是自己提前用掉了那次机会,菲利亚依然有的是手段玩弄自己。


菲利亚捏了捏凯特的脸颊,笑着说:“因为这样才会更加有趣嘛,我想在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以后,今晚的你会更加动人的。”


凯特依然站在原地,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看到凯特保持着沉默,菲利亚主动地换了个聊天的话题:“我今天晚上很想邀请你做一些有趣的事情,看起来你还是有些不愿意呢。你要是不配合的话会很扫兴的,强迫你也不太合适,那么我给你两个选择吧。第一个选择是拒绝我的邀请然后离开这里,等到明天早上再去释放;第二个选择就是接受邀请并度过一个愉快的晚上了,我也会考虑让你今天晚上释放的。怎么样呢,凯特?你身体里已经摄入很多水分了,所以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这两个选择吧。”


“我这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吧?”凯特有些无奈地答复着,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可能。抗呕吐药的味道在凯特嘴里越来越明显,这些营养液里都添加着抗呕吐药的成分,以防止喝下这些营养液的人们把它们吐出来,而现在这些药物打碎了凯特最后的幻想。喝下这些营养液后,连把它们吐出来都无法做到,只能这样等待它们被身体全部代谢吸收,然后再等待这些代谢后的尿液全部汇入膀胱。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胃部和膀胱,这两个器官里都装着大量的液体,现在的膀胱就已经让凯特有些无法忍受了,再加上胃里的那些营养液之后,会发生的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又是这种所谓的选择,同样又是这样其实根本别无选择。凯特根本不可能这样忍耐尿液忍耐到第二天早上,身体里现在的水分远超过她的膀胱能够承载的容量,只不过现在这些水分还没有全部到达膀胱而已,如果这些胃里的大量水分都进入了那个早已被充盈的膀胱,那么绝对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菲利亚总是会用这种选择来作为陷阱,迫使凯特不断地从原本的痛苦跳入更可怕难熬的痛苦之中。


菲利亚冲着凯特笑了一下,并没有明确的表示出她是否同意凯特的回答,只是拉着凯特的手,带着她走到房间的中央。菲利亚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看着站在自己目前的凯特,说:“这么仓促地就做出决定了吗?这样草率可不太好哦,凯特。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等时间到了以后你再回答我,这半个小时你还是先站在这里思考吧。”


时间在缓慢地流逝着,凯特能够知道菲利亚根本就不是在让自己在那里考虑问题,而是借着这个理由来实施惩罚,强迫凯特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菲利亚坐在沙发上注视着凯特,没有说任何话,也没有做任何动作;凯特站在地板上注视着菲利亚,同样是没有说任何话和做任何动作。有些可怕的沉默笼罩着菲利亚的房间,房间中的两人都在这样的沉默中注视着对方,只不过菲利亚是在静静地欣赏着忍耐痛苦的凯特,凯特则是在痛苦中等待着菲利亚的回应。


凯特笔直的站立在原地,她的表情保持着冷静,或者说她是在用这种冷静来掩饰自己,不过这些表象也仅仅是在掩饰。身体那不由自主地颤抖和摇晃,已经将凯特那真实的情况告诉了菲利亚,也告诉了凯特。膀胱里的痛苦一直没有任何缓解,身体的疲惫也在逐渐加重,那些营养液所恢复的部分体力,在这样长时间的保持站立下正逐渐的被消耗,而这些营养液被代谢后的水分,又开始不断地通过泌尿系统向凯特的膀胱内进行输送。短时间内这些新的尿液进入膀胱似乎微不足道,但经过长时间的累积后,膀胱内增加的液体总量足以给凯特的身体施加更加可怕的痛苦。


时钟的秒针,缓慢而又坚定的走动着,最终累积出崭新的时刻;汇入膀胱中的那些尿液也是这样,一点一滴地进行汇聚,最终累积成相当可观的规模。膀胱里的痛苦正在越来越明显,就算是有些麻木和疲惫的身体都已经无法忽略膀胱中尿液的存在,身体几乎已经无法感觉到其它部分的存在,就剩下这个充满尿液的膀胱,依然在忠实地向凯特的神经宣告它那想要排泄的需求,以及那排泄的需求无法满足时对神经的剧烈刺激。


汗水不断地从她身体上涌出,将那之前有些晾干的实验服再度沾湿,汗水顺着头发从脸上流了下来,进入凯特的眼睛里模糊了她的视线。身体上其他部位的感觉越来越模糊,只有那个膀胱的感觉依然异常的清晰,这也让凯特能够清楚膀胱里的尿液已经到了一个必须要释放的程度了。菲利亚一直保持着沉默,凯特也只能这样继续等待着,这个选择根本就没有任何别的选项,所谓的让自己思考就是这样在惩罚自己,凯特根本就不可能忍耐这么多的尿液等到明天早上再去释放,她只有接受菲利亚的邀请这个选择。但菲利亚现在依然让自己等待,凯特也只能这样照做,因为这应该是自己今天晚上能够排泄的唯一可能了。


“好了,时间到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吧,你接不接受我今晚的邀请呢?”,菲利亚手表上的计时早已超过预计的时间很多,她知道凯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惩罚凯特的目标已经实现,那么继续惩罚已经没有多大的价值。菲利亚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等待着凯特向自己的妥协。


身体的疲惫与膀胱的痛苦已经掏空了她的体力,凯特有些艰难地说:“我......接受你的邀请,请问这样可以了吗?”


“好极了,这才是明智的选择嘛,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菲利亚满意地站起身,一只手扶着凯特那有些支撑不住的身体,另一只手则握着那个能够遥控凯特手环的通讯器,“那么我兑现我的诺言,我就让你在这里释放一部分吧。”





“好了,凯特,不要这样害羞嘛,快点过来吧,我都有点等不及了。”菲利亚重新坐回自己的沙发上,催促着站在房间角落里的凯特,让她尽快来到自己的面前。


“我知道了,菲利亚姐姐。”凯特回答得有些不情愿,她很艰难地抬起脚,向菲利亚所在的位置前进。膀胱里的尿液刚刚被释放了一部分,依然是在菲利亚的遥控之下被强迫释放,依然是在释放开始后不久又被强制中断排泄的进程,同样依然是那经历了排泄被阻断的痛苦后还要承受那仍旧充盈的膀胱。同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次,但这些痛苦就算是发生再多次,都不可能会有任何习惯与适应,生理上的不适感依然让凯特难以忍受,而精神上的紧张和恐惧也在变得越来越强烈。


顺畅的释放在突然间被强行打断,如同在登山的人陡然间坠入深渊一般,单纯的痛苦也许不算什么,但是享受过舒适后再经历的痛苦就会让人无法承受,因为在这样显著的对比下,痛苦才会变得更加刻骨铭心。更让凯特感到绝望的,就是那依旧充盈的膀胱,经历了这么多的折磨,以及三次这样被强行打断的释放,膀胱里的尿液依然处在那个相当让人难受的量,也就是菲利亚所说的膀胱的最佳状态,也就是在不伤害到身体的前提下,能够让凯特最大程度上感觉到痛苦的量。


几次被强迫喝进去大量的水,几次又被这样强迫的释放,凯特一整天经历着这些事情,膀胱里尿液的量也在随之不断地波动,而波动的范围永远不会让她感受到任何的舒适。现在也是一样,膀胱不再像之前那样濒临极限,也没有之前那极端强烈的排泄需求,却依然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憋胀。胃里也还有着很多的营养液等待身体吸收,它们很快又会随着体内的水循环最终汇入膀胱中,再次引爆凯特那高昂的排泄欲望,这并不是某种预知,而是注定会发生的事情。


装满液体的膀胱,和装满液体的胃,它们是时刻高悬在凯特上方的一柄利剑,也是菲利亚用于胁迫凯特的筹码。这种感觉时刻撩动着凯特的内心,因为胃里的液体最终会全部进入膀胱,而膀胱现在的状态还是这样的憋胀和充盈,膀胱中未来要容纳的尿液的量,已经很明显超过它能够承受的尿液的量,凯特知道这一点,菲利亚也是这样。不断被注入尿液的膀胱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今天晚上只有菲利亚有解除它的权力,凯特必须要尽可能地满足菲利亚,才能换取之后可能的释放的机会,而她也正是这样选择的。


