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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重合的镜像(12)青涩的果实

已有 167 次阅读2019-12-14 20:59 |个人分类:2.真实与虚幻篇


这几天的休养让纯感觉好了很多,只是伤口的痊愈还需要时间,他现也只能继续待在病床上看报纸。头版头条上是赫拉诺和雷多米尔签订和平条约的新闻,这标志着强对流和晨昏线现在处于和平的状态,尽管这只是名义上的。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医院的护工希普利走进了病房。清理病房和走廊,协助照顾住院的病人,这就是护工的日常工作。纯把手中的报纸放下,说:“辛苦你了,看起来今天又轮到你值班了啊,希普利。”


希普利走到纯的床边,把一束新鲜的花插进了花瓶里,取代了之前那束有些枯萎的花。他笑着说:“谢谢您的关心,纯队长。其实也没什么,这就是我的工作,整洁的房间会让人心情愉快,有助于您的康复。”


“这的确让我感觉好多了,你做得真不错,好像也只有在我这里你才会放这些花的。”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没有您当初的帮助,我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呢?而现在您需要我的帮助,我自然应当全力以赴。”病房很快就清扫完毕,希普利拿起清洁用具,向卫生间的方向走去,“纯队长,我现在要去打扫卫生间了,等会我们再聊吧。”


希普利在卫生间的门前停下了脚步,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也许是今天自己考虑得太多,他总感觉这扇门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门上的玻璃映照着希普利的脸,映出的镜像有些扭曲,却又迅速恢复了正常。希普利使劲地摇了摇头,仿佛想要赶走一些什么,又仿佛是在下定决心,他推开这扇门,走了进去。


门内的景象有些奇怪,因为里面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小路,而小路两边都是无比高耸的岩石峭壁。打开的门确实是卫生间的门,进入的地方也确实是卫生间,可是里面的景象根本就不是卫生间。就算是曾经去过各种不同的地方,这样的景象希普利都是首次看到。


而那扇门,已经在他身后悄悄地关上了。


卫生间里的景象无比怪异,卫生间外的病房却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卫生间外病房里的纯已经看完报纸很久了,卫生间里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打扫卫生的希普利也一直没有出来,纯有些疑惑地问:“难道打扫这里的卫生间,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高耸的岩石峭壁在小路的两侧耸立,完全无法看到峭壁的顶端,更不用说看到上方的天空;狭窄的小路在两面岩石峭壁中间延伸,完全无法看到小路的尽头,更不用说看到远方的天空。这片空间里的景物,只有高耸的峭壁和狭窄的小路,幽闭的景物笼罩在昏暗的色彩中,单调且没有任何变化,让人感觉到无比压抑。


希普利已经没有心思在乎周围,因为更加压抑的景象就在前方,仿佛是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它忠实地照映出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在面对这样未知的情境时,那份惊讶、迷茫、疑惑、以及一些兴奋。


兴奋?为什么会有兴奋的表情?希普利非常震惊地看着“镜子”里的景象,自己根本就没有任何兴奋的心情,而“镜子”里自己的影像现在却表现得无比激动与惊喜,并且还在做出自己根本就没有想做的动作。希普利试着在挪动自己的身体,来确定一下这面“镜子”的具体情况。


在下一刻,希普利注意到了异样,他无法感受到手脚的存在,甚至都无法挪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连眨眼睛都做不到,就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周围。


对面希普利的那个身体,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说:“真不错,这周围都是岩石啊,看起来我的能力应该是操纵岩石了。”


对面绝对是自己的身体,也绝对是自己的声音,可根本就不是由自己的意识在操纵。仿佛是有另一个意识进入了自己原本的身体,而自己现在的身体被囚禁在了这里。刚才那根本就不是镜子,而是希普利被囚禁的意识正在看着自己那被别人占据的身体。


仿佛是在印证希普利的猜测,他的身体在笑着对他说:“这个新身体,可真不错啊,至少比之前的那个要宽敞很多啊。”


对于希普利来说,这绝对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因为身体已经被别人占据,而意识则被囚禁了起来;而对于希洛来说,这绝对是非常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现在终于拥有了人类的身体,不必再这样寄宿在手机中。毕竟之前住在手机里实在是太窄了,并且一直被爱丽丝拿在手中也不是什么好事。


“为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希普利想要说话,他在全力呼喊,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而在手机的屏幕上,则以文字的形式显示出了他所说的话语。之前住在手机里的希洛,就是用这种方式和爱丽丝对话的,而现在和希洛交换身体的希普利,也体验到了这种感觉,虽然他是被迫的。


是谁的意识被交换到了这个手机中,希洛完全不在意,也根本就不会在意。成为同类,拥有力量,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希洛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信息,毫不在意地一边说话一边转身离开:“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么多,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提供的这个身体。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两个世界间的两个对映体,同时进入对映的门,在互相交换身体后活下来的那个会成为同类。这一次,活下来成为同类的那个是希洛,没有活下来最终消失的那个则是希普利。


这绝对是希普利一生中见到过最诡异的景象,也许一生中还会有更加诡异的东西,但他再也没有机会再看到了。意识在迅速模糊,视野中的一切也在逐渐消失,他曾经在生死的边缘徘徊过很多次,以前每一次都倒向了生的那一边,只有这一次,希普利倒向了死的那一边。他曾经战胜过不止一次的死亡,而死亡只需要战胜他一次就足够。


“对不起,纯队长,这一次我失约了......”





