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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ty Lights https://www.shireyishunjian.com/main/?55588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The Past Should Gives Us Hope.

日志

重合的镜像(13)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已有 156 次阅读2019-12-29 22:55 |个人分类:2.真实与虚幻篇


网络与通讯方面的技术优势,这可以说是晨昏线所掌控的王牌,它能够保证阿莫和雷多米尔在天际线大楼隔离区的对话不被任何人窃听,那么截获一些强对流那边的情报也不算什么难事。情报很复杂,也很简单,那就是欧连开始露出自己的爪牙,破坏了海德对那三个组织的进攻计划,从而削弱海德的威严。


欧连想要取代海德的野心已经很明显了,那么后续的行动也是迟早的事情了。半影和雷多米尔都很有耐心,他们在等待着更大的变动,强对流内部越混乱,这对晨昏线越有利。对于阿莫来说,这些事情离她还是有些远,眼下她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泊在晨昏线驻地的总部门口,夸张而又明显的改装,这绝对是菲利亚才会有的风格。阿莫打开了副驾驶位置的车门,在看到驾驶座上坐着的人后,她有些惊讶:“雷多米尔,怎么是你?菲利亚她去哪里了呢?”


雷多米尔笑着说:“我给菲利亚安排了一些别的工作,因为我觉得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比较放心,刚好我最近也需要放松一下。”


坐在副驾驶座上,顺手关上车门,半开玩笑地说:“总觉得我们一起行动不太合适,别忘了上一次我们一整天遭受了三次袭击,能活下来真的是侥幸。”


“经历了三次险境都能活下来,可以说是很不走运,也可以说是非常走运。不管怎么样,和你一起行动会让我感到安心一些。”雷多米尔露出一丝笑容,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和阿莫互相熟悉了一些,这种熟人之间的互相开玩笑也多了起来。


转动钥匙,更换档位,开始加速,轿车在外缘区的街道上平稳行驶着,不同于菲利亚驾车时的狂野,雷多米尔要更加的谨慎一些。即使是这样,阿莫的内心依然无比忐忑,因为她很在意强对流那边的气象广场。那个希洛,自称是爱丽丝的挚友的希洛,邀请自己去那里,这让她的心中装满了怀疑与期待。


阿莫的膀胱中,则是装满了尿液,这种充盈的感觉又回到了她的膀胱上,或者说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成为同类,需要无数的巧合,是相当偶然的事情;而一旦巧合都满足的话,这也就成为了必然。膀胱被尿液充满,带来的充盈感与想要排泄的感觉,没想到是她和那个机器人所共通的,这造就了足够的巧合,才会带来形成同类的交换。


如今,阿莫那刻意被什么人修改过的身体,导致了她无法彻底排空膀胱,每时每刻膀胱中都必须要保持着一定量的尿液,才能遏制意识中那些混乱的侵袭。与其那样频繁地排泄与保持膀胱中尿液的量,倒不如积攒起来一起去释放。身体有所不同,但膀胱与尿液带来的感觉是一致的,那么自然就可以把这种习惯延续。


这一次她同样是忍耐了不少尿液,没什么特别的,单纯就是不怎么想膀胱还没有多少尿液的情况下就去排泄。和平时一样,她喜欢这样多忍耐一会,因为那占据意识的排泄欲望会清空杂念,让她能专心思考;和平时一样,她同样也很享受那种忍耐了很久后一次性释放的快感。


一路上的颠簸,时不时地挑起阿莫那想要排泄的感觉。从驻地到强对流的地盘其实并不远,只是阿莫感觉到路程有些漫长,或者说她本身就有些迫不及待。就算只是爱丽丝的挚友,那也和爱丽丝有关,那也和对面的那个世界有关。就算这是陷阱,阿莫依然义无反顾,并且现在的她也根本不怕陷阱。


这一座还在施工的广场就是气象广场,它不大,装饰和设施也很普通。禁止入内的警戒线围满了它的周围,也让广场中现在几乎是空无一人,只有站在中央的那个人是例外。雷多米尔很着急地跑了过去,因为那个人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雷多米尔有些惊慌失措地问:“希普利?!怎么是你,为什么你怎么还活着?”


希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很冷淡地说:“你应该是认错了,我是希洛,并不是什么希普利。”


“果然,那我绝对是我认错了。”雷多米尔听到了希洛这个名字,再结合眼前这个和希普利外表几乎一致的人,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交换,形成同类,只能活下来一个,现在是希普利的身体活了下来,那么他的意识绝对已经死在这个过程中了。


阿莫也跑了过来,有些好奇地问:“希洛,你应该就是纸条上写的那个希洛吧?气象广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希洛和阿莫轻轻地握了握手,面无表情地说:“你好,阿莫,我这代爱丽丝过来看看你,有趣的事情一会就出现了。不过在这之前,你旁边的这位朋友有点特别,好像他有什么心事一样。”


阿莫拍了拍雷多米尔的肩膀,说:“你是在说雷多米尔吗?你的身体应该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某个人,所以他能够认识也很正常。”


希洛有些敷衍地说:“有道理,因为我现在使用的应该就是希普利的身体。雷多米尔,好像你和希普利的关系很特别。”


“因为希普利属于强对流,是海德亲卫队的成员之一,专门负责侦查与各种刺杀。在他们准备潜入晨昏线总部的时候,我处理了希普利和他的小队,只是我总感觉事情没有做完。现在看到了你,我才知道希普利并没有死,他活了下来,并且还在医院里当护工之类的。”雷多米尔扫视着希洛的身体,他感到了一丝安心。


也许那一次希普利能侥幸活了下来,不过他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并且还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死亡。希普利是个很危险的刺杀者,更是一个劲敌,没有什么比听到他彻底死亡更好的事情了。


雷多米尔说的这些,对于希洛而言更像是一个幼稚的故事。终于确定对方已经说完后,希洛不以为意地说:“不过以现在来看,希普利绝对死了,不是吗?好了,换个话题吧。阿莫,你有什么想问我的问题呢?”


