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隔间的门被关上，下体上的锁孔被打开，失去了束缚之后，膀胱中的液体顺着锁孔迅速流出体外。对于莫尼卡尔现在的这个金属身体而言，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排尿过程。和之前的那个身体没什么区别，同样是膀胱中的尿液逐渐减少，同样是一种忍耐了很久之后释放的畅快感。

在之前的那个人类的身体上经历这种忍耐尿液直至极限的感觉，又在现在这个机器人的身体上体验这种排空膀胱中尿液的感觉，这个过程换了不同的身体，感受到的体验却是同样而又连续的。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包括自己的这个身体，可唯独这忍耐与排泄尿液的过程中，让莫尼卡尔感受到了一丝熟悉，同时也是一丝难得的幸福。

空荡荡的膀胱意味着排泄进程的结束，阿莫轻轻地松了口气。很快，她看到在自己的视野中，那个权限又在向自己对话：“能够看得出来，你很享受这种感觉啊。”

伴随着权限打出的那些文字，莫尼卡尔下体的锁孔被再一次锁死，这意味着自己的排泄一直在受到那个权限的控制。莫尼卡尔有些不甘心地说：“为什么，你要这样控制我的身体？”

“我还是觉得，让我来引导排放这些膀胱里的废液比较合适，毕竟你还是需要多熟悉这里才行，还有一点，其实你没有必要说出来，我是在和你的意识说话，你也可以在意识里和我进行对话，就像发送消息那样。”

莫尼卡尔试着在意识里和那个进行对话，她向权限发送了这样的内容：“真的吗？让我试试看......我想问一下你，同类存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就像人类的存在一样，就只是已经在这里存在，没什么特别的。同类也就是两个世界的对映体融合之后，出现的新人类而已，只不过他们并不属于那两个世界而已。”

莫尼卡尔非常奇怪地问：“两个世界都不属于吗？那我现在不是在这个世界吗？”

“你也仅仅是在这个世界而已，你并不属于这里，你也不再属于之前的那个世界。同类是独立于这两个世界的个体，你是这样，我也是这样。其实你可以出去走走，多熟悉一下这个世界。”

“是这样吗？好吧，你说的有道理”深奥的描述让莫尼卡尔有些不知所云，她还是决定听从权限的意见，去这座天际线大楼的别的地方走走。突然间，她看到了一张巨大的海报，这是一张女人的照片，而周围还挂很多一模一样的海报，莫尼卡尔问那个权限：“这些海报上都出现了同一个女人，她到底是谁呢？”

“你可以叫她米亚，她是这座城市新的市长，再过一周她就正式上任了。而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黎明市，是一座非常大的城市。”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座天际线大楼一定是米亚市长办公的地方了吗，这么大的天际线大楼绝对能配得上这么大的城市。”

“不，莫尼卡尔，你错了。住在天际线大楼里的，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他才是这座城市的主宰者。只不过他一个人管理不过来这么大的一座城市，才会指派市长和市政府来负责治理的，米亚她也只是在为塞科洛工作而已。”

......

阿莫再一次的惊醒，膀胱被尿液充盈又很快排空，而不论重复多少次，能够回忆起来的还是只有这么一点记忆，这让阿莫感到有些失落，她叹了口气，说：“果然这样的使用能力还是有限的，能够回想起来的东西太少了。雷多米尔，我记忆里的那个米亚市长，她是什么时候上任的呢？这应该是个很关键的时间线索。”

雷多米尔翻阅着阿莫的记忆，他也感觉这一点非常的关键，他想了想，说：“米亚女士，这个名字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现在黎明市的市长就是她，大约是在一年以前她上任的。意思是你应该是一年前就来到这里的，然后在一年以后你才从那一片荒原中醒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好像改变了很多。”

阿莫有些难过地说：“你说得对，在我的记忆里，一年前的我就算是把膀胱排空都没有问题，而现在我根本就不能排空它。”

阿莫的膀胱里必须要保持一定数量的尿液，否则那可怕的混乱就会袭击她的意识；或者在她试图进行回忆过去时也会出现这样的混乱，仿佛是故意这样设置一般。而在刚刚回忆起的那一段的记忆里，她就算是彻底排空了膀胱都没有问题，这更让阿莫和雷多米尔对此感到了困惑。

“你的身体到底被谁修改，为什么会修改成现在这样，这绝对发生在这一年的时间中，剩下的记忆应该就和这个有关。”雷多米尔说出了他自己的推测。

再次尝试依然失败，意识中的那片混乱还是只能很有限的恢复有序，格利斯的那张面孔也稍微清晰了一些，找回了一部分的记忆，代价却是失去了另一段的记忆。在进行过初步的比对之后，阿莫发现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是有关她和那个马克战斗的记忆。阿莫有些无奈地说：“又是这样，找回一段记忆，又强制的清除另一段记忆，就好像这是个连续的过程一样。”

似乎这就是为了找回记忆的代价，可这并不是随机的过程，而是按照顺序的，找回的记忆是从前往后连续进行的，而失去的记忆则刚好相反。阿莫有些不安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这并不是没有规律，而是就像有一大段空白覆盖在我的记忆上一样，让我其中的一部分记忆始终无法回忆起。每一次使用能力，都会让这块空白向前移动一些，露出前边的那些记忆，然后再遮住后边的。”

雷多米尔说：“确实是这样，因为想起和失去的记忆可以说是等量的，那一大块空白下一定隐藏着什么特别的东西，也许这和你每一次使用能力后性格的改变有很大的关系。”

“当那一大片空白遮挡的东西全部显露出来时，我应该也使用了很多次能力了，触发器也应该会彻底的冻结吧，而那时的我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雷多米尔，请你一定要阻止我。”