这个一片狼藉的房间是罗格的办公室,或者说曾经是罗格的办公室,并不是因为罗格舍弃了这里,而是因为罗格已经死在了爱丽丝的手中。爱丽丝露出纯真的笑容,她伸出双手,出现在左手中的是完全无法描述的物质,这就是她原本的能力;出现在右手中的则是被取出的空间,这是她夺取的罗格的能力。


两种完全不同的羽翼在爱丽背后展开,两种完全不同的能力完全被爱丽丝掌握,她那纯真的笑容并不会让人感到亲切,只会让人感觉到不安,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能力,还因为她那一身没有任何彩色的打扮,就像一张褪色的黑白照片。


一扇岩石制成的门突然被打开,爱丽丝收起了她身后的羽翼,满怀期待地看着这扇门。年轻的男性身影从门中走出,他的模样爱丽丝并没有见过,不过他的腔调爱丽丝很熟悉:“爱丽丝,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希洛,你的新身体可真好看。岩石组成的门,看起来你的能力应该是操纵岩石。”爱丽丝非常的开心。


希洛很享受这个身体,毕竟之前他彻底失去了身体,意识只能寄宿在爱丽丝的手机里。而在发生交换变成同类后,他终于能够再次使用人类的身体了,这让他很高兴:“爱丽丝,我都已经成为同类了,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了吧?”


爱丽丝也同样很高兴:“太棒了,希洛,你终于有了人类的身体了。这样我在叠纸牌塔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可靠的助手了。我觉得你需要多练习怎么使用身体,叠纸牌塔绝对是个很好的训练项目。”


希洛有些不情愿地跟着爱丽丝离开了这里,很显然他期待的和爱丽丝期待的东西不一样,他也越来越能够理解为什么莫尼卡尔这么受不了爱丽丝了。





“爱丽丝,我都已经成为同类了,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了吧?”希洛看着在仓库里走动的爱丽丝,同样的话语,而这一次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因为他已经和爱丽丝叠了好几天的纸牌塔,每天都是做这样无聊的事情,爱丽丝很喜欢,但是他不喜欢。


“做些什么呢?当然是继续叠纸牌塔了,你看,它马上就要完工了,果然两个人一起叠会快很多啊。”爱丽丝指了指旁边纸牌塔的半成品,依然是无比的兴致勃勃。


经过两个人好几天的努力,这个巨大的纸牌塔已经有了大致的形状,好几架梯子围绕在旁边,而仓库另一边的角落则是堆积成山的纸牌包装盒,以及同样是堆积成山的未拆封的新纸牌。爱丽丝所说的快要完工更像是在安慰希洛,因为这工程量绝对是无比浩大,叠成它需要耗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也需要消磨大量的耐心。


爱丽丝有这个耐心,可是希洛并没有,他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拦在爱丽丝的面前说:“够了,爱丽丝,我们还要等多久?敌人就在对面的世界里,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消磨时间?”


“消磨时间吗?你说得对呢,我们就是在消磨时间,等时候到了再去找他们嘛,你需要沉得住气才行的。”


希洛冷笑着说:“时候到了?你总是用这种东西来欺骗自己。难道我们要放任那些家伙在对面的世界里为所欲为吗?”


爱丽丝有些被刺痛了,她收敛了笑容缓缓地说:“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没有必要浪费这个时间。我们是要最终阻止他们的计划,而不是现在去和他们争斗。去找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和我一样在这里继续等着吧。”


“爱丽丝,果然我是看错你了,从那时到现在,你一直是这么说,我们总是在等待,可是我们等到什么了吗?够了,我现在就要去那边!”希洛有些愤怒地挥了挥手,一扇岩石组成的门出现在了仓库中。


“等等,希洛,绝对不要去那边,这样做根本就没有意义!我们得继续等待,并且,以你现在这样过去的话,和送死没有任何区别。”爱丽丝的表情中突然带着一些慌张,她知道希洛的性格,她更知道希洛这绝对是认真的。


希洛非常地激动,因他已经忍耐了很久,今天才宣泄了出来:“你又让我考虑什么呢?你肯定不会去那边的,而我必须要去那里,因为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难道我会在乎死之类的吗?我又不是没有死过,并且像你这样的活着,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用不着你来担心我,那些家伙会死在我手里的,到时候我就会证明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有多错误。”


爱丽丝无奈地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着,她知道希洛根本就听不进去:“你总是这样的急躁和冲动,一点都没有变,我还是没有办法劝动你啊。真想去的话那就去吧,希望你不要后悔。”


“你所做的这些事情,才是真正的没有意义。那你还想和我说些什么吗?”希洛鄙夷地看了一眼爱丽丝叠的纸牌塔。


“希洛,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吧。到了那边的世界后,请找一下那个名叫阿莫的同类,我想让你代我去看看她。”爱丽丝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到了纸牌塔旁边,继续叠着纸牌塔。岩石组成的门已经关闭,希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仓库里就剩下了爱丽丝一个人,就像之前一样。



“一切的准备早已完成,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那一刻到来。希洛,这些东西我已经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又为什么理解不了呢?”





这里是一条很繁华的商业街,汽车被禁止进入这里,为的就是让这里的人们能够尽兴地闲逛与购物。无数的商店分布在道路两侧,无数的行人穿行其中,血红的太阳刚好就横亘在街道正中央,更为这条商业街增添了几分热闹与喧嚣。阿莫和菲利亚在一起闲逛,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则在周围巡逻,为的是保证这样繁忙混乱的街道依然有着自己的秩序。


这些工作人员现在都异常的不安,很显然这里的秩序出现了些问题,因为他们身上的标志是强对流,而阿莫和菲利亚她们隶属于晨昏线。虽说强对流的赫拉诺和晨昏线的雷多米尔前两天签订了和平条约,双方停战且允许人员互相来往,可是现在来的这两人,与其说是来闲逛,倒不如说就是来找麻烦的,毕竟她们两个本身就很危险。


和平条约规定了双方不能随意动手,否则会导致双方关系恶化甚至开战,这是很严重的后果,因此这些工作人员也只能远远地围绕在这两人的周围,以防出现什么紧急的情况。他们紧紧盯着这两个女人,两个女人根本就不在意他们。菲利亚笑着说:“阿莫,前两天跟赫拉诺签的条约可真值啊,终于能来这边玩了,晨昏线的驻地还是有些太无聊了。”