身体上之前沾着的尿液和汗水已经被洗掉,湿透的实验服和固定实验服的军用皮带也已经被拆下,凌乱的头发被仔细的清洗,并且还被精细的扎了起来,洗发水和沐浴液的香味将她那娇小的身体笼罩着。凯特现在可以说是被菲利亚再一次精心的进行了打扮,只不过凯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她知道自己现在就相当于是被精细包装后的礼物而已,外表的精细包装没有任何用途,仅仅是为了给菲利亚助兴而已。


那一圈皮带依然环绕在凯特的脖颈上,与其说这是给自己的装饰品,倒不如说这是戴着凯特脖子上的项圈,代表了现在凯特现在是属于菲利亚的所有物。一件黑色礼服被套在凯特的身上,贴身的裁剪突显出她优美的身材,透明的肩带固定着抹胸式样的礼服,让凯特的双臂、肩膀与后背都裸露在空气中,而抹胸的样式也保证了凯特的胸部能够以诱人的方式向外展示出一部分。礼服的上半身还可以算是正常的范畴,而礼服的下半身则完全是出于菲利亚的恶意,与上半身那普通的黑色布料,整个礼服的下半部分完全是由轻薄的黑纱制成的。


这些黑纱组成礼服的下半部分,和由正常布料组成的上半部分一起,勉强形成了一件长度达到膝盖附近的礼服的模样。可是这件礼服并不能遮蔽身体从胸部到膝盖这么长的区域,只能勉强地遮挡从胸部到凯特的腰部区域,从礼服的腰部往下,全部是由黑纱组成。这些黑纱纤薄而又轻巧,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透过这样的黑纱可以直接看到它后面的物体。凯特从腰部往下的身体与外界就隔着这样的一层黑纱,这和裸露在外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隔着这么一层黑纱后会显得更加诱人而已。


不同于身体被衣服完全包裹时的那种遐想,也不同于身体直接裸露在外时最直观的展现,在隔着那层接近透明的黑纱观看凯特的下半身时,是一种相当别致的感受。暴露在外,而又不直接暴露在外的身体,让菲利亚感到凯特的身体变得更加诱人,既能够直观地看到凯特的身体,又能够在黑纱那若有若无的遮挡中产生美好的遐想,菲利亚不得不承认这种轻薄的纱质面料是非常了不起的发现,不仅有着良好的透气性,还会有很好的情趣。


菲利亚入迷地注视着向自己走来的凯特,娇小而又布满伤疤的身体,被恰到好处的礼服包裹着,有着部分的遮挡,还有更多的暴露,最终衬托着凯特的身体让她显得更加动人。黑色的尖头高跟鞋穿在凯特的脚上,与她脖颈上黑色的皮带互相呼应,结合身上的这件黑色的礼服,共同构成了她这次服饰的风格,也就是那迷人的黑色。菲利亚看到凯特有些艰难的抬起脚,迈动步伐向自己接近着,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凯特身体上的细节也正在越来越清晰,尤其是那隆起的小腹,以及那被剃掉毛发后光洁的下体。痛苦的神色在凯特的脸上浮现,菲利亚非常满意地欣赏着这一切,她知道给凯特带来痛苦的不仅仅是那个装满尿液的膀胱,还有凯特脚上现在穿的这双高跟鞋。


黑色皮革制成的鞋面,银色金属制成的鞋跟,这一切都和普通的高跟鞋没有任何区别;尖形的鞋头,纤细的高跟,以及环绕着脚踝一圈的黑色绑带,这依然是寻常不过的高跟鞋的式样。而从凯特的亲身感受来看,她脚上现在穿着的这双尖头高跟鞋并不寻常,凯特之前也是穿着一双高跟凉鞋走到这里的,她很清楚穿着高跟鞋走路时应该有的感受。不管怎么样,高跟鞋也应该是一双用于走路的鞋,之前穿的那双高跟凉鞋,的确有些不适,但也确实是有在穿鞋的感觉;而现在凯特穿的这一双尖头高跟鞋,将其称为鞋并不合适,那完全就是一双穿在脚上的刑具。


凯特的双脚包裹在这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中,它让凯特的身姿更加迷人,也为凯特的双脚增加了新的美感。白皙的脚背,包围在了黑色的鞋面与绑带之间,鞋跟的高度让双脚处于踮起脚尖的状态,在视觉上让脚背成为了腿的延伸,显得凯特的双腿更加修长。而在这高跟鞋整体的黑色色调上,鞋跟却选用了银色的金属来进行制作,这种独特的对比让穿着高跟鞋的双脚更加亮眼,也带来了一种特别的诱惑感。穿着高跟鞋会给走路带来不小的痛苦,却又会给穿着者的身体带来美感,它的确是能够带来美丽的刑具,而凯特脚上的这双高跟鞋确实很美丽,只不过刑具的意味要更加强烈一些。


银色的金属鞋跟只是个表象,不仅仅是鞋跟,整个这双尖头高跟鞋的鞋底都是由厚重的钢板制成的。凯特的双脚可以说是直接踩在了钢板上面,并且这块钢板是模仿高跟鞋鞋底的形状,再加上鞋面的固定,使得凯特被迫用踮起脚尖的方式踩着这两块钢板。皮革制成的鞋面确实很柔软,但钢板制成的鞋底根本没有任何柔软可言,柔软而又温暖的双脚,被迫踩在了坚硬而又冰冷的钢板上,一股凉意从脚底开始袭击着凯特的全身,穿着这双尖头高跟鞋根本就没有任何舒适可言。高跟鞋上的黑色绑带紧紧环绕着凯特的脚腕,然后固定在了她脚踝两侧的锁扣上,因为被这样固定的绑带,只有用钥匙打开锁扣之后才能解开。


脚踝上的绑带不仅仅是高跟鞋的装饰品,更是这双高跟鞋的锁,它能够保证在没有获得钥匙的情况下,凯特根本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脱下这双尖头的高跟鞋。这双高跟鞋要比凯特的脚小上一号,这让整个鞋面紧紧地包裹着凯特的双脚,双脚被迫挤在狭小的鞋内空间里,再加上那坚硬而冰冷的钢板鞋底,使得凯特穿着这双高跟鞋站着都非常的难受。而一旦开始穿着它行走时,更大的麻烦才真正的显露了出来,组成鞋底的钢板相当的厚重,同时再加上那个金属的鞋跟,整双高跟鞋的重量可以说是相当的可观;同时钢板制成的鞋底根本无法弯曲,凯特不能像平时穿鞋那样弯曲着鞋底而走路,只能使劲地将穿着沉重的高跟鞋的脚抬离地面,然后这样地迈出步伐。


将凯特脚上的这双尖头高跟鞋,用脚镣来形容是最合适不过的,也许它不像脚镣那样限制走路的幅度,但它却时像脚镣一样将重量施加在双脚上,让凯特不能像平常那样轻快地走路。金属的鞋跟撞击着金属的房间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凯特穿着这样一双沉重的高跟鞋,艰难地挪动双脚,向菲利亚的方向移动身体。每走一步,都意味着使劲地抬起沉重的脚再去挪动身体,剧烈地冲击让膀胱里的尿液都在颤动着,这加剧了充盈的膀胱所带来的刺激;而来自膀胱里的对排泄的渴望,更扰动着凯特的内心,让她的行进变得更为困难。


来自不同部位上的不适感,互相叠加在一起,而又彼此促进,使得凯特的全身都笼罩在这样的不适之中,稍微恢复体力的身体再次开始感到疲惫,细密的汗珠也从凯特的皮肤上涌出。凯特想起了之前听过的那个穿着水晶鞋的公主的故事,之前她还觉得这双水晶鞋一定非常的美丽,而现在凯特能够明白这双水晶鞋绝对是刑具一样的东西,穿着它绝对不会有任何舒适的感觉,就像自己现在穿的这双特制的高跟鞋一样。