曾经分道扬镳的两人，又突然间联系在了一起，所谓的命运总是这样充满了意外。塞科洛对格利斯的不信任，让他选择了让半影的晨昏线来驻防外缘区，两人的合作看似正常的开展，却又藏着各自的私心。晨昏线的入驻迅速而又高效，通过历时数天的战斗把这附近的几个组织尽数消灭后，晨昏线就很快在外缘区站稳了脚跟。

晨昏线现在的驻地，就在外缘区最靠近黎明市的边界，可以说这里是连接黎明市与外缘区的桥梁之一，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半影才决定入驻在这里。之前塞科洛把黎明市扩张到了这里，又在突然间放弃了治理，导致了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混乱格局。从中崛起的强对流制定了这片外缘区的秩序，很显然这个秩序现在迎来了一个很强力的挑战者。

与外缘区里普遍的混乱不同，所属于晨昏线的这块地盘拥有着这里难得的平静与秩序，士兵在街上维护着稳定，居民与商铺也终于可以正常的生活与经营。其中一个组织的总部大楼现在成了晨昏线在这里的总部，雷多米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欣赏着晨昏线在这几天的战斗中取得的成果。

“那些帮派组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建设和治理，它们只想着自己的收入。如果我们没有到来的话，恐怕这里一直会是这样混乱吧。”晨昏线组织的维修队正在修整这里被破坏的公共设施，雷多米尔目睹了巨大的变化，不禁这样感叹。

阿莫也惊叹着这里的变化：“现在的这片驻地，简直和黎明市没有任何区别。外缘区里有这么多的组织，晨昏线真的和它们完全不同。”

雷多米尔颇为自豪地说：“半影先生就是要借助晨昏线来实现重返黎明市的，他在这里面的投入和付出了很多，这也让我们与那些组织有了根本的区别。它们差我们太远了，就算是这里最大的强对流也是这样。”

能够在布洛克森林中建造并运营规模庞大的基地，还能支援数百公里外的雷多米尔对那些组织的攻势，可见晨昏线的实力有多么雄厚。而正是这样的晨昏线，塞科洛和格利斯却根本不放在眼里，也可见半影与他们实力间的差距。不过放在外缘区的话晨昏线就没人敢小看了，因为有总部那源源不断的资源输送，并且拥有最高权力的塞科洛的也在进行着支持。尽管这只是名义上的支持，却也足以让强对流对此感到忌惮。

晨昏线与这片驻地的联络非常紧密，每天都有大量的运输车辆来往于其间，今天也不例外。一辆黑色的轿车作为向导，十几辆大型的装甲车迅速在地平线露出身影，来自总部的力量又在向这块驻地投送，同时也在继续向周围的那些别的组织施加着压力。庞大的车队停泊在了外缘区，轿车的玻璃摇了下来，菲利亚笑着打招呼：“雷多米尔，这些是总部今天送过来的物资，请及时签收。”

阿莫在这里负责签收和维持秩序，物资被条不紊地搬运着，很快又将投入到这片驻地的建设与防御，以及将来可能的进攻。雷多米尔则径直走到轿车旁边，握住菲利亚伸出的手，和她说：“好久不见了，菲利亚，今天怎么是你来这里运送物资呢？”

菲利亚耸了耸肩膀，说：“其实也不算是由我负责，是半影他们派我前往这里的。一直在总部基地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到我们的驻地这里找些事情做呢，毕竟至高无上的塞科洛让我们在这里驻防，那我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地方还真不错。”

“欢迎，我想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对你来说。”雷多米尔突然看到轿车上只有菲利亚一个人，他有些疑惑，“凯特不在吗？她没有和你一起来？”

“凯特啊，她这段时间在休假，可能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吧。不过总部的设备还是需要她来进行维护的，所以她就不来这里了。”菲利亚笑了一下，她心里很清楚凯特为什么会休假，不过她并没有把这说出来。这样玩弄凯特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过凯特也确实需要好好地缓一段时间了。

一丝悲哀在雷多米尔的脸上浮现，他有些惋惜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她也确实需要休息了。并且，凯特她也真的不能再来到这里，因为这座城市已经容不下她了。”

“好了，雷多米尔，我们还是来谈论一些别的事情吧。之前在总部真是把我闷坏了，其实在前两天，你指挥行动的时候应该叫上我的，你知道我很喜欢这个的。”菲利亚的表情有些兴奋，比起总部的日常生活，有些类似战场的外缘区更适合她一些。

雷多米尔轻轻地笑了一下，说：“你要知道，菲利亚，这里可是外缘区。只要你待在这里，就有的是这种机会，很快这里的一切都将会剧烈变化的，一定会让你感到满意。”

“好极了，你果然很了解我。那我还是先来熟悉一下这里吧，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很有趣的地方呢？”

雷多米尔直接打开了轿车旁边的车门，坐到副驾驶的座位上，说：“其实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不过，今天有一个很特别的人物来到了这里，我觉得你一定会感兴趣的，来，我给你指路。”

雷多米尔递给了菲利亚一张信纸，又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几个字，菲利亚立刻睁大了眼睛，更加兴奋地表情出现在了她的脸上，她说：“雷多米尔，你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我正想要见到那个人呢，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黑色的轿车在道路上飞速行驶，厚实的装甲覆盖着它的外表，车身上晨昏线的标志证明着它的归属与身份，明显被改装过的外形也暗示着它的非同寻常。纯黑色的涂装在以黑色调为主的布洛克森林里是绝佳的伪装，到了晨昏线的驻地更是一种相当霸道的宣誓。菲利亚使劲地踩下油门，凶猛地转动着方向盘，这样的驾驶让雷多米尔感到了害怕，不过倒也算是有惊无险。