阿莫也根本没有在意旁边的工作人员,她和菲利亚说:“这里的确很不一样,我看到了强对流的另一面。”


“如果只是这么混乱的话,强对流根本不可能发展起来,必须要依赖这样稳定的收入来源才行。放心吧,我们过不了多久绝对会比这里更好的,毕竟半影可是要重返黎明市的。对了,雷多米尔怎么没有来呢?真是替他感到有点可惜啊。”


“雷多米尔还要处理驻地的事务,抽不出身来。并且,那次我们一天遭受了整整三次袭击,我想他应该也很害怕和我在一起行动吧。”阿莫半开玩笑地说着,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很难得能够这样的放松。


“说得也是,看起来我们都得小心点,弄不好今天又有什么袭击出现呢。说起来,我们在那天聊起了有关旋光性的东西,发现这两个世界是互为镜像的,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宇称守恒这个说法呢?”菲利亚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远方的那些工作人员也都随之停下了脚步,纷杂的人流在他们中间穿插往来,他们却站立在原地不动,仿佛是在等待着些什么。


菲利亚的有些急切地等待着阿莫的答复,一方面是因为这个问题很重要,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膀胱中忍耐的那些尿液。充盈的膀胱在不断释放着想要排泄的信号,大脑却在拒绝着膀胱的这个需求,在这里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释放实在是非常的不合适,并且菲利亚也需要练习这样的忍耐尿液。之前被米亚打败,并且还在她面前失禁实在是太过于耻辱,因此菲利亚决定要开始这样的训练。


由于她那比较轻松随意的工作习惯,很少有那种需要忍耐很多尿液的情况;而米亚那样繁忙与紧凑的日程,忍耐尿液可以说是基本的工作。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导致了她们在这方面的区别,米亚忍耐着尿液可以得心应手地挥舞着长剑,而菲利亚忍耐同样的尿液却很明显力不从心,也许在剑术方面并没有失败,而在膀胱方面可以说是输得很彻底。


汹涌的尿意已经有些急切,菲利亚依然强迫自己忍耐着,就算是想释放也绝对不能在这样的街道上释放,就算是忍耐的感觉很难受也得等结束这一趟游览后找地方释放。尿液还在不断地汇入已经充盈的膀胱,并且也会继续将膀胱壁撑大,这是一场意识与身体的拉锯战,很明显身体会最终胜利,毕竟新的尿液一直在产生,而膀胱不可能无限制地容纳尿液。她也只能在自己彻底失败之前,多坚持一段时间,坚持到可以释放的地方再去释放。


双腿有些紧的夹在了一起,强装镇定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慌张,又很快消失不见。想要打败那个米亚,需要的正是不断地练习,不断地经历着忍耐。凯特就是这样让退化的膀胱恢复了正常的容量,甚至容量还增加了一些,菲利亚相信她也绝对可以做到。


这个问题有些复杂,阿莫沉思了很久,才缓缓地说:“宇称守恒吗?我倒是也知道一些,好像是说不管在什么条件下,粒子和它的反粒子都是完全对称的。这是最基本的物理定律之一,刚开始有很多人在怀疑,于是就有了一个著名的实验,最终证明了就算在弱相互作用下宇称依然是守恒的,这才终止了一切的争论。”


“在超低温下,用强磁场让两套装置里的钴60原子以互为镜像的方式旋转,然后它们衰变后放射出的电子一样多,方向也互相对称。不管换成其它的什么原子都是这样,你所说的那个实验,就是这样吧?”菲利亚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没错,就是这个实验,那这和这两个世界有什么关系呢?”


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菲利亚带着一些颤抖说:“没错,也就应该是这样,宇称守恒在这两个世界都成立,一切都是对称的镜像。那么在当初一定是形成了等量的物质和反物质,然后它们分别形成了这两个世界,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与对称。”


两个世界的联系与区别这样的紧密,让阿莫感到了震撼,更让她确信了这个说法,两个世界绝对是在当初一起形成的,否则不可能会这么相似。阿莫有些惊讶地说:“宇称的守恒,让等量的物质与反物质形成了两个对称的世界,我们那边也是这个理论。那既然宇称守恒是成立的,这两个世界应该是完全对称的,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呢?”


“现在的这两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的对称,这是能彼此对应上而已,一定是有什么对世界造成了改变,到底是什么呢?”


“同类,绝对是同类。这两个对称的世界中才会有对映体,这是形成同类的基础,但是同类形成之后是不对称的,因为交换后只能活下来一个,不对称的同类绝对会给对称的世界带来一些影响。”阿莫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或者说也只有这一种可能。


宇称守恒的两个世界互为镜像,就像对称的手性分子,拥有相反的旋光性。等量的两种手性分子在混合后会彻底消去旋光性,那么两个世界中的对映体形成同类也应该类似于这样的消旋。交换后产生的同类可以说是不再有任何旋光性,从这个角度来说,也确实是不再属于这两个拥有旋光性的世界。


阿莫也只能想到这一点,这确实可以解释同类的一部分情况,却也只能解释一部分。她也感觉到同类和这两个世界隐藏着极其深刻的秘密,而这些秘密,仅仅用宇称守恒和消旋原理是完全无法解释清楚的。





在洗手间的隔间外,阿莫耐心地等待着,因为菲利亚就在里面,尿液排泄的声音响亮而又持续的声音很长。阿莫推测菲利亚一定是忍耐了很长时间的尿液,难怪她会这样急切地寻找洗手间,并且还这样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看起来这个菲利亚,也应该和那时的我一样,很享受这种忍耐和排泄的感觉吧。”阿莫心里这样想着,她不太清楚菲利亚的感受,不过她很清楚她自己。对她而言,一直忍耐尿液可以排除杂念专心地投入工作,而排泄更是一种非常舒畅的享受,来到这个世界后,排泄与释放,竟然成了战斗与谜团的关键,这样变化真的可以说是充满了戏剧性。