漫长的旅程再一次走到了尽头,这次的行走比上一次还要困难很多,一直处于疲劳与痛苦中的身体,继续经历这样的事情,只会让彻底的疲惫来得更快。凯特喘息着说:“抱歉,菲利亚姐姐,我来晚了。”


“没关系呢,凯特,不管你来多晚我都不介意哦,因为你现在的这幅样子真的太棒了,所以看在这一点上,我就原谅你了。”


“为什么……你要让我穿上这些?”凯特的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以及一些恐惧,现在的自己就已经相当的痛苦了,她也在怀疑自己能否撑得下之后的内容。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因为想要驯服凶猛的野兽,需要先用笼子和锁链控制住它的野性才行嘛。我觉得你也是这样呢,凯特。”菲利亚站起身来,抚摸着凯特的头发和脸颊,然后用自己的鞋踩了踩凯特的高跟鞋,菲利亚能够感受到在鞋面皮革下,正在徒劳地扭动着的脚指,她笑着说,“果然仅仅限制你的排泄是不够的,还需要这样再给你的脚上来一些限制,你才会变成我所喜欢的模样呢。你看现在的你,就比之前要温顺多了。”


“你很喜欢我现在这样吗?”凯特闭上眼睛,默默地忍受着身体上这些汹涌的不适感。


“那当然了,你现在这样再好不过了,真没想到这双鞋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变化,真是太棒了,我想在这么美妙的晚上,你还是一直穿着这双鞋来陪着我比较好。”菲利亚低头看着凯特的双脚,它们穿上了那双精心设计后的尖头高跟鞋,足够用的美丽,也让凯特感受到足够的痛苦,这就是它设计出来的目的。


“我知道了,菲利亚姐姐。”


“请不要辜负我的期待,因为你身上可不只有一个部位在我的掌控之中哦。如果你想要排泄或者想要脱下这双高跟鞋的话,就请拿出你最好的表现吧。”菲利亚伸手打开了音乐播放器的窗口,清欢柔和的舞曲在房间内开始了播放,菲利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后退了两步,对着凯特伸出了自己的手,向她发出了邀请。


凯特颤抖着也伸出了她的手,并和菲利亚的手握在了一起。舞曲的节奏很慢,这是菲利亚特意挑选过的,因为以凯特的身体而言,也只能是在这样缓慢的节拍中舞动。这是舞会上常见的交谊舞,凯特并不怎么参与舞会,不过还是清楚这些舞蹈的步伐的,意识知道接下来的身体要怎么行动,而疲劳的身体却不能及时的做出反应,这使得凯特的动作有些迟缓和笨拙。光洁的下体被礼服摩擦的不适感、双脚被沉重的高跟鞋限制的痛苦,再加上膀胱里一直将它装满的尿液,共同给凯特的身体带来了诸多的限制,也占据着她的意识,让凯特无法专心的思考接下来的该选择怎样的舞步。


慢节拍的舞曲依然在房间里演奏着,凯特的高跟鞋与菲利亚的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不断响起,却又没有一次踩在正确的节奏上。或者说这两人正在跳的舞蹈本身就没什么节奏,菲利亚引领着凯特,凯特费力地跟上菲利亚的步伐,并且从凯特的表情来看,她也根本不享受跳舞的过程。女人和女孩在房间里跳着一场怪异的舞蹈,女人的表情里充满了期待和一丝不怀好意,女孩的表情里充满了痛苦和一丝疲于应付;女人穿着整洁且正式的燕尾服,女孩穿着下半身都是黑纱的礼服,并且没有穿内衣,仿佛被迫刻意向女人展示身体;女人的皮鞋轻盈而又柔软,女孩的高跟鞋沉重而又坚硬。


凯特已经非常的痛苦,却又没有任何办法,她的身体被菲利亚所掌控着,那么现在她所做的也只能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了。舞曲在不知疲倦地演奏着,菲利亚在不知疲倦地带着凯特跳舞,凯特她知道身体的疲倦,却又只能陪着不知疲倦的菲利亚一起舞动。被锁在特质高跟鞋的双脚一直承受着冰冷与疼痛,忍耐尿液而又无法释放的膀胱还在不断接纳新涌入的更多尿液,特制的礼服也只是象征性的遮挡凯特的身体,光洁而敏感的下体与明显隆起的小腹都实质上裸露在空气中,它们都和凯特那娇小的身体一直舞动着,给凯特的身体增加了一些诱惑的意味。疯狂的舞会一直在持续着,凯特的苦难也在一直持续着......






黎明市宽阔的主干道,贯穿着整座城市,沟通起城市的各个区域,每天都有大量的汽车在这条主干道上飞驰,通过这条道路来到达城市的不同地方。这是一条非常繁忙的交通线,今天也不例外,不管是从市中心前往郊区的方向,还是在从郊区前往市中心的方向都是如此。只不过在今天,主干道上有一辆完全不一样的车正在行驶,那不是客车也不是货车,那是一辆全副武装的重型装甲车,它正在以与它的体型完全不符的速度高速飞驰着,行进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这条路上的其它车辆。没有任何车敢阻拦它,甚至没有任何车敢接近它,这俩装甲车的造型和行驶速度,已经向所有人都证明了它属于谁,以及它现在正在向哪个方向行驶。


那个高大的机器人,坐在这辆重型装甲车的驾驶舱,没有任何表情地操纵着装甲车向天际线大楼的方向疾驰。它在一路上没有说过半句话,就只是这样让阿莫和雷多米尔跟着它的脚步前进,离开警察局大楼后坐进这辆重型装甲车里,然后它再开着这辆重型装甲车载着这两人去见塞科洛。它被下达的命令只有这些,除此之外它不会做别的任何事情,也不会说别的任何话语,它对这辆重型装甲车里坐着的阿莫和雷多米尔没有任何兴趣,对路上的一切也没有任何兴趣。因为这个高大的机器人,甚至连“兴趣”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它就只是这样单纯的工具而已。阿莫和雷多米尔也确认了这个高大的机器人就只是单纯的工具,单纯的带着他们去见塞科洛的工具,因此也放弃了继续向这个机器人询问任何事情。


黎明市城市防卫部队里的重型装甲车,覆盖着厚重的护甲,拥有可怕的火力,能够以跑车一般的速度在路上狂奔,也能隔着好几个街区的距离向目标倾泻火力,这是城市防卫部队最强的地面武器。之前阿莫就是独自面对大量这种重型装甲车的围攻,以及和雷多米尔一起乘坐它们躲避弗拉斯的攻势;而现在,阿莫和雷多米尔又坐在了种重型装甲车里。这次最起码不是与城市防卫部队为敌,也不是被突如其来的敌人追杀,这让阿莫和雷多米尔都放松了不少,两人都一言不发地看着路上迅速后退的景物,以及远方越来越清晰的天际线大楼,就像驾驶座上那个沉默的高大的机器人一样。只不过机器人是因为并没有被下达说话的指令,阿莫是对周围的一切感到非常的新奇,雷多米尔则是期待着与这座城市的最高统治者的见面。


随着重型装甲车不断向前行进,道路上来往的车辆正在逐渐减少,而周围建筑物与行人的数量也越来越少,越往前方人烟就越稀少,再往前甚至出现了大片的荒地,道路的终点很快就在前方出现。窗外景物的突然变化让阿莫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刚刚还路过一片非常繁华的商业区,向前走了不远后突然周围就变得人迹罕至,仿佛这里离整座城市相当远一样。天际线大楼的轮廓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它所带来的宏大感与压迫感也随之越来越强,阿莫马上明白了这些荒地的出现,并不是因为它们离城市太远,而是因为它们离天际线大楼太近;并不是因为人们不想来这里,而是因为天际线大楼里的那个塞科洛禁止人们来到这里。