“希洛,我可以问一下你有关同类的能力之类的东西吗?”阿莫有些迫不及待。


“如果你不想浪费时间的话,就随便问,反正我都不知道这些,我也是刚刚成为同类不久。能够使用能力,能够和人类不一样,这不就够了吗?管这么多做什么。”希洛的表情依然无比冷淡。


就好像踢到了钢板上一样,阿莫也只能换了个问题:“好吧,你应该是打开门过来的吧,弗拉斯好像也可以,我发现我无法打开这种进入不同世界的门。那请问你能带我去对面的世界吗?我想回去看看。”


“应该是不行的,每一个同类打开的这种门,只能传送自己,不能传送别的东西。至于你为什么不能打开这种门,我也不知道,因为理论上所有的同类都应该有这种能力。”


“原来是这样啊,我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别的那些同类,都能自己打开门来往于两个世界,偏偏自己不可以,如今希洛所说的,更是打破了阿莫的幻想。现在也只能继续待在这里,直到自己有能力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为止。


希洛有点不耐烦,他开始直接进入正题:“够了,阿莫,不要再关心这种事了。我们说点别的吧,爱丽丝当初问过你这样一个问题——失去未来与失去过去,你觉得哪一个更可怕呢?你当初好像选的是未来吧。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又将怎么选择呢?”


阿莫无比坚定地回答:“我依然是选择未来,如果失去未来,就会失去希望,没有希望将会无比灰暗的。因为未来还未实现的目标,就是指引前进的希望。”


希洛则一字一句地反驳:“果然我们不是一路人,我选择的是过去。如果失去过去,就会失去动力,没有动力将会驻足不前。因为过去发生的经历与往事,就是促使前进的动力。”


希洛的话语,让阿莫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们的看法的确是不一样的,那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分歧呢?”


希洛冷笑了一下,言语中带着深切的恨意:“因为我知道,我们无法达成共识,所以不要再和我浪费时间了,我还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个世界早就失去了它的过去,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这实在是太可悲了。”


阿莫和雷多米尔几乎同时问:“你这是在说些什么?”


希洛有些轻蔑地说:“一切都失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世界已经完全成了那些家伙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这样的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一定不会懂吧。”


与其说这是在和两人对话,倒不如说这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的。刚开始的那些话语更像是在客套,到后面才算是进入正题。他不在乎那两人能不能听懂或者理解,他在乎的只是把这一切说出来而已。


阿莫感到了一点不对劲,直觉告诉她,希洛要做的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那支录音笔里的音频内容,已经发送给了强对流的高层们。这是赫拉诺之前交给欧连的,里面记录了海德歇斯底里的疯狂以及对所有人的不信任,之前人们只是在怀疑,而如今海德这样的话语无异于是将这一切变成了事实。这能够让海德的威望跌落至谷底,从而削减海德的力量,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削弱敌人,需要一些更直接的手段才行。


欧连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的那几个忠实的部下也都在住院,伤势其实伤势很轻,主要是为了掩饰和证明自己的无辜,以及博取人们的同情。他直直地盯着盯着对面墙上的挂钟,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到了,我也好好活动活动了。”挂钟敲了整整十五下,宣告着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整,预定的时刻已经到来,欧连缓缓地从病床上起身,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


他弯腰拿出床垫底下藏着的两把手枪,一把别在腰间,一把紧握在手中,保险已经打开,手指搭在扳机上,迈着有些蹒跚的步伐,欧连走出了病房。因为除了欧连他们之外,还有另一批人同样在这里住院,而这批人就是海德的亲卫队。


不同于往日的繁忙,今天没有任何一位医生和护士的身影出现在这里,甚至连护工都没有上班。各个病房的门都紧闭着,只有亮起的房灯在证明里面还有人;漫长的走廊空旷且安静,只有欧连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其中。


“下午好,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不是吗?”


欧连走进了其中的一个病房,把拿着枪的那只手藏在身后,这样笑着向他们招呼,这是一个双人病房,住着的那两个伤者都是海德的亲卫队成员。


“您好,欧连,没想到您也在这里......”坐病床上的伤者正回应着欧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枪响打断,还有那命中他头部的子弹。


尸体无力地倒了下去,血液在床单上肆意涂画着。另一个伤者非常惊慌地问:“欧连,为什么您要......”


同样是被枪声打断,同样再也无法说完。他们之前因为受伤而失去了战斗能力,如今因为死亡而彻底无法战斗,新鲜的血液正在从不再新鲜的尸体中流出。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味弥散在病房中,这是亲卫队被消灭的味道,也是欧连等待了很久的味道。


欧连头也不回地向门外走去,笑着说:“真不错,看起来这么多年我的枪法没有退步,就像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由于塞科洛放弃了对外缘区的管理,使得这里失去了很多东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高科技的产品,这在外缘区是奢侈品。高科技的装备只能武装一小部分人,这部分人就是海德的亲卫队,也正因为有这样的科技优势,才让是欧连之前非常顾忌这一点。如今海德过于听信先导者,导致整个亲卫队也失去了战斗能力,这对欧连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欧连选择故意受伤住院的另一个目的,就是趁海德的亲卫队同样受伤住院之际,将他们彻底消灭。这其实并不人道,不过在这样的斗争中,也并不需要任何人道。


不同的地方,传来了相同的枪声,开火的声音接连不断,最终将人们的声音彻底淹没。震耳的枪声过后,走廊中又重归寂静,这一次已不再是宁静,而是死寂。


欧连的势力早就渗透进了医院,无关的人员都已经撤出,医院通往外界的各扇门被全部封死。带着武器的部队,攻击失去战斗能力的伤员,这已经很难用“行动”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直到最后一个亲卫队队员倒在枪口下时,这场杀戮才会有停止的可能。不过杀戮也并不是全方位的,毕竟欧连的人手有限。在杀戮还没有蔓延过来之前,倒是也可以暂时享受暴风雨前的平静,纯现在也是处于这样的状态。


“希普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无比离奇的人间蒸发,希普利的突然消失让纯有些不知所措。他向医院反映过这个情况,可是调查后依然一无所获,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纯感到有些惋惜,因为之前和他关系很好的马克三人都死在了阿莫手里,海德追随先导者几近疯狂且不听任何人的劝告,现在就连希普利也这样离奇的失踪不见。


那些曾经自己关系密切的人,都因为各种原因而与自己远离,要么是形同陌路,要么是生死两隔。只是纯现在还不知道,他所率领的亲卫队队员正在被欧连的部下屠杀,也将要与自己彻底远离......