菲利亚很显然并不享受忍耐,而她更享受的是释放,这只是很普通的动作,带给她的却是无比的舒畅。忍受了很长时间的饥饿,那么吃到东西后会感到无比美味;忍受了很长时间的干渴,那么喝到什么后会感到无比甘甜;忍耐这么长时间的尿液之后也是一样,平时一直没什么感觉的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排泄时的那种快感。


尿液在迅速地从尿道涌出,膀胱的充盈感逐渐减弱并消失,一直想要的排泄得以满足,菲利亚甚至对此还有些留恋不舍。通过这种练习想要打败米亚,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她大致也知道了为什么有些人会喜欢这样的感觉了。她一边整理衣服,一边用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说:“这么说起来的话,确实是有点像自慰,只是需要准备更长的时间,难怪凯特会喜欢呢。”


阿莫看着从洗手间里出来的菲利亚,继续着之前的话题:“那么菲利亚,为什么你会对物理和化学之类的这么感兴趣呢?”


菲利亚有些轻松地喘了口气,说:“只是个人爱好而已。刚开始觉得没什么意思,后来看到凯特做了宇称守恒的实验后,才让我想要去了解。其实你也让我很意外,毕竟我看你就是那种和塞琳娜一样办公室里上班的,并不像是科学家或者研究员。”


阿莫笑着说:“其实这都是我们那边学校教的基本知识,所以基本上人们都知道的。你们这边应该不是这样吧?为了黎明市的稳定,禁止一切高端的科学与技术,我们讨论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也算是被禁止的呢?”


“对于普通的市民而言他们不需要知道太多东西,但是保证城市运营的机械要人来维护与运营,这些人需要知道更高一些的科学与技术,所以也并不是完全的禁止。而我们讨论的这些肯定是不允许的,因为这些东西对于城市的运行没有任何用处。”


“原来是这样,科学与技术只被少数人掌握,并且也只是那些实用的科技,其他的人都生活在比较落后的水平。塞科洛所做的这一切,完全是为了稳定和便于管理吧,难怪你和凯特会选择加入晨昏线呢。”阿莫很快就明白了塞科洛的用意,因为这样可以用最小的成本来管理最大的城市,就算是内部的居民出现问题,也可以依靠科技的绝对优势来应对,只要塞科洛他们内部不出现问题,整个黎明市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毕竟我们更赞同半影的看法,科技是用于改善大多数人们的生活和让社会进步的,而不是用于少数人的狂欢,这也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和半影最大的分歧所在。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这些科技就算是禁区,触碰禁区的下场也不至于会送命。可是为什么他们非要对凯特赶尽杀绝呢?”菲利亚一向很坦率,在这时她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些悲伤。


菲利亚的话语,也让阿莫感到了疑惑:“凯特她研究和制造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吗?不也是这种有关机械的技术吗?或者就是我们讨论的这些有关两个世界的内容。”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凯特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许是那种他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东西,或许是触及到了某个很重要的秘密,所以他们才想要把凯特除掉。”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东西吗......”商场里的一阵骚乱突然间打断了阿莫的话语,受到惊吓的人们四处逃窜,因为商场的大门突然被很粗暴地撞开了,而一个看起来非常不友善的女人走了进来。这个女人阿莫非常熟悉,她立刻迎着这个女人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说:“菲利亚你多加小心,情况不对的话赶快离开这里,这是我和她的私事,我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这个女人还是那样的打扮,黑色的皮衣与黑色的牛仔裤,金色的长发配着黑色的墨镜,没有任何表情地行走着,举止之间让人感觉她就像一块金属,或者说这就是她的能力。看到阿莫走到身边后,女人立刻把墨镜摘了下来并且捏在右手中,她把握着墨镜的右手向前伸着,逼近阿莫的脸颊,有些轻蔑地说:“你好啊,阿莫。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朱利亚,很高兴认识你。”


朱利亚的动作非常的不友好,带着一丝侵略性,阿莫立刻掏出触发器,也将它握在右手中,把右手向前伸着使劲地别着朱利亚的右手,就像在角力一样。她冷冷地说:“你这一次来,又是想问我什么问题?提前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你还是这样,上一次是我临时有些事,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朱利亚使劲地握紧右手,墨镜在手中被捏碎,黑色的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着。


阿莫也立刻把手指向触发器的按钮靠近,准备启动这个怀表。在下一秒,她突然看到朱利亚松开了握紧的右拳,接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些笑容。阿莫非常疑惑地问:“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朱利亚摇了摇头,她很难掩盖眼中的恨意,勉强地笑着说:“别误会,这次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因为我代表的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到这里来是为了推进我们之间的合作。”


“合作?你应该去驻地那边找雷多米尔,来这里找我做什么?”阿莫更是一头雾水。


朱利亚说:“哦,对,那个人的名字就是雷多米尔,我刚才去找过他了。那些人都说你来到了这边,所以我就来看看你了。”


确定了对方暂时没有敌意,阿莫收回了触发器,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看我吗?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对了,你的名字是朱利亚吧,那你和那边的菲利亚有什么关系呢?总感觉你们的名字有点像。”


“名字听起来很像也不代表有什么联系,应该也就是有点像吧,可能是巧合,反正这个名字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为我取的,我也不怎么讨厌。”朱利亚走到了菲利亚的旁边,对菲利亚说,“你肯定就是那个菲利亚了,我总觉得我之前在哪里见过你。”


对方非常的难以捉摸,也让菲利亚感到了奇怪:“你确定吗?我可不记得我见过你。”


朱利亚使劲地拍了拍菲利亚的肩膀,说:“不管怎么说,菲利亚,你比那个阿莫看起来要顺眼多了。为了表达诚意,我告诉你一件事吧,稍微注意一下强对流,很快就会有大事发生。”





强对流的总部,平时一直是空着的行动大厅现在挤满了高层成员,刚开始还是没有任何目标的杂乱讨论。当赫拉诺有些匆忙地进入大厅后,他立刻成为了这里的焦点,杂乱的讨论变成了有针对性的提问,很显然赫拉诺就是那个被针对的。


“赫拉诺先生,为什么海德司令要发动针对那三个组织的攻势?”