“前方就是隔离区,这是为了保证至高无上的塞科洛的安全,而特意设置的区域。它将天际线大楼与黎明市进行隔离,使得至高无上的塞科洛能够专心处理好一切事务。这片隔离区的形状,与天际线大楼在地面上的影子一致,为了防止黎明市的建筑物被影子笼罩,这是设置隔离区的另一个原因。”驾驶座上那个高大的机器人突然转过头来,用它那冰冷的声音向介绍着前方的隔离区,打破了车厢内沉默的氛围,这使得阿莫和雷多米尔都被吓了一跳。


血红色的太阳,横亘在地平线上,将它的光与热撒向大地,太阳的位置永远也不会变化,那么意味着被这不变的阳光照射下一切物体的影子也是不会改变的。那个机器人的话语提醒了阿莫,这让她明白了为什么黎明市里建筑物的布局,会让自己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如果太阳能够正常的东升西落,那么建筑物之间的影子也会随之改变,建筑物就可以靠得比较近;而这里的太阳是一直挂在地平线上不会改变的,那么对于建筑物而言永远不变的影子就是非常重要的考虑因素,必须要拉开足够的距离才能保证建筑物不被另一个建筑物的影子笼罩。整个黎明市的人口相当稠密,建筑物的分布却比阿莫之前见过的城市都要稀疏很多,那么这也绝对是由于影子所造就的不同。


永恒不变的太阳造就了永恒不变的影子,它们造就了黎明市最基本的格局,为了足够的采光,每一栋建筑物都要避开其它建筑物的影子,这座巨大的天际线大楼也不例外。只不过天际线大楼并不需要避开任何建筑物的影子,相反,其它的任何建筑物都要避开它那巨大的影子,这正是隔离区的由来。前方巨大的围墙连绵不绝,组成了相当不规则的形状,却又恰好围绕着天际线大楼的影子,将这片巨大的阴影区包围起来,形成天际线大楼与黎明市中间那广阔的隔离区。


重型装甲车继续向前行驶,巨大的围墙在感应到重型装甲车的接近后将闸门打开,在进入这片隔离区的一瞬间,阿莫就感觉到了一切都相当的不一样。首先是颜色,在黎明市里由于太阳光的原因,一切都被笼罩在明亮的血红色中;而在进入隔离区之后,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天际线大楼那巨大的阴影中,由于这片阴影的尺度与规模,使得在隔离区甚至需要大量的路灯与探照灯来进行照明,使得在这里的感觉相当像阿莫之前那个世界里的黑夜,这也让阿莫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紧接着是温度,重型装甲车在驶入隔离区后放慢了速度,继续沿着隔离区内的道路向天际线大楼的方向前进,尽管隔着装甲车那厚实的装甲,阿莫依然能够感受到装甲车内温度的降低。这片一直被阴影笼罩土地,得不到太阳的光与热,就算有空气的流动让热量保持平衡,这片隔离区的温度依然要比能够被阳光照射到的黎明市要低不少。更加不同的是隔离区内的景物,如果说黎明市很明显是出于信息革命之前城市的模样,那么天际线大楼的隔离区内的景色,更加符合阿莫印象中未来城市的模样,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仅仅隔着那些巨大的围墙,隔离区与黎明市内的差距就如此的巨大。


大量的路灯与探照灯将阴影中的隔离区照亮,无数全息显示的窗口悬浮在空中指示着道路的方向与隔离区内各部分的功能,各式各样的飞行器与无人机在隔离区的上空穿梭盘旋,隔离区里的一切都很像阿莫想象中的未来城市的模样。除了这里并没有任何人之外,或者说整个隔离区内没有任何一个人,甚至除了天际线大楼之外也没有任何别的建筑物,只有在这里列队行进的机器人,以及到处巡逻的重型装甲车,比起一座未来的都市而言,更像是一座未来的军事基地,更展示着这片隔离区的用处就是为了防卫天际线大楼,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更多用途。


这片灯火璀璨的隔离区,活动着的都是冰冷的机械,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繁华却又无比肃杀,这让阿莫和雷多米尔都感到不寒而栗。雷多米尔望着这条道路的尽头,那是被灯光笼罩着的天际线大楼,就算是在黎明市内都能感受到这栋大楼的巨大,而现在离这栋大楼这么近,更能够感受到它的那种威严感与压迫感。将它描述为大楼实在是太小看它了,这是一个彼此连在一起的相当庞大的建筑集群,一个能够彻底改变并以此为基准塑造黎明市天际线的建筑集群。天际线大楼的高度在黎明市里独树一帜,但这大楼的高度与它的广度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


与其说天际线大楼是一栋很高的摩天大厦,倒不如说这是一整座人造的山脉一样的建筑集群,大量的高层建筑彼此连接在一起,形成了绵延十多公里的庞大建筑群。雷多米尔一直以为天际线大楼是背靠着城市边缘那些山脉的一座高楼,而现在离天际线大楼这么近时,雷多米尔才发现那些所谓的山脉其实只是天际线大楼这个建筑物集群的组成部分而已。在隔离区内的一个悬浮窗口上,整座黎明市的地形图在这里展示,雷多米尔看到黎明市所坐落的这座平原上其实没有任何山脉,之前自己认为的那些山脉都只是天际线大楼这个建筑集群的组成部分,它们都是高耸的摩天大楼,只不过连在一起后,在远处看起来像山脉而已。


整个天际线大楼的规模超乎了阿莫和雷多米尔的想象,也让他们惊叹于能够制造出这样大规模的建筑集群的科技水平。像山脉一样规模的天际线大楼,让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感到自己的无比渺小,以及对这座宏大的建筑物的发自内心的惊叹。阿莫也能够确定这个被称为至高无上的塞科洛的确是拥有相当高的地位,才能够让这么大的建筑集群和这片广阔的隔离区都属于他一个人,阿莫感觉这位塞科洛非常像自己之前在书籍里所看到的帝王,这片宽阔的隔离区像是帝王的王城,高耸的天际大楼是这位帝王居住的宫殿;至于那座黎明市,则更像是帝王所统治的的广大领土。


车厢内的抖动打乱了阿莫和雷多米尔的思绪,重型装甲车轻轻地停在了天际线大楼的面前。那个高大的机器人打开车门,按照它被下达的命令,带着身后塞科洛相想的那两个客人,向着天际线大楼的内部走去。





空中的吊灯相当精致,地板上的花纹也无比华丽,天际线大楼里的大厅可以说是相当的富丽堂皇,并且还相当的大,以至于行走在大厅中,向四处望去都几乎看不到墙壁在哪里。高大的机器人带领着阿莫和雷多米尔穿过一个又一个这样的大厅,尽管脚下的地板像传送带一样可以向前移动,但走过这些大厅依然耗费了很长的时间,也让他们感到天际线大楼的内部确实是相当的广阔。这就是天际线大楼内部给人最直观的感受,仿佛这片空间没有尽头一样,它和天际线大楼外部的风格有所不同。天际线大楼的外部风格是壮观而又宏大,内部风格则是空旷而又广阔,这两种风格并不相同,但它们给人的感觉却是一致的,那就是人会因此而显得无比渺小,也会让人感觉到这座大楼的主人塞科洛拥有怎样的威严与财力物力。


电梯运行的时间比两人预计的都要长,巨大的电梯间里只有阿莫和雷多米尔两人,那个高大的机器人在送他们进入电梯后就转身离开,仿佛它被下达的命令就是把这两人送进电梯一样。电梯间的墙壁都是镜面,清楚地照映出电梯间内阿莫和雷多米尔的模样,镜子眼前的自己依然是机器人的身体,只不过阿莫已经算是习惯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么接受这个现实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无论是之前走过的大厅,还是现在正在乘坐的电梯,这些景象都和阿莫之前回想起来的那段记忆相吻合,阿莫也确认了自己确实是来到过这里,也可以说自己第一次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在这天际线大楼的电梯里。