雷多米尔非常不安地说：“菲利亚，你这是不是有些太激动了呢？”

“要见到那样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不激动呢？”车上的饮水机又倒满了一杯水，菲利亚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拿起装满的一次性纸杯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又伸手把空的杯子扔到了后面的座位上。

一个新的一次性纸杯又移动到了饮水机下，自动开启的饮水机继续向杯子里倒水，高速行驶的轿车让水面不断地波动着。雷多米尔看了看后面的座位，那上面已经扔下了很多的纸杯，他有些疑惑地问：“菲利亚，你怎么一直在喝水，是很口渴吗？”

“不，这是约定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一个附加条件。”菲利亚咬着牙这样说，又一杯的水被她喝下，身体已经并不需要这么多的水，意识却还在强迫身体去摄入。和那个人的约定就是如此，她也只能这样照做，不过那个人应该也是同样喝了这么多的水，这也让菲利亚感到不太算是难以接受。

已经喝进去了很多的水，很显然菲利亚的身体并不需要这么多，身体只是用到一些水来进行基本的循环，那么多余的那些水分自然成了不那么需要的东西，它们的归宿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变成尿液之后储存在膀胱里。已经有比较明显的膀胱里有尿液的感觉了，平时她都会在这时进行排泄的，只是今天有这么个很特殊的约定，才让她现在只能像凯特那样的忍耐尿液。

膀胱现在的尿液还不算多，只是菲利亚已经喝下了比较多的水，这些水分目前还在胃里，这也只是目前而已。可以预见的是，它们很快就会变成尿液并且蓄积在膀胱中，到那时膀胱中的尿液一定会相当的可观，菲利亚很少经历过忍耐这么多尿液的情况，因此她对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样也毫无把握。

“好了，菲利亚，向左转弯，那个人物就住在这边酒店里。”看到了菲利亚那有些焦急的表情，雷多米尔轻轻地笑了笑，向她指示着目的地的方向。

菲利亚立刻使劲地转了转方向盘，并踩下了刹车，她考虑到了很快就要到达目的地因此应当减速，只是她好像没有考虑到可供减速的距离并不够，只有撞上什么才有可能停下来。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轿车径直撞在了院里的花坛上，泥土与各种碎片撒了一地，花坛已经被完全撞毁，黑色的轿车也有些变形。

这样的撞击对轿车的影响其实并不大，这也证明着轿车的坚固，以及这背后隐藏着的技术优势。轿车内的安全气囊并没有打开，良好的装甲与避震让雷多米尔和菲利亚实际上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冲击。其实菲利亚感觉到的冲击还要比雷多米尔更加强烈一些，这也就是因为菲利亚是在膀胱里装着不少尿液的情况下经历撞击的。

身体的感觉并不强烈，而膀胱并不是这样，在惯性的作用下，这样的冲击意味着尿液是在猛烈地冲刷着膀胱壁；一瞬间高涨的排泄欲望让菲利亚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过了好久之后她才确认自己没有在这样的冲击下失禁。并且她的胃也在经历着类似的情况，毕竟她之前也喝了不少的水。迅速增加的痛苦让菲利亚也感觉到了难以支撑，不过幸好这只是暂时的。

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的院子，菲利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雷多米尔，这是我的错。”

“菲利亚，都和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把车开这么快，看起来下一次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目的地在哪里，这样你就能更早的做准备了。”雷多米尔知道很显然劝说菲利亚没什么意义，他也只能这样迁就。

“好吧，请不要介意这些嘛。”菲利亚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纸，露出了笑容，上面写着的应该就是酒店的房间号，“她应该等我很久了，我得及时赴约才行，就把这些损失都记到我的账上吧。”

“唉，看起来又是要让我收拾残局啊。”空荡荡而又一片杂乱的院子里只剩下了雷多米尔一个人，雷多米尔有些无奈地评估着这一次造成的损失，然后拨打了总部维修队的电话。

按照信纸上的号码，菲利亚迫不及待地推开面前的房间门走了进去，一个她很熟悉的女人就坐在沙发上，等待着她的到来。菲利亚非常高兴地说：“米亚市长啊，真是好久不见了，看起来你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呢。”

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就是米亚，黎明市的市长，如果说塞科洛掌握着黎明市最高的权力，那么市长和市政府就负责这一切的具体实施与治理。和电视上严肃的形象不同，生活中的她要更加随和一些，尤其是对于面前的菲利亚来说。米亚同样是非常高兴，说：“要不是今天雷多米尔告诉我有关你的消息，我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没想到你还活着啊，菲利亚。”

“想要我死的话，可有没有那么容易呢，如你所见，我还是这样活得好好的，只不过我现在是加入了晨昏线了而已，雷多米尔也是这样。你不应该是在黎明市吗，今天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菲利亚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米亚翻看着手中的材料，说：“至高无上的塞科洛让你们在这里驻防，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那我当然得负责这个想法的具体事项了。这可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这段时间都要在这里协助你们，至于其他的事务就都交给副市长他们了，这也算是个假期吧。”

“嗯，不错，我这段时间也是要待在这里，看起来我们能经常见面了。那么，来继续我们之前的对决吧。”菲利亚的话锋一转，因为她看到了沙发边立着的两把长剑，这是相当明显的暗示，也让菲利亚知道了这次的见面不只是叙旧这么简单。

米亚只是轻轻地伸展了一下身体，继续埋头看着材料，头也不抬地说：“着什么急呢，还没到时候呢，再多等一会吧。”

“等什么呢？我记得平时我这样邀请的时候，你从来不会拒绝的，这么今天......”菲利亚突然间看到了茶几上放的很多空纸杯，这些纸杯上都有曾经装过水的痕迹，很明显它们都被喝过了，这让菲利亚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起来你也喝了很多的水啊，那接下来是要等着它们都跑到膀胱里吗？”