“走廊的尽头,好像有什么情况。”


仿佛听到隐约的枪声和惨叫声,纯立刻警觉了起来,他有些艰难地翻身下床,从床底拿出了一套已经损坏的机械护甲,那是纯穿过的第一套护甲,基本上处于报废的边缘。纯一直把它当做纪念带在身边,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快,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


护甲里的弹药已经耗尽,本身的受损也让运动能力大打折扣,不过最起码防御功能还在,穿着它行动总比就这样直接暴露在敌人的火力中好一些。


敢这样大规模地袭击亲卫队,这意味着彻底的决裂与背叛,整个强对流里很少有人敢这么做,那凶手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有些人,只有在他露出爪牙的时候,才能认识到他的真面目,只是在这时已经太晚。


必须把这一切都告诉海德,欧连已经起了异心,要迅速应对。可是机械护甲上的通讯器已经受损,医院里的信号也被屏蔽,就连电话线都被剪断,纯只能赶快从这里逃离,再去考虑联系海德。隔壁病房里的枪声已经非常清晰,血腥味甚至通过门缝扩散进了房间中,脚步声离门口越来越近,而纯也终于把机械护甲穿戴完毕。


伴随着一声响动,房门被粗暴地踢开,透过机械护甲面罩中的显示窗口,纯看到了门口拿着枪的敌人,那就是欧连最信任的部下之一。纯冷冷地说:“真是可耻啊,欧连,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海德司令?”


面前就是海德亲卫队的纯队长,杀死纯绝对会立下大功。可是他现在却在颤抖,因为纯已经穿上了机械护甲,全副武装的纯正在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他扣下扳机,子弹发射却只能在护甲表面打出一些划痕。


凭借着机械护甲的防护,纯直接走到敌人的面前,使劲一拳将他打倒。凭借着机械护甲的防护,纯无视着走廊中向自己开火的敌人,在电梯间面前停下了脚步。凭借着机械护甲的防护,纯全力的一拳砸开电梯门,纵身跳进了电梯井里。


机械护甲足以保证他安然无恙,足以保证他突破封锁,机械护甲背后的推进器被打开,高温等离子体带着他飞向天空。


“一定要联系到海德,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整个医院笼罩在可怕的死寂中,这本来应该是救助生命的地方,今天却带来了这么多的死亡。除了站在一楼的走廊中的那些人之外,医院中已经没有任何一个活人,而现在还活着的这些人,都是凶手。


“欧连先生,向您报告情况,医院中海德亲卫队的队员已被歼灭,只有纯队长逃离了这里。抱歉,这是我们的失职。”他们站在被纯砸开的大门前,等待着欧连的反应。



欧连脱下了那身沾着血的衣物,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强对流制服外套,说:“不必在意这些,只有纯一个人的话他根本成不了气候,并且他也绝对逃不了的。让海德对那三个组织的进攻行动失败,计划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在医院彻底除掉海德的亲卫队,计划的第二阶段也已经完成。现在开始准备第三阶段!”


保持中立的人需要尽可能的拉拢,而忠诚于海德的人必须要赶尽杀绝,这就是欧连的原则,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保有优势。





曾经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出生在这片混乱的外缘区。父母不幸的婚姻给他带来了不幸的童年,也造就了他叛逆的青春。他流浪在外缘区的街头,与那些同样是叛逆的年轻人们混迹在一起,想要实现自己的梦想,想要做出一番大事。


梦想就像一个美丽的肥皂泡,在现实的尖刺面前,很快就破碎得什么都不剩。处处碰壁的他,也逐渐变成了他之前所看不起的模样,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一本书,书里面有一个名叫先导者的人。刚开始他不屑一顾,后来他深信不疑。


没有人会相信奇迹,但所有人都在期待奇迹。在先导者的预言下,奇迹接二连三的实现,这让他更加忠诚地追随,也让他开始拥有一切,让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跟随他的脚步。他的名字是海德,那时的这个名字依然无比的普通,也没什么人在意。


在先导者的帮助下,他组建了一个名叫强对流的组织。在建立之初,是先导者的指引让强对流站稳脚跟;在危急时刻,也是先导者的情报才让强对流夹缝中求生。海德这个无比普通的名字,最终在外缘区家喻户晓,成为了这里秩序的代表。


一无所有的年轻人,呼风唤雨的掌权者,转变过程中需要太多的努力与巧合,努力固然重要,但很多时候巧合决定着一切。先导者就是这个巧合,先导者能让他拥有一切,自然也能让他失去一切。满足先导者的一切要求,是强对流能存在的基本。


他无法把这种信仰向强对流的其他成员们分享,或者说也绝对不能分享。他必须要保密,不能让人们知道有关先导者的更多信息,这也是他和先导者约定的内容。人们都在怀疑他和先导者,尤其是在先导者的那些无比无礼的要求;他只能通过不断地取得新的胜利提高自己的威望,让反对者闭嘴。


这是一个循环,接连不断的胜利让自己的地位更加巩固,才能够更好地为先导者做事,只是这一次,循环出现了很大的差错。无数次胜利积累起来的威望,只需要几次失败就会将它们损失殆尽,尤其是在出现了惨败的情况下。




“先导者,先导者怎么还是没有回答......”