在电梯里能够感知到的重力,随着电梯运行的停止而迅速变化,在清脆的提示音响起后,镜面一样的电梯门向左右两侧分别打开,一条华丽的走廊出现在阿莫和雷多米尔的面前。地上那厚实的地毯上描绘着精致的纹饰,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让灯光璀璨而辉煌,墙壁上的瓷砖也描绘着精彩的画作。两人沿着这条壮丽的走廊前行,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直角的转弯,在转弯过后,阿莫和雷多米尔看到面前有着大量的台阶,向上看根本就看不到台阶通往的终点,从这些台阶走上去,那里才是天际线大楼真正的顶层,而那个塞科洛,一定就是在那里。


几个高大的机器人突然出现,它们和之前的那个高大的机器人拥有一样的长相,并且胸口都喷绘着天际线的标志,它们站在阿莫和雷多米尔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它们用机械的声音一齐说道:“受邀的人们,清在这里停下脚步。至高无上的塞科洛,即将到来。”


这些机器人的话音刚落,机械运转的声音就随之响起,那些大量的台阶全部变成了电动扶梯,并且正在不断地向下行进,带动着站在台阶上的那些人影也在不断地向下。二人能够清楚地看到,缓缓下降的台阶上站着一大群高大的机器人,它们簇拥在一起,带来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而在这些黑色的机器人中间,站着一个同样非常高大的男人,他穿着金色的长袍,在那一大片机器人中格外显眼,长袍上的纹饰异常的复杂,阿莫感觉那个长袍上的纹饰非常像卷起的狂风,而穿着这个长袍的男人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


那些高大的机器人,有着两米多高的身高,而被这些机器人机器人簇拥的这个男人,在它们中间却根本没有任何矮小的感觉。反而只有让这些本来就很高大的机器人在身边,才能彰显出这个男人身躯的高大挺拔,能够在这些机器人的簇拥下出场,这个男人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雷多米尔目测塞科洛的身高,他感觉塞科洛绝对有一米九以上,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形象也绝对符合人们对他的描述——装饰华丽的金色长袍、高大强壮的体格、整齐利落的金色短发、以及那不论见了谁都无比灿烂的笑容。


塞科洛带着那和人们描述的一样的灿烂笑容,向着阿莫和雷多米尔挥了挥手,说:“你们终于来了啊。”


“您好,至高无上的塞科洛。”雷多米尔有些崇敬地看着眼前的塞科洛,将右手放在胸前,单膝跪地向塞科洛行礼。掌控这座黎明市的塞科洛,一直居住在这座天际线大楼中,平时只能看到他的影像和新闻,很难亲自见到他一面。而如今塞科洛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这让雷多米尔感到非常的期待和激动。


“塞科洛,你好。”阿莫学着雷多米尔的姿势,有些应付地向塞科洛行礼。她对于黎明市的一切都感到很陌生,只知道那个塞科洛似乎有着很高的地位和权力,以至于让那些人们都非常的崇敬,包括自己旁边的雷多米尔。


雷多米尔有些慌张地在阿莫旁边轻声说着:“应该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


“没关系的,我根本不在意这些,都站起来吧。”塞科洛稍微皱了皱眉毛,不过笑容还是很快在他脸上重新绽放,他挥了挥手让身边的那些侍卫离开,随即走下台阶,站在阿莫的面前,很坦率地说,“没有必要那么紧张,人们都说我很权威,我很严肃之类的,其实我根本不是那种人,你们把我当成一个住在天际线大楼的老朋友就可以了。”


“谢谢。”阿莫和雷多米尔突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比较好,只能这样有些机械的回答,因为那个塞科洛的所说的话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都说你们不要紧张了,没想到你们还是这样,果然是第一次来这里啊。”塞科洛笑了一下,然后从阿莫和雷多米尔的中间穿过,并向着这两人招了招手:“来吧,你们到这边来,我们去那边的房间坐下来谈,就让你们在这里站着可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塞科洛快步走到旁边的房间门口,将房门用手打开,招呼阿莫和雷多米尔进入房间内。柔和的灯光将房间照亮,一张巨大的圆形餐桌摆放在房间中央,洁白的桌布盖住桌面,丰盛的食物摆在桌上。三张餐椅放在餐桌边,每张餐椅前对应的桌面上都有着一副餐具和餐盘,代表着这是一场属于这三个人的宴会。


“来吧,客人先坐吧。”塞科洛站在靠门边的餐椅旁,这是属于自己的座位,他伸出手指示阿莫和雷多米尔坐到自己的对面,在自己的两个客人都坐好以后,塞科洛才调整好餐椅自己坐了下来。他看着自己对面那有些紧张的阿莫和雷多米尔,笑着说,“用不着那么拘谨,我只是想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而已,这都只是些很普通的东西,你们请随意。”


“是。”阿莫看着餐桌上的这些食物,它们被盛放在相当精致的盘子里,由于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区别很大,使得她无法准确地说出这些食物到底是由什么原料做出来的。但有些东西就算是用不同的原料制作,依然是共通的,比如说那相当精致的做工和摆盘,每一份食物的分量都很少,却又精致得像艺术品一样。阿莫在之前的世界里只去过几次那种特别高级的餐厅,而眼前的这些食物和自己在那些高级餐厅里的东西非常的像,这更让阿莫确定了塞科洛那超凡的地位与财力。


塞科洛笑着对阿莫说:“旁边的那个机器人,看起来你有些吃不下这些东西啊。很抱歉,我也确实不知道机器人到底要吃些什么,它们应该是只需要充电就足够了,不过在餐桌上摆电池实在是不合适,所以我只能在你面前放这些食物了,请不要介意。”


“啊,没......没关系。”塞科洛的话语打断了阿莫的沉思,也确实提醒了她,对于机器人的身体来说,这些食物的确是可有可无的,因为维持机器人身体活动的是电能,而不是从食物中获取的能量。


“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道歉,那么我也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另一个道歉。”塞科洛轻轻咳了一下,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稍微严肃一些,“在今天下午你来到黎明市的时候,我不该指挥那些防卫部队袭击你的。直到弗拉斯那家伙出现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你是我们的同类,对同类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冲动了,尤其是在根本不知道这个同类是否有恶意的情况下。也许我并不信任人类,但我绝对是信任同类的,除了特殊情况以外。”


“同类?你指的是什么同类?道歉我可以接受,但你为什么也会说出同类这个词?”相比于塞科洛的道歉,同类这个词的再一次出现对于阿莫的吸引力更大。


“这位机器人女士,世界上还能有什么同类呢?两个对应的世界,对应的人交换身体,然后能活下来的那个人就是同类。这些概念你肯定不是第一次听说过的,那个弗拉斯绝对告诉你这些了,不是吗?”塞科洛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似乎阿莫的那个问题特别幼稚一样。


“是的,的确是这些。那么意思是,你也是这样的同类吗?经过交换身体然后活下来之类的事情。”阿莫询问着塞科洛这些事情,那个自称是同类的弗拉斯,一见面就对自己展开攻击;那个自称是同类的权限,则一直在玩弄自己的身体;现在这个塞科洛也自称是同类,那么至少他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算是太坏。


“当然,只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才能被称得上是同类呢。你的能力是取出和操纵光辉吧,居然这么快就把弗拉斯给消灭了,真是了不起。”塞科洛伸出大拇指,向阿莫露出笑容,显然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手势也是用来表示肯定的。


“弗拉斯不也是你的同类吗?我对你的同类做了这种事,为什么你会这样肯定我?”塞科洛的话语让阿莫非常的疑惑,因为这并不像是死去同类后的表现,更像是死去了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一样。


塞科洛指了指对面的雷多米尔,又指了指自己,说:“他们是人类,而我们已经不再是人类,和那些人类都不一样,但我们这群交换后的活下来的是一样的,所以我们自称为同类。同类只是用来把我们和这些人类区分开的称呼而已,并不是用来形容我们的关系的。所以就算是同类,我也不一定都有好感的。就比如说弗拉斯那个蠢货,那就是一个特殊情况,自以为很了不起,明明打不过你还非要嘴硬,完全就是在自寻死路。”


“那个弗拉斯说,同类的名额有限,所以他的工作是清理那些没有能力的同类,他所说的是真的吗?”