“赫拉诺先生,之前那几次的行动中,我们都损失了这么多的人员和物资,为什么还要继续这样的行动?”


“赫拉诺先生,纯队长他也同意这样的行动吗,这里面数他遭受的损失最大,他怎么会同意的?”


“赫拉诺先生,是不是你建议海德司令这么做的呢?”


“赫拉诺先生......”


赫拉诺很心烦,他两手交叉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周围就立刻安静下来,这彰显着赫拉诺在强对流的地位以及话语权。赫拉诺清了清嗓子,一边向前走一边说:“各位,纯队长现在还在医院,他没有办法参与这个决策。我也是刚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地去找海德司令。这应该是先导者的授意,大家应该相信海德司令的判断,放心吧,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


周围的高层们还想问一些什么,赫拉诺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进入了指挥室中关上房门,把那些纷杂与聒噪隔离。赫拉诺享受着难得的清净,偌大的指挥室里就只有他和海德两人,他在打量着指挥室里的陈设,海德则在兴致勃勃地与手中的那本书进行着对话。这是在赫拉诺印象中,第一次完全由海德指挥的行动,这种第一次更让他感到疑惑。


刚开始还认为先导者是海德用于掩饰自己的借口,后来人们发现那个先导者确实存在。不知身在何处的先导者,把他的讯息直接发送到海德的这本书上,给海德下达指令。先导者就是用这种手段间接控制整个强对流组织,除了海德之外,整个强对流里没有人对那个先导者有好印象,包括赫拉诺。


赫拉诺看了一眼指挥室里的作战规划图,这指示着海德这一次计划做的事情,这让他无比惊愕地说:“蓝血、芬尼、还有科迪亚?!海德司令,你是想用这样的战争来堵住那些高层的嘴吗?”


海德轻轻地把手中的书合上,带着一丝自信说:“这是先导者的安排,更是我这一次的目标,这一次的胜利足以打消一切对我和先导者的质疑。你觉得怎么样呢,赫拉诺?”


“如果能够成功的话,那确实是。海德司令啊,这三个组织的势力仅次于我们,并且它们还是同盟的关系,单独打一个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更不用说一起进攻了。”赫拉诺之前说的是“战争”而不是“行动”,很显然他知道这有多么疯狂。


强对流是整个外缘区最大的组织,代表着这里的权威和秩序,也代表着其他组织认可这样的权威与秩序,才能共同形成相对稳定的局面。率先打破稳定,就要率先付出代价,这在外缘区是铁的规则。强对流在外缘区的中央坐镇四方,在开战时也会四面受敌,这是赫拉诺很不愿意看到的。


海德也很清楚这一点,不过他不以为意,每一次都是这样付出最小的代价,再最大程度的打破稳定,这就是先导者的力量,更是强对流能够发展到现在的原因。部队早已驻扎在各个边境,严防那些小组织的觊觎,同时也谋划着针对那三个大组织的攻势。


依靠先导者的支援,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消灭并占领这三个最强大的组织,那么剩下的那些小规模的组织根本就掀不起风浪,这更意味着强对流将来会彻底整合这片外缘区。这三个组织的地盘与物资将会是非常可观的,这足以打消那些高层对他的疑虑,更能够让大家都信任先导者。这是先导者的目的,更是海德的目的。


海德自信地说:“不用担心,赫拉诺,因为有先导者在我们身边,你就在这里等待着最终的战果吧。”


“祝你成功,海德司令。”赫拉诺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海德的决定,他也只能希望那个先导者是对的。


海德在指挥室,对着麦克风说:“强对流,按照预定作战方案,全体准备行动!”





外缘区的稳定在今天被彻底打破,密集的枪炮声与爆炸声此起彼伏,果然如赫拉诺所说,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行动,而是已经成为一场战争。而和赫拉诺想象中的不一样,这并不是惨烈的攻防战,就只是速度很快地攻破防线与推进战线。在先导者的情报支援下,芬尼组织与科迪亚组织已经没有任何秘密,整个地盘与武装的虚实都被公开,那么失败就成了必然。


装备的优势加上情报优势,用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大的战果,进攻防御薄弱的区域,分割包围防御强力的区域。强对流的攻势如此精准和迅速,两个组织甚至都来不及应对与联合,局面就已经彻底无可挽回。赫拉诺相当惊讶地注视着局势的变化,雷达图已经刷新,简报也随之出现,芬尼与科迪亚这两个组织的各个据点已被攻破,只剩下了不成规模的抵抗。


不到一个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对这两个大组织的进攻。赫拉诺有些不可思议地感叹着:“之前应该也是这样的行动,才能让我们攻克这么多的组织吧。真没想到,那个先导者的情报居然有这么强大。”


无比迅速的攻势,奇迹一般的完成了占领,这确实算不上战争了,也就像一次行动一样普通。海德笑着说:“这就是先导者的力量,跟着他我们才能走到今天。”


赫拉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他扫视着参与这次行动的高层名单,熟悉的那些人都在这里。在看欧连负责的工作时,赫拉诺还是感到了不安,因为欧连现在并不在这边,而是带着一支部队埋伏在蓝血组织的地盘作为内应,配合强对流的行动。


芬尼与科迪亚的地盘已经被占领,强对流的部队正在清扫战场,即将重新集结后进攻蓝血,局势已经相当紧张,只不过紧张的是蓝血组织而不是欧连。在蓝血的总部,欧连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品尝着咖啡,强对流组织的部队与装甲车都在他背后警戒着,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蓝血组织的高层。抢先于那两支部队一步,欧连对蓝血组织的总部完成了包围占领。


欧连并没有任何紧张感,因为他就是胜利者,他缓缓地说:“各位先生,我想要加入你们蓝血组织,你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蓝血组织位于外缘区的西北角,是外缘区与黎明市联系的另一座桥梁,极其重要的位置加上芬尼与科迪亚的保护,使得这片地盘可以说是易守难攻。从外部进攻或许有些困难,但是从内部就简单多了,蓝血的领导者普莱森和其他的高层一样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包围他们的不仅仅有强对流的成员,还有更多的蓝血的成员。


他们没想到强对流的欧连就埋伏在这里,更没有想到蓝血早已是欧连的势力范围,以至于在欧连发起进攻时,大部分的蓝血成员已经不站在他们这一边了。力量悬殊的反抗很快就被击溃,欧连现在完全控制了蓝血。或者说他本身就掌控着蓝血组织,只不过之前是暗地里,如今已经挑明了而已。


普莱森看着对面的欧连,慌张而又不解地问:“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都败在你的手里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侮辱我们?”