海德非常不安地踱步着,整层楼的无关人员都被清出,一切联系也都被切断,只剩下了十四名他所信赖的卫兵在站岗,因为他很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前几次失败的行动,让他的亲卫队蒙受巨大损失,就连队长纯也在医院休养。


医院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海德也不知道,或者说其实强对流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他最关心的还是先导者。此前的那次军事行动,由于遭到了蓝血的伏击而惨败,先导者说过要调查事情的真相,但是已经这么久了都一直没有回答,这就很让他担心。


只要先导者在他身边,就一定会为他出谋划策,就像之前几次那样。海德是这样相信的,他也是这样期待的,终于,他看到了先导者给自己的讯息——


“海德,是你身边的人背叛了你,暗地里把情报透露给了蓝血,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告诉你背叛者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气象广场南边的雷暴巷附近,背叛者们正在集会,赶快去阻止他们,这是最好的机会。”


先导者的讯息终于发送了过来,海德的双手在剧烈地颤抖。担心了很久事情成为了现实,之前只是在怀疑是否有叛徒,如今先导者已经将其证实,那么也确凿无误了。解释这一次的失败并不着急,继续开始工作也不着急,当务之急,就是立刻除掉叛徒。


只要能找出并且除掉叛徒,那么解释失败自然是顺理成章,后面的工作也能继续开展,还能威慑其他摇摆不定的人。成败在此一举,直接指挥强对流的部队有可能会被背叛者知道,而他的亲卫队都失去了战斗能力。海德仔细清点着武装,发现弹药库中的武器装备突然不知所踪,这种情况极不寻常,只是也根本来不及考虑这么多。


海德现在剩下的,就只有门外走廊中的那十四名卫兵,加上自己也只是十五人。就靠这么点人来清理叛徒难度很大,海德却依然镇定地说:“谢谢您,先导者,我会抓住这次机会的。没想到这些东西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真希望永远用不着它们啊。”


海德使劲地把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抽了出来,隐藏的机关被启动,整整十五个大型的玻璃展示柜从地面升起,每一个里面都装着一副全新的机械护甲,充足的能源,坚固的护甲,再加上全方位的武装。这就是海德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是绝对不能展示出来的。


厚重的机械护甲穿戴在了海德身上,却又完全不影响灵活性;这些护甲没有飞行能力,却也足以应对各种情况。大量的数据与各种指示窗口展现在海德的眼前,他向走廊里的那些卫兵下令:“全体成员,进入办公室,准备行动!”


卫兵们纷纷穿戴好了机械护甲,不安已经从海德的心中消失,目标已经明确,一切也都已经明了,他要做的就是遵从先导者的指引,去歼灭那些叛徒。具体的位置地图都呈现在眼前的窗口里,海德命令道:“全体成员,跟随我前进!”


办公桌的第三个抽屉被抽出,另一个机关随之启动,办公室的墙壁被打开,一条宽敞的通道呈现了出来,从这里就可以直达外缘区的街道。先导者下达的指令就是如此,海德也就这样无比忠实地遵照执行,就像平时一样。气象广场南边的雷暴巷,就是目标。




气象广场南边的雷暴巷,一座很普通的大楼中,海德所说的那些背叛者就在这里,不仅是在集会,更是在集结。在听到欧连要展开行动的消息后,他的副官贝尔德就立刻从蓝血的地盘那边运输了大量的物资到这里。欧连站在大厅的正中央,看着数量庞大的武器装备正在被签收与安置。


“欧连先生,我们还是要多做准备,就算是用不到,也好过不够用。”贝尔德带过来一条这样的信息。


欧连能够确定海德绝对会有别的底牌,具体是什么不清楚,但就算在现在这样的优势下,直面海德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会是一场相当激烈的冲突,欧连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不过他依然忍不住问:“电磁脉冲炸弹?贝尔德给我带过来的这东西有什么用呢?这应该是什么秘密武器吧,反正谨慎一些也不是坏事。”



“欧连,没想到先导者的那本书你们都能仿造出一模一样的,你到底为此准备了多久呢?”赫拉诺就站在欧连的旁边,他也不懂什么是电磁脉冲,只是在用手帕擦拭着单片眼镜。


欧连笑了笑,伤口的疼痛让他不能做太大幅度的动作,他缓缓地说:“自从海德开始信赖先导者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为今天做准备了。我们都知道,先导者会把强对流毁了的,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希望你真的是为了强对流,因为我只站在强对流的这一边。”赫拉诺把单片眼镜轻轻地架在了鼻梁上,他其实并不想支持欧连,只是如今已别无选择,海德和先导者只会让强对流越来越糟,而欧连最起码不会这样。


“你要相信我,赫拉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强对流,而不是为了我自己。”半是假装,半是认真,欧连做出了严肃的表情。


赫拉诺从怀中摸出了一本书,这是先导者平时和海德联络的那本书,如今已经到了赫拉诺的手里。就算是他与海德有些疏远,他依然能不受约束的出入海德的办公室,凭借着这一层关系,赫拉诺很轻松地就把海德的书调包。冒充先导者的讯息,骗海德到这里来,然后再控制住他,这样既可以阻止海德与先导者继续损害强对流,又可以假借海德的名义行事。


这就是欧连策划的行动,如今已经到了等待海德到来的那一步,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整个强对流的内部绝对会改变很大。多余的遐想突然间停止,赫拉诺一下子想到了些什么,他把书页翻开,递给了欧连,说:“这就是海德用来和先导者联络的那本书,我看到了先导者给海德发送的真正信息,这似乎有些奇怪。”


欧连接过了这本书,一边阅读一边问:“怎么会这样?你确定你没有拿错吗?”