“那当然了，在这种状态下进行决斗，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这个附加条件是公平的，我们都喝了这么多的水，这就像是都负重了一样。来吧，多坐一会吧，我希望你能比我忍耐的更久一些。”米亚露出那有些狡猾的微笑。

“我怎么可能会再次输给你？倒是你要更加小心了，因为我可很期待到我们的米亚市长那忍耐不住的模样，尤其是在我的面前。”菲利亚不怀好意地笑了笑，然后也坐在了米亚的旁边，和她一起等待着。

茶几上的那些材料菲利亚很明显不感兴趣，手头也没什么特别有趣的工作，她也就这样双手环抱在胸前，叉开双腿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穿着长裤的她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偷看之类的。没有也不屑于描画任何妆容，黑色的齐肩长发也有些杂乱的披散着，一种桀骜不驯的气质完全无法掩盖，菲利亚这样的动作和形象很难谈得上是优雅，尤其是和她旁边的米亚相比。

米亚可以说是和菲利亚截然相反，或者说两人的身份也就决定了她们的不同，和各种材料打交道的女人，和各种武器打交道的女人，这两者之间肯定会有很明显的区别。米亚的脸上画着淡淡的妆，棕色的卷发被仔细的绑成了松散的发辫，裁剪得体而又比较正式的套装穿在了她的身上，并且她的双腿也是并拢着的，米亚的一只手拿着材料，另一只手则在玩弄着自己垂下来的头发。

这种打扮菲利亚很眼熟，因为晨昏线总部里的塞琳娜就是这样的造型，或者说那种在办公室里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只是米亚有着一种不一样的气质，在优雅之中还带有着一种威严，菲利亚推测这应该是市长的这个身份与地位造成的。菲利亚还想再去想一些别的，可是充盈的膀胱很快就不允许她去思考更多的东西，排尿的感觉紧紧抓着她的心，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

之前菲利亚只是觉得忍耐很多尿液的凯特很有趣，现在在亲身经历过之后，她真实的感受到了这样的痛苦，并且这种痛苦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加剧。旁边的米亚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看起来这种尿液对于两人而言都是一种挑战，那带着这么多的尿液来决斗绝对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菲利亚不禁这样想着。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开始了。”米亚将文件放在一边，从沙发上站起身，菲利亚也同样站了起来。两人各拿起一把没有开刃的长剑，走到了旁边比较空旷的地方，面对面地将长剑交叠在一起。比拼长剑的剑术，就是两人所称的决斗，菲利亚每一次都失败在了米亚的手中，她期望这一次会有改变。

两人手握着长剑转身背对背地分别向前走了三步，接着迅速地转身挥出长剑，这场剑术的对决就在这一刻开幕。没有那么多的技巧，也没有那么多的绚丽，就是实战中的对决重现。在这热兵器为主导的时代，冷兵器也并没有彻底地退出舞台，而是凭借这样的传统与竞技再度焕发生命力。

攻击，防御，格挡，躲避，剑术中的各种技巧在这里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两人的动作都有些不太灵活，这不是因为她们的生疏，更多的则是因为她们所忍耐的大量的尿液。注意力和精力都被分散到了这方面，既要保证忍耐着尿液不要让它流出来，又要专心于眼前的对决这给她们带来了不小的困难，而这次决斗的附加条件就是这样，因此她们也只能这样应对。

比起因为工作原因经常要忍耐尿液的米亚而言，菲利亚并不怎么需要这样的忍耐，这也导致了她在膀胱充满尿液时要分出更多的精力来应对。刚刚开始就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剑术方面菲利亚绝对不差，但她知道自己的膀胱远不如米亚，因为对方现在一脸轻松而自己则是充满了痛苦。决斗长期拖下去对菲利亚相当的不利，唯有速战速决，才有一丝战胜的可能。

菲利亚很用力的挥出了长剑，米亚也用同样的方式回敬，两把长剑重重地碰撞在了一起，菲利亚有着力量方面的优势，她紧紧地握住长剑，止住了它的颤动；而米亚很显然不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握住在撞击后颤动的长剑。这是最好的机会，并且充盈的膀胱也在提醒着菲利亚她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菲利亚立刻对准米亚的胸部，向前刺了过去。

米亚侧身躲开菲利亚向自己刺过来的这一剑，她的左手紧紧抓住菲利亚那握持长剑的用手，与她的身体不相符的力量爆发了出来，手上的剧痛让菲利亚不得不松开了手中的长剑。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米亚的一方，她很轻松地横起长剑，把它抵在了菲利亚的脖颈上，菲利亚也只能高举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你比我想象中的坚持的时间还要短，就这些水都让你感到力不从心了吗？你已经输了，菲利亚，这是给你的惩罚。”米亚笑了笑，把手伸向了菲利亚那隆起的小腹，稍微使劲地按了按。菲利亚的惊叫声很快就传来，紧接着的则是很明显能够感受到的菲利亚身体的颤抖。米亚看着菲利亚的下半身，一丝湿痕出现在了她的两腿之间，并且还在迅速地扩大。

“哈，真是见到了你不一样的一面啊。”

菲利亚有些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她有些无法控制这汹涌排出的尿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流出体外，而且是在米亚的面前。她那已经湿透的长裤无法继续吸收这些排出的尿液，这让这些尿液都流在了地上，菲利亚有些茫然地坐在这一摊自己的尿液上，在米亚面前这样的出丑，这让她非常的难受。

“够了，不要再说了......”