欧连笑了笑,说:“我可是认真的,并且你也没有拒绝的权力,不是吗?那么,贝尔德,给他们一些教训吧。”


欧连的副官贝尔德就站在旁边,听到命令之后,他立刻指挥身边的队员开火。闪烁的火焰与子弹出膛的声音此起彼伏,普莱森旁边的其他蓝血组织的高层纷纷倒下。


恐惧的感觉在普莱森心中腾起,他连忙说:“好......我同意你们加入蓝血......”


欧连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他并没有命令停止开火,蓝血的高层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枪弹下,直到只剩下普莱森一个人之后,这场单方面的杀戮才停了下来。普莱森有些呆滞的望着周围,忠于他的高层与部下被彻底清洗,剩下的成员都已经听命于欧连,一切变化之快如同一场飘忽的梦境,很遗憾这就是事实。


普莱森现在名义上还是蓝血的领导者,实际上也只剩下了这个名义,他垂头丧气地说:“动手吧,我现在活着也没有意义了。”


看到欧连摆了摆手,他身边的贝尔德立刻说:“你们几个,把普莱森带下去,一定要看管好他。因为你活着还有用处,蓝血组织需要你来代表。”


几个部下立刻起身,把目光呆滞的普莱森拖走。欧连对着贝尔轻轻德点了点头,贝尔德立刻取下了挂在防弹衣上的通讯器,把模式调整成了广播,对着通讯器说:“全体队员,更换服装,展开行动!”


贝尔德立刻脱掉了强对流的迷彩外套,并把它粗暴地扔在了地上,迅速披上了蓝血组织的蓝色外套,并把蓝色的圆筒帽戴在了头上。周围那些强对流组织的成员纷纷效仿,被丢弃的强对流组织的迷彩外套在地上堆积成山,蓝色的外套与圆筒帽穿戴在了他们的身上。蓝血组织中听命于欧连的人们,强对流组织里站在欧连一边的人们,如今都穿着同样的蓝色制服。


后边的那些装甲车与坦克,也都有人在将它们喷绘成蓝色和画上蓝血标志。这里被彻底笼罩在一片蓝色的海洋中,他们已经不再属于强对流,更不再是蓝血的一员,因为他们都是欧连的武装,之前是,现在更是,换成这样的标志,只是为了方便行动。只剩下几个人还没有更换服装,欧连也在其中,他径直走到贝尔德面前,张开双臂,说:“时间到了,向我开枪吧。”


贝尔德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很快执行了这个命令,他向欧连敬了一个军礼,接着扣下了扳机。子弹击中了腹部,也擦过了身体,刻意避开了要害,不过还是带来了痛苦。贝尔德低着头说:“对不起,欧连先生,这都是为了计划。”


周围的枪声也纷纷响起,更换了服装的成员向没有更换服装的成员开火,这并不是为了处决,而是为了掩护。欧连喘着气,有些痛苦地说:“很好,就是这样,受了这些伤后,我们回到强对流的总部才不会被他们怀疑。”


“开始执行原定计划吗?”


“执行原定计划。贝尔德带着大部队留在这里,以蓝血的名义行动,看管好那个普莱森,等强对流的部队都失败撤走后,接管芬尼和科迪亚的地盘。”周围的部下开始给欧连进行简陋的包扎,血从绷带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服,也让欧连的模样有些狼狈。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骗得过强对流总部的高层们。


“我们几个,返回强对流的总部。”周围还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很快这片寂静将不复存在。在外缘区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几个受伤的部下扶着同样是受伤欧连,向着强对流总部的方向缓缓地前行着。一切都已经按照自己的预定计划实施,包括自己这样也都在意料之中。


激烈的交火声突然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场精彩而惨烈的戏剧正在拉开,而欧连就是它的总导演,一丝微笑在他的脸上绽放,又很快消失不见。旁边一个部下递给欧连一个通讯器,欧连对着通讯器,带着真实的痛苦与假装的焦急说:“强对流总部......这里是欧连......情报有误,我们遭到了敌人的伏击......”





也许是很早之前,也许就是最近,也许是反感那个先导者,也许是为了获得更多利益,不管是出于什么时候和什么原因,他们现在选择站在欧连的这一边。能够把手伸到黎明市中,能够收买警察局里的警察,能够在暗中渗透和控制整个蓝血组织,既然欧连能够很轻松地做到这些,那么他在强对流中拥有这么多的支持者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德高望重的海德,拥有着无人能够质疑的权威与地位,再加上赫拉诺为他出谋划策,以及纯所带领的那支最精锐的亲卫队;想要挑战海德依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就连欧连也没有任何把握。他也只能不断地在强对流内扩张势力,拉拢更多的人站在自己一边,从而做的逐渐把海德彻底架空,这通常需要很长的时间,但当那个先导者出现后,一切就发生了改变。


因为海德对那个先导者的言听计从,导致了那几次非常惨重的失败,海德最精锐的亲卫队就这样全部失去了行动能力,连纯队长也重伤住院,出谋划策的赫拉诺则被疏远,并且现在从高层到普通成员,整个强对流内部都在质疑海德和先导者。海德现在剩下的只有那之前累积下来的权威与地位,而欧连现在就是要彻底颠覆它们。


“全体队员,更换服装,展开行动!”