“怎么可能会拿错呢?标记和指纹都是证据,这就是海德的书。”


而先导者原本写给海德的指令是——“海德,是你身边的人背叛了你,暗地里把情报透露给了蓝血,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告诉你背叛者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气象广场南边的雷暴巷附近,背叛者们正在集会,赶快去阻止他们,这是最好的机会。”


先导者真实的指令,和自己伪造的指令分毫不差,这绝对没有巧合那么简单,更让欧连怀疑起了先导者。另一行文字突然间浮现在书页上:“欧连,我知道你在看这本书,接下来的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赫拉诺转身将视线回避,欧连注视着书页,上面写着:“我知道你不会信任我,我也知道我们也说不了些什么。只给你提个建议,做事请留有一些余地,并且,请不要太高看你自己。”


欧连毫不在意地说:“先导者啊,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没有人会相信你,也没有人会再听你说这些。”


两个部下走到了欧连的旁边,接过了这本书,使劲地将它撕成粉碎后焚烧。破碎的书页在火焰与浓烟中翻滚着,最终变成了飘忽的灰烬,这是一个结束,更是新的开始。没有人相信先导者,没有人知道先导者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先导者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人们都知道先导者就是造成强对流内部混乱的罪魁祸首。


“这本书已经被烧了,先导者再也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了,计划的第三阶段即将开始,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强对流。赫拉诺,你站在强对流的这一边,就是站在我的这一边,因为我才应该是强对流的领导者。”欧连笔直地站立在原地,带着皱纹的脸上布满坚毅,有些苍老的身躯依然保持着威严。


赫拉诺依然不为所动,只是很平静地说:“我说过了,欧连,我从来不站在具体某个人的一边,而是始终站在强对流的这一边。”





“哟,爱丽丝,最近在忙什么呢?”


伴随着一阵电流的声音,一个令人不愉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正在叠纸牌塔的爱丽丝知道这是谁,不过她很不想理这家伙,头也不回地说:“海尔斯特啊,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下一次不要直接打开门就来这里。你都知道我正忙着,就不要来打扰我。”


海尔斯特漫不经心地一边走一边说:“好生硬的回答啊,简直和那个塞科洛一模一样。没什么别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爱丽丝立刻警觉了起来,她有些大声地喊着:“不要过来,你离我远一点!”


就像是一个孩子不想让别人碰自己的玩具一样,爱丽丝迅速转身,手从门中取出空间,并用空间把海尔斯特锁定。这片取出的空间在爱丽丝的能力之下被不断地切割,海尔斯特的身体也随着空间的破碎而破碎被切分,身体的断面被电流所笼罩,结合之前他所打开的那一扇电流组成的门,可以推断出海尔斯特的能力就是操纵电流。


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可是被这样切分后已经各自属于不同的空间,彼此之间根本就无法联系;不同的身体碎块被固定在不同的空间里,完全无法移动。想要从门中取出东西,却发现在被分割的空间中,取出的电流也无法发挥用处,海尔斯特无奈地说:“看起来你已经能很熟练的使用罗格的能力了,不过这真是好粗暴的欢迎啊,我就是想来看看你而已,用不着这样吧。”


空间组成的半透明羽翼在爱丽丝的背后时隐时现,爱丽丝就站在梯子上,带着有些天真的笑容,说:“罗格的能力挺好用的,不是吗?其实我主要是怕你把我纸牌塔弄倒了,所以才这么做的。”


“纸牌塔?你是在说......”海尔斯特望向爱丽丝的身后,在那架梯子后面的灯光下,有一座规模极其庞大的纸牌塔,完全就是由纸牌堆叠而成。看起来还没有完工,不过从大致的形状来看那是一座巨型的建筑物,并且这个建筑物海尔斯特也很眼熟,“你这段时间都是在做这个吗?真是太了不起了,难怪你不让我过来呢。”


听到了这样的话语,爱丽丝很开心地说:“你比那个希洛要好很多,至少你在称赞我,而不是在说我做的是没有意义的东西。既然你来都来了,那就帮我叠纸牌塔吧,我觉得两个人干活会快很多,你觉得呢?”


海尔斯特本来也想说“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之类的话语,不过考虑到爱丽丝的能力和自己现在的状态,他还是没敢说出口。他只是在问:“你确定要我帮你叠这个吗?”


“那当然了,如果你不帮我叠纸牌塔,我就把你继续固定在空中,你自己看着办吧。”爱丽丝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不过在看到海尔斯特在某一个空间的头点头了之后。她轻轻地挥了挥手,操纵着空间把四分五裂的海尔斯特重新拼到了一起,扔到另一边的梯子上,“那旁边有纸牌,按着我叠好的框架来放纸牌,要是弄倒的话我饶不了你。”


“遵命......”海尔斯特有些无奈,他很想逃走,只是那个空间还锁定在自己的身上,爱丽丝还在监视着自己,他只能硬着头皮地叠眼前的纸牌塔。


爱丽丝看了一眼旁边的海尔斯特,称赞道:“嗯,你做得很不错,最起码比那个希洛要好,希洛实在是有些太急躁了,这是个需要耐心的工作。”


“希洛?对了,爱丽丝,你为什么要把希洛派到对面的世界呢?”海尔斯特突然僵住了,保持着手中拿着纸牌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种事情有什么意义?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吗?是希洛他自己要去的,我可管不了他。”


“是这样吗?唉,以希洛的能力和决心,怕是那边要出大事了。”海尔斯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爱丽丝漫不经心地说着:“你想多了,他这只是去送死而已。”


“想想也是,希洛过于极端了,这会给他带来太多敌人的。”海尔斯特动了动手指,一个巨大的悬浮窗口出现在这个仓库里,上面显示着对面那个世界的内容,就像是实况转播一样,他说,“精彩的节目快要开始了,你想看一看吗?这是难得一见的场面,是一场特别的重逢。”


爱丽丝笑着说:“我当然得好好看看了,不仅仅是难得一见,以后也不会再看到,毕竟这可是最后的重逢啊。”





这套有些破旧的机械护甲,上面布满了锈迹和破损,不复当年的坚固与灵活。护甲上的每一处缺损与变形,都是一枚徽章,它见证了纯从普通的亲卫队队员成长为队长的过程,它见证了海德的亲卫一步步发展壮大的过程。而如今,它见证了整个亲卫队覆灭在欧连手中,只有纯侥幸逃生的这个过程。


将这一套机械护甲作为见证者和纪念品,那么它可以说是非常合适;而将这一套护甲作为武器和交通工具时,它的就没那么可靠了。可以说护甲是在一边飞行一边散架,引擎爆炸的声音响起,火焰与浓烟将它包围。纯快速按下了弹射按钮,并将滑翔伞开启。