“果然一切都没有变啊，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赢不过我，看起来你还需要更多的练习呢。那我先走了，菲利亚，你可以去卫生间里洗一个澡，那边有换洗的衣服。”米亚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膀胱依然是很充盈，不过她可以去别的地方解决。她拍了拍菲利亚的肩膀，欣赏着菲利亚败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菲利亚彻底的失败了，不管是在剑术方面，还是在忍耐尿液的方面。

在自己最不想面对的人面前排泄，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进行，非常的羞耻而又无比狼狈。一直都是菲利亚这样捉弄凯特的，没想到今天她自己成了被捉弄的那个人。她看着正准备离去的米亚，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菲利亚对米亚说：“等等，米亚，我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想出这么一个主意的？”

“其实不是我的原创，这是K女士给我的建议，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你觉得呢？”米亚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上面画着一个大号的大写字母“K”。米亚不怀好意地冲着菲利亚笑了笑，她知道这个K女士是谁，很显然菲利亚也应该知道。

“凯特琳娜，你这家伙，我就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布洛克森林中晨昏线的总部，阅览室里的书架排成整齐的队伍，大量的书籍存放在这里，形成一片知识的海洋。好几排的沙发与桌子就摆在书架旁边，就像是海洋边的沙滩一样。现在的阅览室里没什么人，塞琳娜和凯特就坐在相邻的两个沙发上。塞琳娜看的是一本情感小说，凯特阅读的则是一本科普图书。

凯特这一次的打扮，又回到了她平时的风格，花色普通的上衣、达到膝盖的短裙、直达大腿根的长袜和平底的单鞋，再套上一件白色的大号实验服；长长的卷发被精心地盘了起来，厚重的眼镜和浅色的唇彩更给她带来了一丝冷淡与神秘。凯特并没有穿内裤，因为被剃光毛发的下体细腻而又光洁，却还是相当的敏感，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行。

膀胱有些充盈，不过这是正常的忍耐，而不是被强迫的痛苦。运行的换气扇给阅览室里带来了空气的流动，也轻轻吹动了凯特的短裙，让它时不时地摩擦着光洁的下体，也在不断挑起着凯特的尿意，让她忍不住轻轻地夹紧双腿，缓解这种不适感。等到看完这一节，就去排空这些尿液，因为新的手环已经不再限制排泄，这也让凯特感到了一种幸福。

注意力刚开始还在图书上，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始有些走神，木然地注视着前方，手里的书也很久没有翻动过了。

塞琳娜看到凯特在发呆，她拍了拍凯特的肩膀，和她说：“你在想些什么呢，凯特？休息时间就不要再考虑工作的事情了。”

凯特就像惊醒一般的猛烈颤抖了一下，接着使劲地摇了摇头，说：“啊，没什么，只是总感觉菲利亚在说我的坏话。”

“不用管这些，你一定是想多了。”塞琳娜轻轻地摸了摸凯特的头顶。

“你说得对。”凯特耸了耸肩膀，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图书，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至高无上的塞科洛，我根本就没有失败，为什么您要在那个时候阻止我？”朱利亚对塞科洛的决定相当的困惑，她有些不甘心。

在雷多米尔询问朱利亚家人的那一刻，塞科洛命令她立刻停止战斗并且回去，尽管很不想就这样与那个家伙停手，可是塞科洛的命令她无法抗拒。所谓的失去记忆，所谓的什么都不知道，在朱利亚的眼中更像是在胡扯，她并不认为那个阿莫说的有一句是真话，她很想继续找到答案，可是塞科洛并不给她这个机会。

僵持的那一瞬间被定格，塞科洛指着录像对朱利亚说：“看看你们那时的样子，继续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从你选择用那种手段逼问阿莫的时候，你就已经失败了。你仔细想想，就算她真的知道了一切，你这么对待她，她又怎么可能说实话呢？”

塞科洛的话语提醒了朱利亚，她是要去调查自己家人被杀死的真相，而不是去杀死那个叫阿莫的同类，从战斗的情况来看她未必会输，但从调查真相的情况来看吗，这很明显是失败的。去找一个人报仇，和去找一个人把事情问清楚，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很显然朱利亚把这两者弄混了。

“不过朱利亚，还是有别的机会的。晨昏线他们已经驻防在外缘区了，阿莫也在那里，我打算让你作为我这边的代表，来协助他们的工作。”借助朱利亚来杀死阿莫的计划很显然失败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把朱利亚派往外缘区的话，不仅可以监控阿莫，更可以监控晨昏线的势力，这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并且以朱利亚的性格来看，她和那个阿莫动手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会拒绝您的提议，但是，让我去协助那个阿莫，这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朱利亚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异样的光彩。

“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需要换一种和她接触的手段来获取更多信息。这一次，请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动手。准备一下吧，你一会可以去外缘区那边了。”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至高无上的塞科洛。”朱利亚非常恭敬地鞠了一下躬，她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尽管塞科洛下了命令，不过她还是知道，以后动手的机会多得是。她对阿莫一直有着一种恨意，一种彻骨而又无理由的恨意。

外缘区的一家餐厅，它的正门就面对着这里最混乱的区域，可是它却没有遭受任何影响，并不是人们不想来破坏这里，而是没有任何人敢来破坏这里，因为这是受强对流组织保护的餐厅。强对流就是外缘区秩序的代表，没有人敢来质疑，除了他们之外。

三个特别的客人就坐在餐厅的正中央，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餐桌上的美食，与其说他们是碰巧来到这里，倒不如说他们完全就是故意的。因为这三个客人，就是阿莫、菲利亚、还有雷多米尔。

“抱歉，阿莫，我不太知道你应该吃些什么，所以就点了它们，希望你不要介意。”菲利亚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餐桌上的这些菜肴。