欧连的副官贝尔德用通讯器发起广播,特定频段的信息在整个战场传播,确保只有特定的人能够接收到,特定的人执行着特定的指令。迷彩的强对流制服被抛弃,蓝色的蓝血制服穿在身上。这样的动作他们已经练习了无数次,就是为了今天的这个时刻,这个摘下面具的时刻,这个露出獠牙的时刻。


子弹上膛,利刃出鞘,听命于欧连的部众已经全部更换成蓝血组织的服装,甚至武器上的涂装都做了改变。攻势已经展开,目标就是那些没有改变服装的强对流成员。外缘区在科技方面是不如黎明市发达的,尤其是在武器方面,可是战场的残酷没有任何变化,不是用对方的失败,铸就自己成功的王冠;就是用自己的失败,铺就对方胜利的通途。


平静彻底打破,战火再度燃起,硝烟味与血腥味弥漫其中,交火声与惨叫声响彻周围,不再是之前一边倒的胜局,战场露出了它那残忍的真面目。突如其来的袭击打乱了一切计划,他们的脸上都是充满了惊恐与慌张,或许是死亡,或许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或许是侥幸活命。强对流成员的鲜血在这里流淌,在他们之前认为根本不可能流淌的地方肆意流淌着。


杂乱的信号突然充斥在战场上,来自强对流总的信号被彻底干扰,部队失去了总部的指挥如同人体失去了大脑,强制性的命令与秩序无法传达,在对方伏击的剧烈扰动下,庞大的群体只剩下了本能的驱使,使得混乱不断地扩大与延续,每一支小队都在各自为战。无法形成有秩序的合力,只剩下混乱的分散力量,没有了统一的指挥调度,那么再大规模的势力也只能是任人宰割。


很快预料中的溃退就已经上演,欧连的部众并没有进行围堵或者追击,转而开始了清扫战场与建立防线;因为行动本身就不是歼灭全部敌军,而是给强对流带来一次更加惨烈的失败。一切在计划之中,欧连那布满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海德征服那三个组织的战争以这种方式惨淡的结束了,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强对流总部......这里是欧连......情报有误,我们遭到了敌人的伏击......”


欧连发送的这条消息展示在了指挥室内,伴随着的是进攻的部队遭受到蓝血组织大规模伏击的消息,海德和赫拉诺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总部与战场的联络就已经被阻断,混乱的噪点充斥在雷达图上,仿佛是在嘲笑他们。海德默默地关掉了雷达图和通讯,因为接下来战场上会发生的事情看与不看都意义不大了。


局势的变化之快超过了赫拉诺的想象,刚开始的进攻无比顺利,还在准备集结发动新的攻势,结果下一刻就被蓝血组织大规模围攻,胜败的转换实在是太快。处于震惊状态的赫拉诺花了一段时间才把情况的信息消化完毕,他不安地说:“海德司令,我们......”


海德伸出手示意赫拉诺不要继续往下说,他同样也是非常不安,不仅仅是惊讶,更多的是疑惑。作为强对流的领导者,也作为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与负责人,海德还是强迫自己用无比冷静的口吻,对着话筒说:“各位,战况向着计划中的方向进展,驻守在边境的各个小队立刻出动,准备接收战斗中的负伤人员。”


海德伸出颤抖的手指关闭了指挥室与外界的一切通讯,周围已经不再有别人,强装的冷静彻底消失,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他颓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说:“赫拉诺,明明之前都很顺利,为什么突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指挥室失去了与战场的全部通讯,战场的局势也失去了控制,一片混乱的战斗后肯定会是大的溃败。就算是还能再度集结部队,看到了这样的战况,那些高层也绝对强烈的反对海德。本来计划用这样的胜利来让那些高层闭嘴,没想到闭嘴的成了海德他自己。


赫拉诺提醒道:“海德司令,这都是先导者给我的提供的情报。”


“不可能!先导者,先导者是绝对不会错的,一定是出了什么别的问题!”海德像发了疯一样的使劲翻动那本书,一边翻一边用无比焦急的语调询问,“先导者,到底是为什么?我们都是按照您的情报来行动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的情报是准确无误的,但是似乎那个蓝血组织多了某种力量的支持,我需要调查一下才能给出答案。给你一个建议,海德,你需要多小心你身边的人。”书页上浮现出了这样的文字,也让海德稍微安心了一些。


赫拉诺慌张地说:“我们该怎么办?事情绝对是瞒不住的,高层们又会怎么看?都是因为先导者的情报,我们才......”


海德看着先导者的信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他有些歇斯底里地说:“够了,赫拉诺!就算是怀疑先导者,也轮不着你来怀疑。什么叫我们该怎么办?这次行动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负责,都是我在承担一切,要怎么办也是我该考虑怎么办,和你有什么关系?都是我和先导者的付出,你什么都没有做,现在倒有资格指责这些了吗?”


本来是因为海德过度听信先导者,才会与赫拉诺疏远,如今海德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感到这有些不可思议,不过考虑到这可能是海德在这种情况下的发泄,赫拉诺还是保持着平常的状态说:“可是......”