“雷多米尔,你怎么了?就好像你认识他一样。”阿莫有些奇怪地看着雷多米尔,因为雷多米尔正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个降落到广场上的男人。


希洛有些粗暴地拍了一下阿莫的肩膀,说:“阿莫,别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雷多米尔只回答了阿莫的疑问,并没有在意希洛的态度,他说:“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纯先生。隶属于强对流的领袖海德,是亲卫队的队长,所以我们一般也叫他纯队长。”


希洛很想将这些他认为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打断,只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准备等这些对话都结束了再说。


纯楞在了原地,他甚至都忘了解开还绑在身上的滑翔伞,因为他非常介意的这三个人都出现了,这让他一时手足无措。


雷多米尔向纯伸出了手,说:“很高兴见到你,纯队长。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多米尔,现在负责管理晨昏线的驻地。我旁边这位女性名叫阿莫,是我的助手。这位男性名叫希洛,他只是看起来有点像希普利,但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人。”


如果让纯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站在自己面前的雷多米尔,那么他绝对会选择“普通”。因为雷多米尔真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普通的年轻男人,不论是身材、发型、服装、还是表情,甚至连说话腔调都很寻常。这种人随处可见,不管扔到那里都很不起眼。


纯有些机械地握了握手,他的心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因为这个看似普通的雷多米尔,之前能够清理希普利和他的小队,现在更是晨昏线的二号人物,这绝对不简单。相比之下,这份普通的外表与气质,更像是雷多米尔的保护色。纯和雷多米尔的友好握手是暂时的,晨昏线和强对流的和睦相处也是暂时的,双方的争端迟早会爆发,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些了。


“雷多米尔,请问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有非常着急的事情要做。”纯他很不愿意向雷多米尔寻求帮助,只是已经别无选择。毕竟现在强对流的外部还暂时和平的时候,内部反而先出了问题。


雷多米尔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不这么用的旧手机,说:“拿去用吧,总感觉你今天有些怪,就好像从医院里逃出来一样,是出什么事了吗?”


纯有些惊讶雷多米尔那有些敏锐的判断,自己现在的情况竟然被他猜对了一半,他接过雷多米尔的手机,解开身上滑翔伞的绳索。神情低落地说:“看起来我根本瞒不了你们,这里的确是出了些事,我得立刻打电话,不然就来不及了。”


颤抖的手指在迅速拨动按键,几个不同的号码都无人接听,漫长的等待过后,终于听到了对面海德的声音,纯很急切地说:“海德司令,这里是纯,现在有非常紧急的情况。”


“原来是纯啊,你今天怎么用这个号码来联系我呢?我现在这边也很紧急,先到这里吧,之后你用短信告诉我具体情况。”


“等等,海德司令,情况很特殊,我必须要在这里说清楚。亲卫队在医院被攻击了,死伤惨重,凶手应该是欧连的人。”


阿莫仔细听着电话里的内容,强对流内部出了问题,欧连正在集结力量准备与海德对决。她突然间注意到,雷多米尔的脸上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毕竟没有什么比看到敌人出事更好的事情了,四分五裂的敌人总比团结一致的敌人要好对付得多。


海德在电话那头,用那依然是无比冷静的声音说:“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先导者是不会错的。我现在有个紧急行动,请你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行动结束后我再接应你。”


电话被挂断,纯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强对流内部这两天怪异的事情接连发生,看似毫不相关却又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海德的亲卫队已不复存在,纯也失去了一切,他无法再对局势造成影响,也只能站在一旁见证变局的上演。




纯把手机还给了雷多米尔,低着头说:“好了,事已经办完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听见了吧,我也不想说得更详细了。”


“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听到这样的情况我很难过。”雷多米尔拍了拍纯的肩膀,有些客套地安慰着。


纯把雷多米尔的手轻轻地拿下来,紧绷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放松,他失控地说:“我们是海德司令的亲卫队,就算是死也应该是为了保护海德司令而死的。如今又算什么?我的那些队员,他们受了这么重的伤,来不及反抗就被欧连杀了。现在还需要海德司令亲自去消灭叛徒,这是我的失职......”


雷多米尔站在原地,带着一些难过的眼光看着纯,纯的痛苦他很感同身受,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被偷袭死在战场后,这是所有战士的耻辱。阿莫站在原地,带着一些同情的眼光看着纯,纯的痛苦她不怎么理解,不过纯的悲伤也多少触动了她。希洛站在原地,带着一些嘲笑的眼光看着纯,纯的悲伤他完全不以为意,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突然间仿佛是想到了些什么,纯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抓着阿莫冰冷的金属双臂,说:“阿莫,就是因为你杀害了马克他们,我要为部下报仇,才会中了先导者的圈套;我和我的队员因此受伤住院,才会给了欧连袭击的机会。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如果你当初没有这么做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纯的抱怨让阿莫感到莫名其妙,她移开了纯的双手,冷淡地说:“你应该去找欧连或者那个先导者,在这里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并且,是马克他们先动的手,因为他们杀了我的同伴,我才会还击的。”


“同伴?你所说那两个机器人吗?就因为他们攻击了那两个工具,你就要杀死他们吗?”自己一直想要报仇的人就近在眼前,也许以现在的自己根本打不过她,纯还是在愤怒地质问着,因为能找到这个机会真的不容易。


有些意外,阿莫没想到马克就是眼前这个纯的部下,她反过来问:“我已经不再是人类,我们在这些地方的看法会不一样。对我来说,马克他们就是杀死我同伴的凶手,我必须要为同伴做些什么。我倒要问一下你,为什么马克他们当初要袭击我们?”