“没关系，我可以试着尝一下，看看以我现在的身体而言，味道怎么样。”阿莫用叉子叉起一块甜点，将它放进嘴里咀嚼，与她想象中的不同，她完全无法尝出它的味道，不管是酥脆的外皮还是香甜的奶油。

菲利亚看着阿莫那有些痛苦的表情，说：“果然你现在的身体，还是不怎么适合这样的事物的。”

阿莫使劲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露出痛苦的表情说：“一点味道都没有，吃起来就像锯末加上了一些黄油，果然是不能吃这些。”

雷多米尔也叉起一块甜点，边嚼边说：“看起来你确实是没什么味觉，其实这东西是甜的，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描述泡芙的味道。”

“泡芙？你们也把这东西叫做泡芙吗？”阿莫的表情有些惊愕。

“当然了，这有什么问题吗？等等，难道说你们也是这种叫法？”菲利亚漫不经心地回答，突然间她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雷多米尔也在忍不住疑问：“这两个世界完全不一样，不管是地球的情况还是文化与社会，都完全不同。却把这种外边是酥皮，里边是奶油的甜点都称为是泡芙，并且很多东西也都是共通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真的，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相似。在这个地球上我感到了陌生，但在黎明市里我却非常熟悉，就像回到了家一样。”共同大于区别，这让阿莫开始怀疑这两个世界是否有什么联系之处。

菲利亚突然严肃地说：“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有这方面的知识基础。在你之前来自的那个世界里，葡萄糖分子的旋光性是什么样的呢？”

“葡萄糖的水溶液......旋光是向右的。”阿莫想了想，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这是很基础的有机化学，是在教科书里学过的知识。

“而在这个世界，葡萄糖是左旋的。那么生物能够利用的氨基酸呢？”

“全部是左旋。”

“这里都是右旋。那么DNA呢？”

“右旋双螺旋。”

菲利亚轻轻地呼了口气，说：“是左旋双螺旋。剩下的我也不再问了，应该就是这样，都是相反的。那雷多米尔，你怎么看呢？”

三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困惑，而是因为这答案就在眼前。雷多米尔说：“刚好这都是相反的，不可能有这么巧合。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两个世界之间应该是互为镜像，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联系与相似。”

菲利亚从吃过的盘子中拿出两块比较像的贝壳，补充道：“不过并不是完全相同的镜像，就像这两块贝壳一样，看起来差不多，但是细微之处有区别，不过还是可以彼此对应，或者说就像是左手和右手。”

“在这个世界中的某个人，在另一个世界也有对映体，就像不完全对称的镜像一样，当这两个镜像互相交换后，活下来的那个就变成了同类。原来这就是世界之间的联系，看起来同类应该都是在两个世界之间形成的了。”阿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雷多米尔说：“那个世界的莫尼卡尔，和这个世界的代号：MO，你们互为镜像，而阿莫你现在的样子，可以说是这两个镜像重合在了一起，这应该就是那个机器人所说的意思吧。”

 “我们曾经互为镜像，但现在已经重合......”这是那个机器人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阿莫思考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答案，而如今这一切终于清晰，两个世界的联系比阿莫想象中的还要紧密，而在这两个世界中存在的同类，也似乎藏着什么更加深的秘密。

急促的脚步声在周围突然响起，打乱了阿莫的思考，也打断了菲利亚和雷多米尔的用餐，十几名强对流组织的成员包围了餐桌，他们的双手放在背后，挺直身体站立在原地。一个穿着风衣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走到餐桌边，他就是强对流里的赫拉诺，赫拉诺有些生气地说：“一群不速之客，没有邀请，就敢来强对流的餐厅，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雷多米尔准备拿起电磁手枪，阿莫本能地想要掏出触发器，但是都被菲利亚伸手制止了。菲利亚笑着说：“原来是赫拉诺啊，好久不见，我来你这里吃点东西，应该不需要什么邀请吧？”

赫拉诺也很开心地笑着说：“不愧是菲利亚大姐啊，这么久了一点也都没变。好久不见了，你应该不介意我们加入吧？”

“当然不介意了，快请坐。”不顾阿莫和雷多米尔诧异的眼神，菲利亚热情地找带着赫拉诺和他的部下就坐，就好像他们是多年不见的好友一样，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关系。

“看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菲利亚大姐。来吧，今天的这一餐我请客！”周围的强对流组织成员纷纷就坐，赫拉诺也兴奋地坐在菲利亚的旁边，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纯无力的躺在病床上，胸口被金属匕首刺穿的伤口让他挪动身体都很困难，这不是致命伤，也经过了比较好的包扎和治疗，只是这份疼痛一直没有消退，它伴随着纯的身边，仿佛是一种嘲笑，一种来自先导者的嘲笑。这里是隶属于强对流组织的医院，受了重伤的纯和他的队员都在这里接受治疗。

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坚毅的脸庞上布满沧桑，痛苦在纯的脸上浮现，而纯依然在这痛苦中挤出笑容。他看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海德的光头，有些开心地笑着，胸口的剧痛让他不能大笑，只能这样轻轻地发出笑声。

海德注视着病床上的纯，有些不安地说：“纯，你没事吧？你的伤口刚刚缝合，不能这样剧烈运动的。”

纯一边笑一边说：“哈，这太有意思了。海德，没有人能动你一根头发，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头发，他们又怎么能动你的头发呢？”

“纯，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笑话了呢？”赫拉诺也同样不安地看着纯，现在的纯这样开心地笑着，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一阵疼痛从胸口传来，纯立刻停了下来，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刚才的笑给伤口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一个深呼吸后，笑容从纯的脸上消失，他说：“我之前说过，等我行动结束后，会和你们好好的笑一场的，所以我得遵守诺言。”