塞科洛转了转自己的脖子,说:“尽管我很讨厌这个弗拉斯,但他说的确实是实话。同类的名额是有限的,而大部分的同类并没有能力,所以会被清除掉来腾出空缺,从而让更有能力的新同类加入我们,这才会让同类这个群体有价值,弗拉斯的工作就是这样。应该是你的能力出现的实在是太晚了,弗拉斯误以为你是没有能力的同类,才决定去清理你的,结果他犯了个大错误。”


“好了,我们还是不提弗拉斯这个家伙了,这位机器人女士。我很想叫你代号:MO,但这是你身体的名字,不是你的名字;并且称呼你机器人女士也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你应该有你自己的名字的,请你告诉我你自己的名字吧。”塞科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我的名字是阿莫。”代号:MO是她身体的名字,莫尼卡尔是她意识的名字,这两个名字都不能很好地反映她现在的状况,所以她才会用阿莫这个名字来表示自己。


“阿莫,这个名字不错,非常的好记。那么阿莫,不知道你来这里的时候,还有没有看到别的同类呢?我有点想知道还也没有新的同类之类的事情。”


阿莫有些迫不及待地问:“倒是有这么个同类,请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个自称为权限的同类呢?我没有见过它的模样,但它一直向我的大脑里发送消息,我来到这里后的很多事情,都和它有关。”


“好吧,我并没有听说过有个叫权限的同类,可能这是某个同类的外号吧,我也并不清楚,大致就是这样。那么阿莫,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呢?”塞科洛的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是这样吗,看起来也只能慢慢找它了。”阿莫稍微思考了一下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除了这个之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塞科洛,我一直很想搞清楚,你旁边的那些侍卫机器人,和我的造型完全不同;并且之前袭击我的那些机器人,造型也和我们有区别,黎明市里为什么会有这三种完全不同的机器人呢?”


“你是说这些机器人啊,这是个非常有趣的问题,我也很乐意向你介绍有关它们之间的区别。”塞科洛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这个问题他似乎很愿意回答,他有些兴奋地从餐椅上站起来,走到旁边站着的一个高大的侍卫机器人的旁边,用拳头敲了敲这个侍卫机器人的腹部护甲,沉闷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莫尼卡尔能够从这声音中,听出这个机器人的护甲那可怕的坚固程度。


“首先,我旁边的这个又高又壮的机器人,全副武装,胸口还有天际线的标志,很明显这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它们就是我的侍卫机器人,这可是全黎明市最好的机器人,会执行我的任何命令,并且天际线大楼也需要它们来维护的。”塞科洛伸出手抚摸着这个侍卫机器人的头部护甲,就像在抚摸自己最亲密的宠物一样,那个侍卫机器人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塞科洛并没有向它下达任何指令。


阿莫点了点头,说:“原来这些机器人都是你的侍卫啊。”


塞科洛离开那个侍卫机器人,径直走到了阿莫的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而像你一样的那些机器人,有着小女孩的外形,一直在黎明市里巡视,它们属于治安机器人。用于维持城市的秩序,和市民接触比较多,不能让他们感到太陌生,所以会比较像人一些。”


莫尼卡尔看了看自己那金属的双手,有些疑惑地问:“但是,为什么一定要设计成像小女孩一样的外表呢?”


“我也很不清楚格利斯那家伙的品味,我是更喜欢像侍卫机器人那样的厚重机械,他似乎是更喜欢小女孩的这种拟人外表一些。你们这些治安机器人都是格利斯设计制造的,我没有怎么插手,不过他把所有的治安机器人都设计成了同一个外表,可能这个外表对于他有特别的含义吧。”塞科洛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阿莫很想回应些什么,却又感到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只能这样保持着沉默。


塞科洛眉飞色舞地介绍着阿莫的身体:“虽然这些治安机器人的外表我不喜欢,不过那些市民倒是挺喜欢它们的,这么说来的话,格利斯的做法倒也没错。别看这些治安机器人的体型很小,它们能够制服相当强壮的人类,抵挡相当剧烈的冲击,也许并没有我的侍卫机器人那么厉害,但维持治安是绝对够用的。”


“市民们挺喜欢?等等......在我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市民见到我是非常惊恐地躲开,就像见到了怪物一样,这并不像是喜欢的表现。”阿莫有些艰难地回想起这些东西,它们与其说是记忆,不如说更像是自己的幻想,但阿莫还在提醒自己这些东西确实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东西。并且之前和雷多米尔一起在市区行走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同样的人们对这些治安机器人的恐惧,这依然阿莫确信自己的那些经历是真实的。


“居然有这种事?这可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感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塞科洛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严肃,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不过我还是向你继续介绍吧,你一定很想知道第三种机器人是什么了吧?那些机器人就是防卫机器人,和我的侍卫机器人一样,是那种全副武装的风格,但是要更矮小一些,主要用于城市内紧急情况的行动,以及应对可能的战争。”


阿莫低着头,轻轻地说着:“这种风格,应该是你设计的它们吧?看起来我来到这里,也算是发生紧急情况了。”


“我说过了,这只是个误会,请不要在意,我刚开始根本就没想到你是我的同类。还是继续说这些防卫机器人吧,只要下达了命令,它们就会把命令忠诚的执行;并且就算是失败了,只需要再造一个就行了,这比起人类士兵要划算很多,不是吗?”塞科洛把双手撑在阿莫的肩膀上,讲述着这些内容,他看到阿莫并没有吃餐桌上的东西,她旁边的雷多米尔也是这样,甚至连餐具都没有动一下。他们都在认真地听着塞科洛说的话,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考虑餐桌上的事物。


阿莫扭过头,看着塞科洛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对塞科洛说:“的确是这样,原来这就是三种机器人的区别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暂时也没什么想问的问题了。”


塞科洛把手从阿莫的肩膀上移开,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注视着雷多米尔,收敛了从刚开始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好的,真是一次愉快的聊天啊。当然了,我叫你们来这里肯定是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的,不然我只让阿莫来这里就可以了。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和你有关,雷多米尔。”





“至高无上的塞科洛,请问您是怎么治理这座城市呢?”提问的机会终于轮到了自己,雷多米尔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询问这位自己仰慕了很久的塞科洛。


塞科洛将双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看着雷多米尔的眼睛,对他说:“我,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整座黎明市由我来管理。但这么大的城市,我实在是管不过来,所以我让市长他们来负责城市里日常的那些事务,然后让我最信任的格利斯来掌控军队和治安机器人,以应对突发情况。我自己呢,则是在向市长和格利斯下达粗略的指令,让他们去具体的执行,这样就方便很多了。还有别的问题吗?”


“的确还有一个,为什么您在和阿莫谈论同类的时候,不介意我坐在您的旁边听呢?我并不是你们的同类,而你们所说的这些东西,应该是有关同类的秘密、并且不应该让人类随便知道的东西吧?”


“你说得对,这确实是同类的秘密,不应该让人类知道的,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很特别,并且知道了这些东西也无所谓的——”塞科洛的语气在瞬间加重,甚至变得有些严厉,“就算我没有告诉你这些,只告诉了阿莫,你照样能够翻找她的记忆从而知道这些内容。难道我说得不对吗,晨昏线组织的二号人物,雷多米尔先生?”