仿佛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这样的对话和质问也无法继续下去,纯意识到了自己与阿莫几乎没有相同的地方,那么自然也没有办法继续交流了。他垂头丧气地说:“这是因为先导者的命令,他让马克执行这样的行动的。”


“又是那个先导者吗?那你应该去找先导者报仇的,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不管怎么样,先导者都算是站在海德司令这边的。而你,属于晨昏线,是我们强对流的敌人。”纯的表情有些不甘心,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阿莫轻轻地吸了口气,说:“所以你才会中了先导者的圈套,不是吗?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你需要弄清楚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关于你的部下被我杀害这件事,我可以道歉,因为不管怎么说这和我有关。但是我不会为我的动机而道歉,希望你能够理解。”


阿莫的话语仿佛刺痛了他,这让纯的表情有些痛苦,他很低落地垂下了头。


这些话对于纯而言很有意义,不过希洛并不是这样认为的,看到这场对话终于结束后,希洛有些不耐烦地说:“够了,人类太无聊了,居然还在乎这些小事。阿莫,果然你还是用人类的那一套思考方式啊,竟然和这种家伙浪费时间。”


“希普利,你在说些什么?”思考被突然打断,纯抬起头看着希洛,服饰和造型依然是希普利之前的打扮,就连声音都没有变,可是他说出的话完全不是希普利能够说出的。


希洛非常轻蔑地说:“跟你说有关同类的事情你肯定也不懂,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叫希洛。我说的无聊指的就是你。居然在乎这些小事,实在是太可笑了。”


“果然,你真的不是希普利......”也许外表是一样的,但是希洛脸上的这种目空一切与满不在乎,绝对不是希普利会有的表情。纯在确定了这一点后,他有些愤怒地回应:“也许你不在乎,但我现在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希洛带有侵略性地走近了纯的身边,带着挑衅的语调反问:“那又怎么样呢?你的那点事根本就不值一提,和这个世界的现状相比,又算什么呢?或者说人类又算什么呢?”


纯问希洛:“你为什么要和我提这些?”


希洛转过身,一手指着纯,愤怒地对阿莫说:“看到了人类多么无聊了吧?只知道在乎自己的一切,只知道在乎自己的生活过的怎么样,根本不考虑一下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根本不考虑一下自己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阿莫问希洛:“这和这个世界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两个都是人类,而阿莫你现在和人类也没什么区别,又怎么可能会懂我说的是什么呢?和你们解释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你们肯定不会赞同我的,那干脆就直接跳到开始实施这一步吧。”多说无益,和希洛一起经历过见证过这一切的爱丽丝,都不赞同他的举动,那么这几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恐怕连理由都不一定相信吧。


雷多米尔问希洛:“你想要做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在向这一切复仇而已。”希洛的脸陡然间变得无比严肃,岩石组成的羽翼在他背后展开,并以惊人的规模与速度扩张,很快羽翼的规模甚至超过了这个广场的大小。希洛腾空而起,挥舞的巨型羽翼遮天蔽日,双手正在不断地从门中取出岩石,大量悬浮在空中的岩石环绕在他的周围。


他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地面上的一切,如同这个世界的最高审判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必须要阻止你。”触发器从腿部的护甲里被取出,顶端的那个按钮也已经被按下,很不想这么做,但是阿莫知道自己必须要去阻止希洛。


阿莫躲在一栋建筑物的后面,尽管她已不再是人类,但在那两个人面前排泄还是很羞耻。在触发器的作用下,尿道的封锁被打开,忍耐了很久的尿液迅速涌出体外。这是很短暂的排空感觉,因为接下来很快冰冷的保护液就注入膀胱中,迅速地向身体内部扩散。


这是开启能力的流程,仿佛是借由保护液的这份冰冷,光辉的羽翼在阿莫背后展开,棱角分明而又无比锐利的羽翼,盖过了太阳的光芒,将地面上的一切都映照在明亮的白色之中。


“雷多米尔,请你带上这些。”阿莫轻轻地操纵两团很柔和的光辉,让它们笼罩雷多米尔的身体。耀眼的羽翼迅速挥舞,带着她飞向了天空。



“谢谢你,阿莫,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行动我不需要担心什么。”雷多米尔感到了一丝安心,因为光辉组成的盔甲穿戴在了他的身上,光辉组成的长剑放置在了盔甲的背后,这就是阿莫保护他的方式。


轻盈而又无比坚固,光辉的护甲能够抵挡大部分的冲击,甚至还能增强雷多米尔的力量;纤薄而又无比锋利,光辉的长剑能够切开大部分的事物,甚至能在那次战斗中扭转面对朱利亚的败局。雷多米尔很清楚同类之间的战斗意味着什么,立刻带着有些呆滞的纯向更远的地方跑去。


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下,就算是当观众都有生命危险,现在的纯清楚了这一点。同时纯有些怀疑当初向阿莫复仇的想法是否真的可行,之前在天际线大楼的隔离区,整个亲卫队败在了那个操纵金属的女人的手里。就算是把对手换成了阿莫,结局恐怕也不会有多大的区别,只是失败的具体细节会有所不同吧。


灵活地穿行大大小小的岩石中间,最终来到这些岩石的中心。相比于希洛的能力规模,阿莫是如此的渺小,她依然在质问着:“希洛,你这是想要毁掉这里吗?为什么你要这样?”


希洛面无表情地说:“我就算是告诉了你原因,你绝对也不会赞同我的。爱丽丝不赞同,你不赞同,没有人会赞同我,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呢?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个世界不仅失去了过去,更彻底失去了未来,毁灭已经注定,我也只是将这一切提前而已。”


“毁灭?世界在未来将会毁灭吗?”