“不要再说了,出去吧,我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会。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些什么样的人吗?参与决策、制定计划的时候没有你们,如今出了问题你们却都来了。我们强对流离不开先导者,依靠先导者才能发展到现在的这一步,先导者是绝对不会错的,我会证明给你们看的!”海德有些失控,他捧着手中的那本书,自顾自地说着,不再搭理房间中的赫拉诺。


“好吧,那我也不打扰你了。”赫拉诺长叹一声后,识趣地离开了指挥部,他把手插进口袋里偷偷地按动按钮,停止了录音笔的录音进程。





强对流直属的医院,受伤的欧连和他的部下就在这里接受治疗,伤口经过了缝合和包扎,也就剩下漫长的时间来等待愈合。一个单人的病房内,欧连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一直在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仿佛在考虑着什么。突然之间,一张面孔出现在了欧连的眼前,这是赫拉诺的面孔,欧连相当熟悉。另一个物体欧连也是相当熟悉,那是握在赫拉诺手中的手枪。


面对这样的情况,欧连只是笑了笑,说:“对待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病人,你的礼物有些粗暴啊,赫拉诺,”


手枪的保险被打开,赫拉诺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他带着一些愤怒说:“你能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我。蓝血组织不可能会这么清楚我们的进攻方案,而你是负责潜伏在蓝血,绝对是你帮了他们。”


“好吧,被你猜中了,不过事情已经是现在这样了,你又打算这么做呢?是想要公布出来,再造成更大的混乱吗?还是和我进行合作呢?枪就在你的手里,做决定吧。”欧连露出了很坦然的笑容。


赫拉诺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问:“我不管这些,我只是想问,你所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了强对流吗?”


“难道海德和先导者所做的是在为了强对流吗?这一次就算是胜利了,又对强对流有什么好处呢?无非是增加了那个先导者胡作非为的资本罢了。”有了这样的胜利来让反对者闭嘴,海德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先导者也自然会有恃无恐,到时候很可能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赫拉诺是那种聪明的人,欧连知道他肯定会想到这个方面,因此也故意往这个方面说。


如果胜利成为了先导者继续要挟强对流的筹码,那么这样的胜利不要也罢。


赫拉诺其实也希望这次行动失败,就算不能让海德清醒,也能让强对流内部更加坚定地反对先导者,毕竟跟着先导者损失已经够多了。赫拉诺收回了手枪,把口袋里的录音笔扔给欧连,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强对流,欧连,我希望你是对的。”


欧连端详着赫拉诺给了自己的那个录音笔,笑着说:“那么赫拉诺,你现在算是站在我这一边了吗?”


“不,我始终站在强对流的这一边。”赫拉诺把手枪放回了衣服中,转身离开了病房。





菲利亚惬意地伸展着身体,她很享受今天的旅程,因为强对流的商业街有很多她喜欢的东西。走过前方的哨卡,就进入了晨昏线的驻地,也可以说是回到了家。菲利亚非常的轻松,因为她买的那一大堆东西都是阿莫在拿着,菲利亚不介意这些,她感觉阿莫也应该不介意。菲利亚很满足地说:“强对流的那边还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们这里。”



“终于回来了啊,话说强对流那边绝对是出了什么事,只是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因为感觉气氛完全不对劲。”阿莫把那堆西都塞进了轿车的后备箱和后座。


菲利亚使劲转动车钥匙,一边将车发动一边说:“没关系,过两天就知道发生什么了。强对流是我们的敌人,没有什么比敌人出事更好的消息了。阿莫,我记得你之前四肢都是那种机械的球形关节,怎么今天这些球形关节都没有了呢?”


果然如菲利亚所说,阿莫现在的四肢关节和正常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弯曲时皮肤还会有一些褶皱。第一次使用能力,手指上的球形关节消失;第二次使用能力,直接让四肢的球形关节都消失了。


“果然,这绝对和我使用能力有关,我刚开始不再是人类,现在连机器人都不是了,我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呢?”一直以来,阿莫都就感觉自己像一个人偶,按照丝线的操纵来行动,也许有自己的意识,却也不能完全掌控这个身体。


“好了,阿莫,不要难过了,等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再说吧。也许这能让你心情好一些,请看那边,这是一家电影院,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去看一场电影。”菲利亚面带笑容,向阿莫指示着方向,显然她很会享受生活。


阿莫顺着菲利亚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电影院,更看到了沿着电影院的方向之外的荒野上,隐约可见那边有三个高耸的物体,它们的规模很大且形状规则,像是人为树立起来的三座高塔。这吸引了阿莫的注意力,她忍不住问:“去看电影也不错。不过我有个问题,在远处的地平线上,那三座高塔一样的是什么东西呢?”


“你是在说那个吗?那是黄昏塔,位于星落之处,是非常著名的建筑物。”


“星落之处?”


“没错,在遥远的古代,有一颗流星落在了那里,它比太阳还要耀眼。人们为了纪念它,就在那个陨石坑里竖起了三座高塔,这就是黄昏塔,用于举行各种祭祀仪式,到现在都是很有名的古建筑呢。”


阿莫低头说着,也在为此立下誓言:“居然还有这么宏伟的黄昏塔,真的很特别,有空的话,我一定要去看看。”


回家的旅途总是感觉非常的快,阿莫走进了晨昏线驻地的总部。雷多米尔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裹,对阿莫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包裹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办公桌上,上面写的收件人有点特别,会不会和你有关呢?。”


“等等,这个名字......”阿莫接过了雷多米尔手中的包裹,它很小也很轻,却又十分沉重,因为包裹上写的是“莫妮”,只有那个爱丽丝,才会用“莫妮”这个昵称来称呼她。胶带被撕开,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也只有爱丽丝会用这种香水。就算这个包裹不是爱丽丝的,那也绝对和她有关。


爱丽丝,一个神秘而又非常特别的女人,也许会经常和她打交道,却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她。本来以为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不会再见到,没想到现在又有了这么一个包裹,里面只有一张纸条,阿莫和雷多米尔都好奇地凑了过来,上面写着——


“明天下午,请务必前往强对流的气象广场,你会看到一些很有趣的事情。——我是爱丽丝的挚友,你可以叫我希洛”




注:本章题目“青涩的果实”,来自doa乐队的歌曲《青い果実》,同时也是日本圆谷制作株式会社在2004年出品的特摄剧《奈克瑟斯奥特曼》的第二首片头曲。题目取自歌曲描述的意象,也就是逐渐走向成熟的青涩果实。这是一首经典的燃曲,它的伴奏中还用了一段doa的《英雄》的旋律,而《英雄》正是这部特摄剧的第一首片头曲,这也体现了一种传承的因素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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