“至高无上的塞科洛,您在说些什么呢?”雷多米尔不确定塞科洛是确实发现了自己,还是只是在试探,只能这样强装镇定地回答、


“那些防卫机器人,还有那些重型装甲车,它们可不会平白无故地脱离控制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吗?并且那辆重型装甲车里,还有你和阿莫的操作记录;更不用说每周你都要离开这里去布洛克森林,这实在是太明显了,雷多米尔,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吗?”塞科洛打开全息投影,将这些证明与记录展示在雷多米尔面前。


雷多米尔出奇的镇静,他平淡地说:“好吧,至高无上的塞科洛,我承认您的推测是正确的。不过您好像是有事情要联系晨昏线组织吧,用这种方法打招呼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塞科洛耸了耸肩膀,说:“看起来我并没有吓到你啊。”


“没错,至高无上的塞科洛。想要处理掉阿莫很困难,但想要处理掉我很简单,如果您真的想要处理掉我的话,我早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能够坐在您的面前。并且您也提到了晨昏线组织,说明您绝对是找我们有事才让我来这里的。”雷多米尔继续说着。


塞科洛结束了刚才的玩笑,开始了这次真正的话题:“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么我还是和你直说吧,我确实是需要你们晨昏线的帮助,因为现在黎明市的外缘区出现了一些麻烦。”


“外缘区?”雷多米尔本能地紧张了一下,就好像被什么紧紧抓住了身体一样。


“是的,外缘区在黎明市的远郊,离市区实在是太远,因此也比较混乱。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边好像是有个叫强对流的组织吧,势力很大,几乎控制了整个外缘区,所以我需要你们来帮忙应对这个强对流。”塞科洛的语气非常的恳切。


“但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为什么您不让格利斯将军去处理呢?”


格利斯叹了口气,说:“格利斯?别提他了,比起他来,我还是更信任半影一些。因为他,并不适合做这件事情,所以我想让你们晨昏线来帮忙,我知道你是晨昏线的二号人物,不知道你是否同意呢?”


“我......”雷多米尔本来准备往下说,却看到格利斯向他挥了挥手,雷多米尔立刻保持了沉默,等待格利斯继续往下说。


“不过让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难为你了,所以还是请你把它转述给半影,我想半影一定会给我一个答复的。”


雷多米尔点了点头,说:“我一定会转述给半影先生的,至高无上的塞科洛。”


“那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哎呀,真是两个麻烦的客人啊,不是吗?”会客的房间只剩下塞科洛一个人,他靠在餐椅背后伸展了一下身体,注视着眼前的餐桌。圆形的餐桌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食物,这些丰盛的食物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整洁的餐盘和刀叉完全没有挪动位置,酒瓶和各种饮品的瓶子都依然是处于未启封的状态,就连那两个空着的餐椅也已经放回原位。与其说这是一次会面结束后餐桌的样子,倒不如说这更像是会面还没有开始时,已经准备好了的餐桌的模样。


事实上这次会面确实是已经结束了,餐桌所保持的整洁,只是因为双方都没有心情用餐而已,阿莫和雷多米尔这两个客人可能是因为有些感到不自然而没有没有吃东西,至于塞科洛则完全是觉得这次会面的内容比谈话要有趣很多,从而让他忽略了餐桌上还有食物这个事实。塞科洛看着桌面上的食物,轻轻地笑了一下,他将放着开胃菜的盘子端到自己的眼前,直接用叉子将盘中的菜品往嘴里送,菜品以惊人的速度消失在塞科洛的口中,很快只剩下了一个空着的盘子。塞科洛漫不经心地将这个空盘子扔到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很快响起,塞科洛看都没看一眼就把旁边的汤拿了过来,自言自语道:“这两个客人可真是的,浪费食物不是一件好事啊,所以这也只能我来清理了。”


汤被一饮而尽,主菜被一扫而空,主食被迅速吃完,就连餐后的甜点也很快被填充到塞科洛的胃里,盛放这些食物的餐具被塞科洛全部扔到地上摔碎,无一例外。红酒的瓶塞被打开,塞科洛一口气就将一瓶红酒直接喝下,并在用扔在旁边地上的方式将酒瓶处理掉。属于自己的食物已经吃完,塞科洛座位的附近已经没有任何食物,而对面那两个已经空着的座位边依然摆满了食物。这本来是预备给阿莫和雷多米尔的食物,但这些食物根本就没有派上用场,因为那两个人完全就没有吃一口东西,而他们也不可能再回来吃这些东西了,这使得这些食物现在原封不动地摆在了那两个空着的座位前。


塞科洛有些贪婪地盯着那两个座位前的食物,想要吃掉它们的想法刚刚在脑海浮现,身体就将这个想法迫不及待地变成了现实,他并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拉扯着桌布,让它带动着这些盘子里的食物移动到自己的面前。洁白的桌布被扯破,塞科洛不在乎;精致的摆件被弄坏,塞科洛不在乎;细腻的瓷器被摔碎,塞科洛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面前的这些食物。


除了把这些食物都吃完之外,塞科洛不在乎与它们有关的一切,他也根本用不着在乎。因为在下一次用餐的时候,这些洁白的桌布、精致的摆件、细腻的瓷器还会连同这些食物一起出现在桌面上,供他来进行享用。这场疯狂的宴会随着最后一个餐盘的摔碎而落幕,桌布已经被彻底扯离餐桌,只剩下了空荡荡的桌面。而在塞科洛的座椅旁边的地上,堆满了撕破的桌布和破碎的餐具,塞科洛的脸和衣服上也沾满了食物的碎屑和汤汁,他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惬意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休息着,自言自语着:“我的,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因为这座城市就是我的。”


“好了,该去做一些正事了。”塞科洛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这使得他猛然睁开眼睛,并且站起身来向房间的出口走去。在离开房间之前,塞科洛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餐桌,它还是被摆放在那里,只不过上面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塞科洛对着餐桌轻轻地挥了挥手,厚重的圆形餐桌在顷刻间就被撕成碎片,餐桌原来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空中不断落下的大量木屑在正面餐桌最后存在的痕迹。那些餐椅在突然间也变成了碎片,并且和餐桌的碎片一起在空中飘落,丰盛的事物和精致的桌椅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一大堆杂乱无章的碎片堆积在房间里,塞科洛在门外望着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房间,他拍了拍门边那个高大的侍卫机器人的肩膀,笑着对它说:“接下来要辛苦你了,进去清理房间吧。”


房间里的灯光没有任何变化,那些放置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那些正在运行的医疗仪器没有任何变化,病床上的那个女人也应该没有任何变化,女人已经躺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没有任何意识,生命却一直在依靠着这些不断运行的医疗仪器维系着。这是一直进行的事情,也应该是一直会这样的事情,而在今天,这个女人却醒了过来,让本来应该没有任何变化的一切出现了变化,而这也就是塞科洛所说的那件“正事”。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房间周围,柔和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亮,连接自己身体的医疗仪器正在平稳的运行着,她有些反感这些连接在自己身上的医疗仪器,但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必须要依赖它们。房门在突然间被打开,女人想要坐起来看,却发现虚弱的身体就连稍微挪动都很困难,她只能稍微抬起头,从而看清楚房门那边发生的情况。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房门中走入,并且还在逐渐的靠近自己,那个男人穿着整洁的金色长袍,还留着金色的短发。


新换的衣服,并没有旧的衣服那么合身,不过旧的衣服已经被食物的汤汁弄脏,那么换一件新的衣服就成了非常有必要的事情,塞科洛穿着崭新的长袍,走到病床上那个女人的身边,弯下腰对那个女人说:“你终于醒了,我已经等你很久很久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哪里?”女人有些艰难地说着话,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很陌生,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并不陌生,她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有着一个模糊的印象,但暂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这位女士,你现在是在天际线大楼的一个房间里。从一年前到刚才你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现在你才醒了过来,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我想来看看你。”


“是在天际线大楼吗?我知道了,原来您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啊,但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我记得天际线大楼不会让别人随便入内的。”女人的思维稍微清晰了一些,而这份思维清晰的速度也让女人感到有些吃惊,她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想起这些来。


“因为你并不是别人,你是我的同类,所以你完全有资格来到这里。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才会这样给你治疗,然后一直等你醒来。”塞科洛的眼神中流露着一些兴奋与期待。


“同类?这到底是什么?还有我为什么会受那些伤?”