“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呢?你知道更加具体的原因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最终都是这样,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好。”希洛用怜悯的眼神看了一眼阿莫,他觉得阿莫没有必要知道的太多,也不想和阿莫再废话,他伸出手操纵着这些岩石,开始了进攻。


不仅仅是被希洛取得了先手的问题,阿莫现在的周围都是悬浮的岩石,就算是想要逃离都已经无路可走,从局面来看已经完全处于了被动。四面八方的岩石同时向阿莫展开攻势,就像一张无比严密的罗网,自己甚至希洛的身体都接触不到,就算是能用尖利的羽翼将岩石切碎,可是在这源源不断的补充之下,反击更像是在徒劳地挣扎。


阿莫还是太高估了她的能力,或者说是有些轻敌。不论是光辉的长剑,还是锋利的羽翼,攻击范围都极其有限,只适合近身的缠斗,无法做出大范围的攻势,甚至连清扫身边的岩石都有些费劲。上次被弗拉斯围攻时只是运气够好找到了分身中的真身而已,这次她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必须要找到新的方法,否则继续这样挣扎毫无意义,只是希洛已经不想给她这个时间。


希洛早已不耐烦,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更不想和阿莫纠缠太久,他直接飞到了阿莫面前,趁阿莫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迅速指挥岩石攻击她。并不需要怎么消灭对手,只需要让她尽可能地远离,没有了干扰之后,希洛才能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甚至都没有思考的时间,阿莫的胸口就被好几块岩石贯穿,甚至还顺带击碎了她背后一部分的羽翼,让她已经无法继续这样的飞行。冲击她身体的岩石再次出现,让这一次的阿莫彻底失去了悬停在空中的动力,开始逐渐加速地向地面坠落。受损的身体开始被光辉修补,可是已经太晚,修补的速度完全无法追赶坠落的速度。


阿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从战斗的角度来说,她并没有输;可是从阻止希洛的角度来说,她根本就没有赢。


希洛冷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岩石仿佛知道了他的心思一样,立刻停止了环绕,开始加速飞向地面。以希洛为中心,大大小小的岩石向四处散去,如同水面上荡起的涟漪。奇异的景象展现在天空中,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目击者,并且将会成为受害者。


地面上的一栋普通的大楼,如今这上面被撞开一个不那么普通的大洞,它后面的那几栋大楼上都有着同样的大洞,并且这些大洞排列成了一条直线。直线的一端指向天空,希洛在那里悬停,岩石则在迅速扩散与下降高度;直线的另一端则指向大地,阿莫无力地在这里躺着,光辉还在缓慢地修复身体上的伤口。


一切即将改变,只是人们都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街道上依然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最多是有不少人正在好奇地仰望天空,或者是在拿着相机拍照。不管雷多米尔怎么提醒与呼喊,也只有少数人愿意相信他,更多的人选择了无视。雷多米尔也只能选择同样无视这些人,继续开着轿车带上受伤的纯向更加空旷的地方转移,有人愿意跟着他一起走,这也就足够了。


避开这些建筑物与车辆,去视野更加开阔的地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在这些岩石的冲击下活命。海德很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就算是都穿着全副武装的机械护甲,抵挡即将到来的冲击依然有难度,也许这会影响清理叛徒的进度。但考虑到叛徒那边也在经历同样的事情,那么这场灾难其实也是公平的。


海德向他的卫兵们下达了停止前进的命令:“天空中情况发生,暂停行动,立刻前往开阔处躲避!等一切结束后再继续行动。”


高耸的大楼,在这样密集的岩石面前,是一个绝佳的靶子,欧连他们所在的这栋大楼也是这样。就算是再结实的建筑物都无法坚持太久,欧连提前判断出了这一点,让部队撤出了这栋大楼。幸好这里离地下的防御工事比较近,转移也不需要耗费太多时间。在防御工事里昏暗的灯光下,赫拉诺和欧连站在墙边,透过潜望镜观察着地面的情况。


赫拉诺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以他的工作来看也并不像是经常做这种剧烈运动,他说:“天......天空出现这种情况,真的有些不妙啊,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大事呢?那么,欧连,计划还按照原来进行吗?”


有惊无险的转移让欧连心有余悸,他松了口气,说:“那当然了,以海德的风格来看,他肯定会来到这里的,我们也不能失约,不是吗?”


黎明市内的警察局,人员与机器人依旧重复着日常的内容,按照预定的工作轨迹来运转。其中的一个会议室现在正在使用中,严禁任何人靠近,并不是因为有什么关键的会议,而是因为格利斯和奥萨卡正在这里,这就是他们日常见面的场所。


格利斯惬意地斜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则轻轻玩弄着自己的白色长发,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说:“我总觉得强对流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奥萨卡笑着说:“你的判断非常准确,格利斯。欧连现在已经开始了行动,海德之前对那三个组织的进攻失败就是欧连造成的,现在欧连更清理了海德的亲卫队,强对流那边要变天了。”


格利斯摆了摆手,说:“你搞错了,奥萨卡,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们不需要这么关注欧连的。”


“可是前一段时间你不是还说要小心那个欧连吗?”


“我们需要谨慎,不要让欧连知道我们正在做什么;至欧连这个人本身,难道我们需要在乎吗?我说的大事,是因为我感到有别的同类在那里做了些什么,并且这个同类似乎来者不善。”格利斯的脸上露出一些轻佻的笑容,又很快收敛,转变成认真与谨慎。


朱利亚穿着黑色的皮衣,戴着黑色的墨镜,她在外缘区里悠闲地走动着,墨镜下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些随意。作为同类的她并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危险,她也没有必要拯救这些人,只是打开了通讯器,发起了和塞科洛的通讯:“至高无上的塞科洛,外缘区现在出现了一些情况,根据我监听的结果来看,似乎是一个名叫希洛的同类做的。”


塞科洛摸了一下自己那金色的短发,带着一丝严肃说:“希洛?我就知道是这家伙,没想到他还是选择这样做了啊。”


就算是在遥远的布洛克森林,依然能够望见外缘区天空的异样,无数的岩石正笼罩在上空,并且很快就要向地面冲击。晨昏线总部的维修室,凯特正在心无旁骛地绘制着图纸,她没有心思去考虑别的东西,不过眼睛的余光总是能看到一些特别的情况,这让她忍不住问:“半影,我能够看得出来你现在很急躁,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呢?”


强装的平静,都无法掩盖他内心的躁动,半影如今的穿着非常正式,他指着窗口中的图像,带着颤抖的声音说:“外缘区,现在外缘区里出了大事,这关系到我们的未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行,凯特,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会我就回来。”




注:本章的题目“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来自摔角手送葬者(Undertaker)在WWE的出场音乐《You're Gonna Pay》,这是他在使用“美国恶棍”这个造型时的出场音乐之一。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什么,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想要做些什么,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想要成为什么,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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