“纯，这一次的行动我很抱歉，这都是先导者的安排，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海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纯向他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

纯用那带着愤怒的声音说：“够了，海德。这一次我是活着回来了，要是我也像马克他们那样死在那里，你又在给谁道歉呢？道歉有什么用，跟着先导者我们的损失还不够大吗？”

一听到纯这样说先导者，海德也立刻愤怒了起来:“我再告诉你一遍，不要污蔑先导者！他是我们能够存在的基础，不要揣测他的目的。并且，先导者的计划是完美的，是你选错了攻击的目标，才让行动失败的。这主要是你的错误，你需要认清楚这一点！”

“从一开始，这个行动就是错误的。就算是我们选对了目标，到头来也只是牺牲品而已，我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既然是这样，你就跟着你的先导者好好玩吧！”纯厌恶地把头转向一边，不想去看海德的脸。

海德站起身，轻轻地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纯，很抱歉，刚才的话说得有些重。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怀疑先导者，因为这是我的底线。”

纯有些悲伤地叹了口气，他感觉到海德已经变得无比陌生，他说：“赫拉诺，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相信那个所谓的先导者吗？”

赫拉诺也摇了摇头，说：“其实，除了海德他自己之外，没有人相信这个先导者的。好了，纯，不要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吧。”

赫拉诺轻轻地离开病房，在走廊中紧走两步，追上了先走出这里的海德，对他说：“海德司令，你知道吗？我今天看到菲利亚了，晨昏线在外缘区的力量一直在增加，需要认真对待才行。”

“晨昏线吗？先导者早就告诉我这些了，不用担心，先导者现在都没什么态度，我们也不要着急。”海德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赫拉诺依然是非常焦急：“还有，海德司令，现在组织的高层们都对你有的意见。这两次，再加上之前那几次先导者授意你的行动，这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损失，也让高层们都很不满意。”

“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赫拉诺，先导者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下一次的行动，我绝对会让他们闭嘴的，听从先导者的命令，绝对不会错的。”海德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赫拉诺说的话就像是吹过脸颊的微风一样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是这样吗，好吧……”海德再次忽略了自己，他只在乎那个先导者，而不在乎其他人。赫拉诺有些落寞地走出了医院，走在外缘区的街道上，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紧接着，赫拉诺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这个身影使劲地拍了拍。

欧连笑着对面前的赫拉诺说：“喂，年轻人，总是这样没有精神可不行呢。”

今天的奇遇已经够多了，落寞地感觉瞬间消散，赫拉诺有些警惕地询问欧连：“是奥利维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白的头发与不太挺拔的身材，证明了他的年龄已经并不小，可欧连的精力还是和年轻人一样旺盛，他说：“都说了，不用叫我奥利维尔，叫我欧连就行。怎么样，我来猜猜，是不是海德司令又不在乎你呢？”

赫拉诺保持着沉默，尽管欧连很和蔼，但是从欧连的眼神中，能够看到一种野心，一种炽热燃烧的野心，这让他感到不安。

“那么，赫拉诺，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喝一杯咖啡呢？”欧连笑了笑，走到赫拉诺的身边，把胳膊架在了赫拉诺的肩上。

“这个，我，我还有别的事，不然改天吧。”

“不用改天了，我看今天就正合适，走吧，就当陪我这个老家伙聊聊天了。”欧连轻轻用了用力，就带着赫拉诺一起向旁边的咖啡店走去。

优雅的音乐，精致的甜点上，冒着热气的两杯咖啡。赫拉诺和欧连就坐在两边，不过他们更加专注于聊天，而不是咖啡。

“这一点我和你一样，赫拉诺，我也不相信先导者。你应该小心，刚开始是纯，接下来有可能就轮到你了。”

“欧连，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次行动的失败我更倾向于是巧合，你不要想来挑拨我们的关系。”

“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先导者正在利用海德来铲除不信任他的人。要知道，纯可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反对先导者的人了，马克他们更是纯最信任的部下。你想想他们执行了先导者的计划后都是什么下场，这很明显就是先导者的报复嘛。”

“就算，我是说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又为什么会说我有危险？”

“纯是对先导者意见最大的，而你对先导者也没有好感。你看现在纯已经成了这样，所以你才要多加小心。”

“不用你来关心我，欧连。你还是多关心你自己吧，一直在私自扩张自己的力量。你如果是真的为了强对流，就不要做这样危险的事，这会为我们树立太多敌人的。”

“不，我这才是为了强对流，因为先导者和海德会彻底毁了它的，所以我才要积蓄自己的力量来保护它。那你又站在哪一边呢？”

“哪边都不站，我只会站在强对流的这一边。”

太阳遵循着规律，在落下后再次升起，宣告着城市现在进入白昼。城市遵循着规律，在寂静后再度喧闹，宣告着繁忙的一天的开始。爱丽丝也遵循着规律，她又来到了远郊区的这个公司去找老板罗格先生聊天。

 “你还不知道吗？罗格先生，自从阿莫杀死弗拉斯以后，时代就已经变了，同类的互相攻伐已经开始了。”爱丽丝面带微笑着，仿佛这件事情相当的微不足道。

罗格说：“我都明白了，那就腾出你的名额吧，爱丽丝，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你真是这样认为的吗，罗格先生？”标志性的笑容出现在爱丽丝的脸上，单纯而又带着一丝好奇，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

爱丽丝的表情在现在的情况下则更像是在挑衅，整个空间已经被严重的扭曲着，内部的陈设也弯曲变形，如同一张怪异的油画。这里本来是罗格的办公室，却因为战斗而变成了这样。空间的扭曲还在加剧，内部陈设被破坏的声音此起彼伏，最终它们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模样，变成了一大堆弯曲的颜色与线条。