塞科洛的表情变得严肃,向那个女人讲述着:“那应该是发生在一年前的事情吧,在那时你被别人袭击,伤势很重危及生命,医生们手忙脚乱地把你放进救护车的车厢里,他们关上了车门,把你送去医院。到了医院后,他们打开救护车的车门,却发现你已经不见了,他们认为你是凭空消失了,其实你只是变成了我的同类而已。“


女人茫然地听着塞科洛的话语,她能够回想起来的东西似乎完全无法和塞科洛描述的东西联系起来。


“在我们的世界之外,还有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里,有着和你对应的那个人。你在被送进救护车的门之后,和另一个世界里你所对应的那个人互换了身体。在这样的交换后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那就是现在的你,拥有之前的你的意识,和那个人的身体。他们以为你已经消失了,其实你没有消失,只是去了你的身体所在的另一个世界而已。”


“真的是这样吗?意思是我现在的身体并不属于这里吗?等等,那为什么我会在这个世界?难道我现在不应该是在身体所在的另一个世界吗?”女人充满了疑惑,尽管塞科洛的话语她不怎么能听懂,不过她还是找到了话语中自相矛盾的地方。


塞科洛笑了一下,对那个女人说:“看起来你也发现了,这就是关键所在,作为同类,按照规律来说你现在应该在身体所在的那个世界,可你却在你的意识所在的这个世界里。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感觉应该是因为在这个世界,有你必须要去做的事情吧,于是你就主动地从那个世界回到了这个世界,要去做那件必须要做的事情。只不过你的意识已经相当的模糊,所以才会躺在这里很久吧。”


女人茫然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坚决,因为长期躺在病床上而有些有些肌肉萎缩的四肢,在突然间恢复了丰满,她握紧自己的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是的,确实是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完全想起来了。”


“那是件什么事情呢?”


女人拔下了那些连接在自己身上的医疗仪器,穿着病人服的她直接站在地上,对塞科洛说:“在我躺在担架上,被送进救护车的时候,我看到在我的家人已经死去,他们的身上都是血。而那边还站着一个机器人,身上沾满了已经凝固的血迹,就是那个机器人杀了我的家人,我一定要找它报仇!”


塞科洛惊讶地问:“居然有这种事情?到底什么样的机器人呢?”


“那个机器人就像小女孩一样,却比小女孩要危险得多,并且那个机器人的手臂上,还写着‘MO’这两个字母。不会错的,就是那个代号是MO的机器人,不会错的,它就是凶手!”女人的眼神像金属一样冰冷,却又无法掩藏那已经溢出的愤怒。





太阳带着它的光和热从地平线落下,宣告着白昼的结束;月亮与星星接管了安格市的天空,宣告着黑夜的开始。城市中的灯光逐渐亮起,照亮着原本应该黑暗的建筑物和街区,也让天空中的月光和星光变得黯淡。安格市在夜晚依然延续着它白天的繁华,而在它市郊的一间巨大的仓库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仓库内部亮起的灯光与换气扇持续运转的声音,证明着这间仓库在这样的夜晚里并没有休息,而是和那依然繁华的城市一样一直保持着活跃。


爱丽丝就在这间巨大的仓库里忙碌着,她沉浸在眼前的工作中,无暇顾及工作以外的情况,更没有看到墙壁上挂钟的时针正在向凌晨五点的位置靠近。手机上的短信提示音在突然间响起,将仓库内的氛围和爱丽丝沉浸的状态一同打破,爱丽丝有些不满地摇了摇头,但她也知道这个短信提示音代表的是相当重要的信息。爱丽丝小心地向后退了几步,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这条信息在爱丽丝的眼前展示着它要表达的内容——“已经很晚了,爱丽丝,早点休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这条信息确实是比较重要,但并不是爱丽丝所想象的那种重要,而这种信息打断了她的工作,这让爱丽丝有些不满地对着手机说:“对于我的身体而言,休不休息都是一样的,谢谢你的关心。还有一点就是,下次请不要在我专心工作的时候打扰我,能够进入状态可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真是搞不清楚,你这算是在专心工作吗?”又一条信息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手机上的信息让爱丽丝有些难以理解,她茫然地询问着:“请问我正在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你觉得叠纸牌塔和我们的事业有关系的话,那确实没问题。但这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复仇,而不是去叠这种没有意义的纸牌塔。”短暂的沉默后,一条比较长的信息出现,这让爱丽丝花了一段时间才阅读完毕。


“你是在说那些纸牌塔啊。”爱丽丝放下手机,回头看着自己之前努力工作的成果,崭新而又光滑的纸牌,不依靠任何粘合剂和固定,也不进行任何弯折和扭曲,仅仅依靠纸牌之间的支撑与平衡来维系,并最终让大量平面的纸牌形成宏大的立体结构。在爱丽丝身后的空地上,大量的纸牌堆叠成一个建筑物地基的模样,目前还无法确定最终完成的纸牌塔会是什么模样,但从已经堆叠好的地基来看,这个纸牌塔的规模一定会相当的可观。纸牌堆叠的地基周围,是大量拆下的纸牌的包装盒,还有竖立着的几架梯子,这更预示着接下来要完成这座纸牌塔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爱丽丝把手中还握着的那些纸牌放回口袋,对着手机说:“这确实和我们的事业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我还是觉得纸牌塔更有趣一些,于是就投入地开始叠纸牌塔了。”


“你总是这样,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爱丽丝。我都有点受不了你了,我也大致知道那个莫尼卡尔的感受了。”


“不要这样说嘛,我只是在叠纸牌塔而已。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这么等着太无聊了,还不如叠纸牌塔玩一下呢。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去休息了。”爱丽丝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她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仓库的周围,相当多的未开封的纸牌堆积在角落里,像一座小山一样。爱丽丝伸展了一下身体,她知道纸牌塔接下来的部分还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这并不是一天就能做完的事情,因此在沉浸于工作的状态被打破后,休息是更加好的选择。


“没什么别的事情?你真的确定?你怎么这么迟钝?你难道不知道弗拉斯已经死了吗?”手机上出现了由一连串问句组成的信息。


手机上的信息让爱丽丝有些惊奇:“弗拉斯?你说的是那个爱玩火的、并且有些蠢的弗拉斯吗?”


“当然,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弗拉斯了。”


爱丽丝继续追问:“那家伙居然死了?真是不可思议,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呢?”


“是莫尼卡尔把弗拉斯杀死的,就在今天。在你通宵叠纸牌塔的时候发生的,你实在是太专注了,所以我不想打扰你。”


“看起来最近终于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弗拉斯已经死了,那么同类的名额终于出现了空缺,这事情真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等等,现在有个电话,我们还是一会再聊天吧。”手机的铃声在突然间响起,伴随着铃声的震动也随即传来,爱丽丝知道那是来自自己另一部的来电。


爱丽丝手中这一部手机的屏幕上显示着“好的,回聊。”的消息,她看也没有看,就匆忙地将手机关闭并把它放回口袋里,在手机屏幕完全熄灭之前,爱丽丝看了一眼手机上的菜单栏,上面显示着“飞行模式”和”无信号“的图标。


爱丽丝转而拿起另一部正在响起铃声的手机,这部手机屏幕的菜单栏上正常显示着信号与网络的图标。爱丽丝接起这个电话,对着电话的那头说:“哦,原来是罗格先生啊,是的,我就是爱丽丝,我需要延长对这个仓库租借的时间......”





注:本章题目《天际线的邀约》,来自于Jordan Kelvin James和Starix的音乐《Skyline》,意象直接取自歌曲的题目,也就是“天际线”的这个涵义。这是一首非常有动感的电子音乐,节奏鲜明而强烈,旋律也很动听,展现了现代都市那被摩天大楼所塑造的天际线的状况。都市里的摩天大楼在不断地修建,都市的天际线也在不断地随之被改变,这是个充满变化的动态的过程,也是《Skyline》这首音乐所要表达的东西。而在故事里的天际线大楼,以它那冠绝群雄的高度和规模彻底塑造了整个城市的天际线,正如那被称为至高无上的塞科洛一样,象征着永恒不变的权力和地位。音乐反映的是动态的天际线,故事里的却是彻底静态的天际线,以此来形成对比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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