无限的扭曲中只有她在挺立，杂乱的斑驳中只有她没有彩色。空间的扭曲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仿佛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爱丽丝继续保持着微笑，罗格能够看出爱丽丝这是在伪装，可是他根本看不出爱丽丝伪装下的真实。除了爱丽丝这个名字之外，甚至没有人能知道有关她的更多东西。

爱丽丝笑着说：“嗯，你的能力应该是取出和操纵空间吧，挺有趣的。”

羽翼在罗格的背后展开，隐约可见，那是他所操纵的空间构成的羽翼。不断地从门中取出空间，不断地想要用空间锁定爱丽丝的身体，不断地想要扭曲或者撕裂空间对爱丽丝进行攻击，可是爱丽丝依然就站立在原地，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有一些转瞬即逝的伤口在她身体上出现。

按照同类的规则，修补身体的事物对应的就是能力，可是罗格完全无法看出爱丽丝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因为那是完全无法描述与形容的事物。罗格徒劳的攻击还在持续，有些不耐烦地爱丽丝直接开始向他靠近，罗格拼命地想要操纵空间来阻止爱丽丝，可是这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能力对你没有用.......”罗格痛苦地停止了说话，这份痛苦来自于他的胸部。爱丽丝全力的一拳，打穿了罗格的胸膛，连带击碎了他那由空间构成的羽翼。

“我的能力，你没有必要知道。因为这一切，该结束了。”爱丽丝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语气也陡然间转向严肃。试着从门中取出什么，无法形容与表述的物质在空中凝聚，形成了两条巨大的鱼形生物，它们的头部与颈部覆盖着厚重的外骨骼，甚至武装到了眼睛；它们没有牙齿，但是嘴部的外骨骼无比尖锐而又锋利；它们的体型无比庞大，绝对是凶猛的掠食者。

仅仅是看到这种生物的外骨骼化石，都让人不寒而栗；难以描述的物质只形成了大致的轮廓，却依然能让人感受到凶残与恐怖。它们向着罗格的方向猛扑过去，这正是爱丽丝送给罗格的礼物，那跨越亿万年的绝望与恐惧。

“不要......爱丽丝......”操纵空间的能力完全发挥不了作用，不仅仅是无法影响爱丽丝，甚至无法影响爱丽丝召唤的这两条鱼形生物，它们正在疯狂的撕裂罗格的身体。

“闭嘴。”

爱丽丝打了一个响指，更加残忍的撕咬开始了，罗格很快就被撕碎和吞噬殆尽，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留下。爱丽丝满意地将这两条鱼形生物收回，有些轻蔑地说：“看起来腾出名额的那个人，是你啊。”

爱丽丝再次试着在门中寻找些什么，很快那种空间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空间所组成的羽翼也在她背后展开，她夺取了那个罗格的能力。借由爱丽丝的新能力，周围已经扭曲的空间开始恢复，罗格的办公室恢复了原状，而罗格却已经彻底消失。

爱丽丝看着自己拥有的新能力，很开心地说：“谢了，罗格先生，你的能力可真是太好用了。”

“爱丽丝，你明明拥有这样强大的能力，为什么不去向那些家伙报仇呢？”提示音突然间响起，爱丽丝拿起手机，看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爱丽丝笑着向手机说：“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呢。”

“你总是这样，爱丽丝，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他们一直在对面的世界里为所欲为，你却根本就不关心这些。”新的信息出现在了手机上。

“你需要沉得住气，希洛，与他们对决的时间还没有来临。现在贸然出手，才是浪费时间呢。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接下来我要回去继续叠纸牌塔了。”手机屏幕的状态栏上，显示着“飞行模式”与“无信号”的标志，没有任何网络的连接，更不可能进行通话，可是爱丽丝却在和这个名叫“希洛”的人进行对话。

“随你吧，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对了，那个罗格已经死了，同类的名额又多了一个空缺，可不可以让我也成为同类呢？因为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小了。”希洛在手机屏幕上用消息来给爱丽丝抱怨着，他更像是一个住在手机里的人，或者说他就是这样。

爱丽丝睁大眼睛，笑着说：“成为同类可没有那么简单，莫尼卡尔变成同类那可是巧合。这需要找到你在那个世界的对映体，并且他要和你处于类似的状态，还需要都进入门才行。”

“我能够感受到，我的对映体就在这附近，他正在接近那扇门，快点，爱丽丝，要抓住机会！”希洛向爱丽丝发送了这条消息，字号很大，甚至还附注了箭头来指示方向，很显然他现在非常的急切。

爱丽丝按着箭头的指引快步前进，她看到是办公室内更衣间的门。而希洛在另一个世界的对映体，即将进入这扇对应的门中，这就是同类诞生的条件。爱丽丝一手打开更衣间的门，一手拿着手中的手机，带着一些好奇询问着： “失去未来与失去过去，你觉得哪一个更可怕呢？”

这是爱丽丝之前询问过莫尼卡尔的问题，现在她又在询问希洛，她期待着希洛的回答。

“当然是失去过去更加可怕了，因为我们绝对不能忘掉过去！”希洛在手机里是这样说的。

“没错，就是这样，过去的这一切，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并且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没有未来了，那么失去未来又有什么可怕的呢？”爱丽丝点了点头，把手机轻轻地扔进了更衣间，关上了门。

爱丽丝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而一个全新的同类，即将降临。

注：本章题目“世界与世界间的区别”，来自摔角手萨米 · 辛（Sami · Zayn）在WWE的出场音乐《Worlds Apart》，意象来自歌曲名称的直译，而这是一首相当欢快的出场音乐，倒是也很符合萨米那活泼开朗的擂台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